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日,張偉早早的出門,在附近的書店找那本《大華神州名作賞析》,找到了之後,趕緊打開看裏面的內容,想着自己努力點,把裏面的內容記住,等下再去給薛媛兒說,好叫她別那麼傷心,也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文盲。
書店老闆瞅着這人看了半個時辰了,還站在這裏白看蹭書,便用力咳嗽了幾聲,張偉聽了,領悟過來,鄙視着看着老闆,想起自己小這時候在遊戲廳沒錢打遊戲機,只能站在背後默默的看,被老闆趕出去,於是掏了幾十文錢給老闆,拿着書回自己的客房繼續背。
從開始背,張偉就努力認着裏面的繁體字,也沒有人教自己,就靠着自己的悟性,一點一點的理解,實在理解不了的,就把字的樣子記住,到時候照貓畫虎就行了。一直到了下午,太陽快下山了,張偉才基本上背得差不多了,想着前幾日自己都是一大早早的去水果攤,今天去得晚了,可別讓薛媛兒等自己等着急了。
過了一會,張偉站在樹下,看着空空的地方,有些不解:怎麼薛媛兒今日沒有擺攤,難道她生病了,於是趕緊朝車家巷跑去。
車家巷離這裏不遠,越往車家巷跑,張偉就看到這裏的房子比較破敗,心下思緒萬千,想着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薛媛兒,窮苦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更是焦急萬分。
到了車家巷,張偉也不知道薛媛兒住在哪戶,好在巷子不深,住的住戶也不多。張偉隨便敲開一家住戶的們,裏面走出來一個老人家,張偉詢問薛媛兒住哪裏,那老人家想了想,告訴張偉他在車家巷住了六十多年,車家巷住戶沒有姓薛的,也沒有個叫薛媛兒的女孩。張偉聽了,愣了一下,繼續給那老人形容薛媛兒的樣子,平時穿的衣服,而且還是賣水果的,就在附近賣水果。那老人聽到這裏,說張偉說的那個地方確實有個賣水果的女孩,但是自己不認識那個女孩,還有就是那老人說那個地方以前根本沒人擺攤,就最近來了個女孩在那裏擺攤賣水果。
張偉聽完,感覺有點難過,難得自己想幫幫一個少女,結果被對方欺騙了,想着自己來到這個異世,都是被別人照顧着,好不容易自己會修行了,想着幫助下別人,結果就被騙了。張偉突然覺得不可能,自己的金葉子還多着呢,那姑娘就算是個騙子,怎麼可能就只騙兩個金葉子。於是張偉又敲開其他住戶的門,問了幾個住戶後,那些住戶都和之前的老人家說的差不多,張偉總算是相信了。一路上朝着客棧走着,一邊想着認識薛媛兒的十多天,這十幾天有說有笑,結果薛媛兒就為了騙自己一些錢財,不禁的心裏有一些些的難過。
突然眼前視線有些模糊,原來眼眶裏有些淚水,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突然想到自己都是修行的人了,還會被這些事情干擾,又不禁傻笑了兩聲。
距離車家巷很遠的地方,長着一顆很高的側柏樹,這顆側柏樹很高很大,要長到這麼粗,估計要三四千年。側柏樹上站着一個身姿嬌小的女子,這個女子正是薛媛兒,她就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張偉,然後拿出了一個冊子,上面細細記錄着登科樓的住宿情況,十分詳細。而那上面的人名字幾乎都被標記過,薛媛兒拿出筆在張偉的名字旁邊也標記了。
原來薛媛兒是百曉門的人,百曉門得到消息後,就開始逐一排查。後來又得到文舉門的消息,只用排查登科樓的住客,於是便從前往後對所有的住客逐一排查,前面的人都排查過了,只剩下張偉了,對於張偉,百曉門有張偉的一些資料,不過最早的資料是幾個月前張偉在傲來國參加東海四大修真門派的比試開始,資料一直記載到了張偉成為了封劍亭第六居士。於是百曉門幾乎確定就是張偉了,便讓門內最得力的「耳語者」薛媛兒來探查張偉的底細。
薛媛兒為了接近張偉,巧妙的通過十多天的相處,取得了張偉的信任。在最為放鬆的時候,薛媛兒極其自然讓張偉寫個招牌,但是最後薛媛兒看到張偉扭扭歪歪的寫出「薛記水果」的時候,她失望極了,張偉也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消息上面提到此人文化造詣極高,但是就張偉的字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因為薛媛兒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難看的字,更別提上面還有簡體字,在薛媛兒的眼裏,那就是錯別字。
但是她不死心,又用極其蹩腳的藉口,讓張偉看看《大華神州名作賞析》,此書幾乎任何文人修士都會看過,而且薛媛兒所做的空缺也很簡單,結果在張偉極其認真的情況下,基本上都填詞錯誤。見到張偉不是任務中要找的人,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以後再要從茫茫人海里,找到文舉門所說的那個文學造詣極高的人,只怕猶如大海撈針,文舉門最初給的報酬是一大瓶絕靈丹時,大家的積極性都已經很高了,難得接了個這麼大的單子。後來文舉門傳訊過來,說報酬由百曉門隨意提的時候,王城周圍所有的百曉門弟子都在執行這個任務,直到把所有人都排除了,就剩張偉了,才交給自己出手,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結果。
站在側柏樹上,想着自己這幾日和張偉接觸,此人雖然已經名滿天下,但是自己卻沒有察覺,做人低調。還有說話古怪,行事與其他人都不同。沒事偷偷看着自己,但是眼神清澈,沒有雜念。修為雖低,但是為人古道熱腸。想着和張偉短短的十多日,不禁有點出神,這時看到張偉偷偷用衣袖抹了抹眼淚,不禁嘴角彎了彎,心裏卻有點說不出的酸澀。
看着張偉,薛媛兒摸了摸隨身配包,隔着包摸到兩片金葉子,又摸到一個木牌,輕輕的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耳旁響起的一個清脆的聲音,極為好聽,「哼,百曉門的耳語者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薛媛兒臉色一變,瞬間體內真氣流轉,原地一個前轉身,右手自下而上抓向身後的女子,那身後的女子一身紅衣,左手持着短刀架住薛媛兒的右手。薛媛兒雙腳微曲,正欲蓄勢跳開,那紅衣女子右手一把抓住了薛媛兒的脖子,將她抵在樹上,薛媛兒手指在自己身上勾出一條細線,剛勾出一半,細線已經被那紅衣女子切斷,那紅衣女子微微一笑,薛媛兒感覺一股炙熱的真氣衝進自己體內,瞬間自己什麼都動不了,那紅衣女子看着薛媛兒,說:「若你是金血門的弟子,早已經死了。」說完這句話,那紅衣女子將薛媛兒放下,轉過身就走了。
薛媛兒看着離開的紅衣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體內溫度漸漸消散,想到紅衣女子給自己說的話,她已經知道這紅衣女子是誰了。原來自己一直在紅衣女子的視線中,幸好自己這麼多日從來沒有過惡意。微風吹過,薛緣兒身上一陣涼意,自己出了許多汗,儘管紅衣女子已經走開了,她依然心有餘悸。
通天樓的頂端,飄着一絲紅意,似乎一直在那裏,從來沒有動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