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看到了地獄,死死神,他他要吃了我,他他要我永遠的為他工作......」
「我說你是不是真被打傻了啊」
不大的桌遊廳內,此時全是那黃毛瘋狂的敘述着自己剛剛看到的恐怖情景,尤其是在說到死神的面容時他渾身更是抖得厲害,但他還是不停的對眾人講述着剛剛發生的那一切。
儘管黃毛的表情里充滿了恐懼,但周圍的人卻依然跟看個傻子般的嬉笑着。
夜晚的小雨伴着涼風在滴盡最後一滴甘露後,它終於是在擠不出來什麼了,帶着烏雲只好匆匆離場,不過夜裏太陽是不可能會在雨後出現了。
街道上的人們因為深夜的關係,明顯少的了許多,只能聽見那稀稀拉拉踩過積水所發出的腳步聲,而其中便有正背着還迷糊的步水往家中走去的烏陽,不過雨停了他也不那麼着急了。
「哥,哥哥。你剛剛好厲害啊,幾,幾下就把那人打倒了」
「嘻嘻,運氣好」
「以後我不想來這裏了」
「這就對了嘛,瞧你現在還迷迷糊糊的樣子,你要喝酒找我嘛,我會調酒的哦,包你滿意」
「嘻,嘻,好啊,我以後都只和哥哥喝,酒......」
剛剛那酒里的藥勁還在被步水一點點的吸收,只是這時的她卻是在哥哥的背上,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安全,她已不想在做任何抵抗,嬌氣的說着說着就竟然在哥哥的背上徹底昏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她醒來時,步水發現自己已是躺在了床上。午時的窗外,那一抹初夏的陽光耀眼的照射進房間,打在了她的臉上,而這時,步水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整個人在房間裏就瞬間哭的稀里嘩啦。
此時發現步水醒來後的父母也是沉重來到了房間內,雖然聽到腳步聲的步水已在剎那間就把淚水給擦去,但那一抹眼眶的紅潤,父母看了還是十分的心疼。
「恩,步水,你不想讀書的事情,我和你媽昨晚也商量了,如果你硬不想去學校,那我們也不會逼你了,但我們」
「不,不,我......」
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一股自己以前絕不能說出來的話,此刻卻差點脫口而出。
步水把視線移到了一邊,不願意再回答了,而父母見狀只能是互相看了一眼,便離開了房間,似乎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也沒想到,從步水輟學後的第一次跟她心平氣和對話竟是說這個。
「時間到了,你將被送回之前來時的地方」
「恩恩,好的」
在後台里呆了24小時的王言,此時變得自信多了,也在這虛無之地領悟了一個道理。
「你說人的意義是不是就是為了信仰而活」
「我不是人,不明白人的意義」
「嚯嚯,你也是神的僕人嗎,對我而言那你也是神,不,或許我們已經是一樣的了」
「你的說法不對,你被解鎖了最高的權限,你想知道我是誰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了」
「嚯嚯嚯,還是不必了,你們神的思維,不是我這樣的人能懂的,還是不知道的好,我可以回到以前的世界了吧」
「可以」
此時盤腿而坐的王言,就這樣盤腿而坐的回到了之前他所在的那間灰暗小房間內,只是他起身,覺得這裏已經不再適合他了,而他現在要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昨天他所逃避的地方。
「王言一天都沒有回家?那,那我們必須報警了」
在王言昨天消失後,學校也立馬通知了家裏,不過王言的母親則以為是王言對於自己要輟學的事情,心裏太過難過,出去走走很快就回來,只是到了第二天依然沒有見到王言的母親這時才找到學校與其合適。
在王言班主任的辦公室內,校方領導對於這件事是顯得又無奈又急切,在迫不得已下只好求助警方。
不過在王言母親和學校領導看着班主任沉重的按下110的瞬間,那辦公室的門卻被王言從容的推開了。
「你們不用報警了,我那也沒去」
這突然戲劇性的一幕是讓所有人都有點意外,但片刻後他們心裏的大石也算平安落地,然而只是一塊新的大石頭卻猛然砸向了那還一臉驚魂未定的班主任。
既然王言已經找到了,學校領導也就不用在那麼卑躬屈膝的,一轉眼就語氣嚴厲的指責起王言的媽來,倒也沒先指責起剛回來的王言,畢竟怕又出什麼事來。
「對對,你們說的很對,我沒讀過書,是個沒文化地人,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一句管不了就不管了嗎,孩子可是未來的希望啊,我想你這是清楚的,有時對於孩子不能......」
校領導的話永遠就像馬後炮般那麼及時。
「對對對,您說的太對了,孩子是未來的希望,是未來的希望。既然小王已經回來了,我也剛好在這裏,那,那個休學手續,我就先簽個字吧,我那邊的還要回去幹活,拖不得」
「?什麼休學手續?我們沒說要開除王言啊,批評教育下,這孩子前途還是不錯的」
「小王那孩子沒和你們說嗎?那個,可能這孩子不適合讀書就不讀了吧」
以為王言是休學的事才鬧情緒,結果老師們聽到王言母親這麼一說都是一臉疑惑,有點不知道在說什麼,直到後面母親明確說出是她來給她家小王辦理休學手續的,大家才感覺十分錯愕的看着這一對母子,然後立馬便問班主任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他又怎麼知道是什麼情況。
一件事剛平,另一件事就來了,班主任立即就把王言拉倒辦公室外,而學校領導則就在裏面給王言的母親先做起思想工作。
「王言,怎麼了,為什麼就要休學啊。你不能因為老師們批評你幾句就......」
老師這次是真的有點急了,不但是為了王言的未來考慮,也是因為這麼多領導在場。
不過此時的王言卻一點沒有聽進那班主任的話,雖然他現在依然覺得這是個很負責的老師,但他總免不了帶着一絲絲俯視的視角了。
「你說自己沒讀過書,應該是很清楚沒知識在社會上是要吃多少虧的,受多少冷眼的,所以你就更不能在讓下一代......」
裏面的那些領導說話聲音不大,但在門口的王言卻聽的很清楚,也很清楚的聽到母親的回答,那是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那是一直說着對對對,滿口孩子的回答。
「王言......」
門口的班主任也聽到了裏面他們聲音不大的談話,而也從沒錢讀書年代過來的他自然是聽明白這一切的原由。
本來此時有領導在的時候,裏面的情況就要交給領導來處理,可此時比任何人都更心疼這孩子的班主任,帶着他作為老師的責任轉身就進到裏面,走到王言的母親面前,他必須要為這個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的孩子,做些什麼。
此時王言依然站在門口,對於班主任那急切的心他卻如預料到般,而老師的那份情感則變得淡化。
辦公室內在班主任進去後,本來還算互相禮貌的對話,此時卻變得聲音大起來,慢慢的爭吵聲也開始出現。班主任是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因為他知道在這時在平靜的講道理,可能就真保不住這個孩子了,如果對方只能聽進去爭吵,那老師的師德就讓它一文不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