接下來,兩人都沒再提起這件事,開始說笑飲酒。
&飛龍,你為什麼戴着半邊面具?」楚南笑問道。
&呵,為了一個女人。」薛斐笑道。
&看,這才對嘛,玉面小飛龍當然是多情的,什么半面屠夫這麼血腥的名字怎麼配得上你呢。」楚南聞言,哈哈笑道。
薛斐大聲笑着,一飲而盡杯中酒,一切都付諸於杯中物。
楚南也笑,問有情無情,心在何處?
楚南酒酣心醉,在夜色中回住處。
有人在後面跟着,不止一波,楚南心知肚明,但也懶得理會。
臨近家門,楚南突然發現有一個身影蜷縮在院牆的陰影子,正瑟瑟發抖。
楚南走了過去,就見得一張滿是鮮血的臉蛋抬了起來,他先是一愣,隨即雙目爆出冰冷的殺意。
&丫,誰把你打成這樣?」楚南伸手拉起鳳丫,怒聲問道。
鳳丫血淚不止,嗓音嘶啞,卻是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楚南把鳳丫帶進了院子,叫來杜克夫人替她處理傷口,而後,楚南拿出一瓶玄藥劑餵她服下。
鳳丫咳出一口血痰,總算是可以說話了。
當她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時,妮可嘴角冷冷一翹,道:「主人,我去吸乾他們的血。」
&幾個小蝦的血沒什麼營養,再說我們可是善良的人,怎麼能置人於死地呢?」楚南嘿嘿笑道,只是他這笑聲,可真是瘮人得緊,令人從骨子裏透出了絲絲寒意。
猛虎冒險隊,也就是病貓那一個五人小隊,此時正吃飽喝足回到了破爛的住處,有了一顆一級玄力丹,他們打算去天牢沼澤斗一下那頭二級玄獸。
&長,剛剛那小妞真辣啊,可惜被五把刀的那個傢伙搶了先。」黃狗不甘的念叨道。
&把刀的人我們惹不起,遇上了就裝孫子吧。」隊長悶聲道。
&狗,你這麼性急,病貓那女人你怎麼不上?雖然被病貓揍得鼻青臉腫,但蒙住臉還不是一樣的嗎?」另一個人淫笑道。
&個屁,揍了也就是揍了,如果輪的話會可不一樣了,誰知道她是被魔風商行哪個大佬上了,到時切了你的話兒餵狗你也只能忍着。」隊長罵道。
&個主意不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五個人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齊齊扭頭望向門口,門關得好好的。
&邊,畜牲們。」楚南笑道。
五人又齊齊扭頭,赫然見得房間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女人,不,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只是,楚南坐在桌子後,而光彩照人,帶着神秘氣質的絕世美人卻是站在他的身後,所以,作為男人,目光自然是被美女給吸引住了。
&位大人,不知有何貴幹?」那隊長打了一個手勢,做出了防備的姿態,謹慎的用低姿態問道。
&才我家主人不是說了嗎?切了你們的話兒餵狗。」妮可血一般的紅唇划起一道弧度。
主人?!
這五人頓時羨慕嫉妒恨,蒼天啊,這麼美,這麼優雅的女人竟然是他的一個女僕,為什麼你如此不公啊。
&丫是你們打的?」楚南冷冷問道。
五人一愣,其中四人齊齊指向了臉色更加慘白的病貓,與此同時退了開來,示意與他劃清界限。
&
病貓跪了下來,顫聲道:「大人饒命,我不知道鳳丫與你……」
&是鬼煞在就好了,這種血淋淋的事情他做起來最有快感了。」楚南卻是嘀咕道。
就在這時,楚南一抬手,一股洶湧的玄力將病貓的身體提了起來。
隨即,病貓的胸前一痛,自鎖骨中間一直到上腹膻中之處,他的皮膚被割裂開來。
楚南虛空一揮,便聞病貓一聲非人的慘叫聲傳來,他上半身整張皮在瞬間被撕扯了下來,血霧飆飛。
&的皮……我……」血淋淋的肉筋畢現的病貓看着地上的皮,竟然還猶自不敢相信。
&歉抱歉,新手,沒剝好,再來一遍吧。」楚南再度揮手將他下身剩下的皮給活剝了下來,他嘴角帶着笑,但目中卻一片冷酷,如同一個地獄來的惡魔。
病貓悽厲的慘叫着,身體被楚南剝皮時的慣性帶得摔倒在地,血肉直接與粗糙骯髒的地面接觸,頓時,他的身體如同抽瘋一般直顫,喉嚨間發出古怪的聲音。
另外四人被這一幕嚇得臉色發青,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太殘暴了……
&出去,掛到外面。」楚南道。
話聲剛落,還有一口氣的病貓被妮可用血力拖了出去,吊在了這房子的屋檐下。
&們……」楚南掃向了另外四人。
話聲末落,四人撲撲跪了一地。
&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過你們卻太不懂規矩了,所以,別怪別人不給你們留後路。」楚南緩緩道。
&人饒命,大人饒命。」四人磕頭如蒜,在性命面前,尊嚴算老幾?
&命?當然,我會饒你們的命,不過一開始誰提的剁那話兒餵狗的事的?」楚南冷笑道。
四人面如死灰,面面相覷。
&管你們是自己動手還是互助互剁,十息之內沒有完成的,你們的下場將跟剛才那位一樣。」楚南有些不耐道。
四人一咬牙,兩兩相對,手起刀落,慘叫連連,下身已是血流如柱。
就在這時,四人同時覺得他們的玄脈一陣劇痛,玄脈直接被絞碎了,他們齊齊攤坐在地,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
楚南信步走出,與妮可消失在夜色之中,唯有那身後吊着的一具無皮血屍,正在夜風中搖盪。
殘忍?血腥?
人在地獄中行走,哪能不沾上點血腥。
或者是別人的,或者是自己的。
總之,沒人能清白的來,清白的去,除非聖人。
這麼一場慘案,在魔鬼城卻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諾大一個魔鬼城,混亂無序之地,一天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死得更奇形怪狀,更悽慘的都有。
但是,關注楚南的勢力或人,卻都知道了這件事。
&因為我們魔風商行的一個服務員?」烏忠勇有些詫異。
&的,大掌柜,是那個叫鳳丫的,當初就是她介紹楚南到我們魔風商行的。」一個小管事回答道。
&看來兩人關係不淺啊。」烏忠勇陰冷的目光射出兩道奇光。
&掌柜,因為玄丹斷供,我們魔風商行的收入下滑嚴重,而鬼旗樓那邊趁機撈了不少好處,我們得想個辦法才是啊。」這小管事道。
烏忠勇一拍旁邊的邊幾,鐵木做的邊幾剎那間四分五裂,他咬牙切齒道:「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把那叫鳳丫的姑娘擄來,我要讓楚南入局,要不逼他說出玄丹煉製方法,要不控制他成為我們魔風商行的丹奴,讓他為我們魔風商行煉一輩子的玄丹。」
……
石屋裏,寶氣湛然。
鶴婆婆坐在搖椅上,閉目似是睡得正香。
而她那一隻獨腳泡在熱氣騰騰的盆里,謝靈煙正蹲下來,細心的替她洗腳。
謝靈煙抬頭悄悄看了看鶴婆婆,發現她睡得正熟,但是,那又怎樣呢?整個山頂都籠罩了一層無形的能量罩,她上一次趁鶴婆婆不注意偷溜,結果努力了半天都沒破這能量罩,當她筋疲力竭之時,卻看到鶴婆婆好整以瑕的望着她笑。
要怎麼才能逃走呢?謝靈煙有些泄氣,她在青鸞學院也是令眾多學員老師崇拜的對象了,她的聰明才智亦是出名的,但是鶴婆婆雖老,腦袋可是靈光的很,而且人老成精,在她面前使了幾次手段都沒起到任何作用。
把鶴婆婆的腳從水裏拿出來,認真的擦乾淨,然後幫她穿上鞋祙,謝靈煙轉身走了出去。
&兒啊,你說該怎麼辦呢?」謝靈煙輕聲對那隻漆黑的血冠冥鶴說着話。
這隻血冠冥鶴慵懶的伏在地上,眼睛都不瞟向謝靈煙一下。
&父親已經派人來荒原追殺楚南了,那個混蛋雖然有點邪門,但是,他的實力畢竟還不到玄將級別,有我在的話,那些青鸞衛怎麼也不敢下死手的吧。」謝靈煙輕輕訴說着一直末對人言的心裏話。
&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心,但想來是喜歡楚南的,我總能想起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鶴婆婆說男人都是偽善的,但是他從末刻意表現出他的善良,也從不掩飾他的邪惡,但是,在絕境之中,他也從末放開過我的手。」謝靈煙的訴說變成了呢喃,楚南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清晰。
&只是他在演戲,你這麼好的姑娘,值得那些卑鄙的男人用盡所有手段和心機。」鶴婆婆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謝靈煙回過身,平靜的望着鶴婆婆,淡然道:「他不是,我相信他。」
&真是頑固,男人都是卑劣的生命。」鶴婆婆氣急道。
&相信他。」謝靈煙依然平靜的回了一句。
鶴婆婆突然抓住謝靈煙的手,飛身上了那血冠冥鶴上,她厲聲道:「現在我就帶你去看看,所謂的男人們到底都是一副怎樣的噁心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