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雷歡喜就接到了蔣桂忠的電話。筆神閣 bishenge.com
在電話里蔣桂忠討好的告訴雷歡喜,自己專門為方寸大酒店訂購的設備第一批下午就要運到雲東。
所以他徵詢一下雷歡喜的意見,是否有空陪他去看一下貨。
「好的。」
雷歡喜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他也想要去親眼看看。
否則總是不太放心是不是?
荊彥磊那裏也有消息傳來了。
一份最新的名單正在擬定中。
從荊彥磊的語氣里能夠聽出,他可能是屈服了。
這次的中方管理層名單或許能夠讓人滿意。
可雷歡喜最看重的卻不是這個。
而是如何能夠真正把荊彥磊腦子裏的那根筋轉過來。
只是說說容易,要做起來可就難了。
「雷總,婁書記來了。」
啊?
婁書記來了?
雷歡喜趕緊迎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婁書記。
「婁書記,您怎麼來了?」雷歡喜笑嘻嘻地說道:「您說您來就來吧,還帶什麼——咦?東西呢?您還真好意思空着手來啊。」
婁書記差點當場笑了出來,可隨即趕緊努力板起了臉:
「我來看你還要買東西?你當你是我領導還是長輩啊?」
「您瞧您,您瞧您。」在婁書記面前雷歡喜是從來都不顧慮什麼的:「這官越當越大,這脾氣可也是越來越大了啊。不帶就不帶吧,您裏面請。」
反正每次只要一看到雷歡喜婁書記心裏就是開心的。
這小傢伙,不管來之前遇到了什麼窩心事,可只要見到他那些煩心的事就會煙消雲散了。
所以每次來祝南鎮只要有空婁書記就一定會來看雷歡喜的。
「快給我倒杯茶來,好茶葉啊。」
一進雷歡喜的辦公室婁書記就這麼說道。
「您這是敲詐勒索來的啊。」
雷歡喜一邊嘟囔着一邊給婁書記倒了茶。
「恩,這茶葉不錯。」婁書記品了一口:「還有沒有了?回去的時候正好給我帶兩斤回去。」
「哎喲,您這胃口也忒大了吧?」雷歡喜立刻叫了出來:
「帶兩斤?您當這是大米呢,還帶兩斤?人家一共就送給我半斤。」
在那開了一會玩笑,雷歡喜問道:「婁書記,您今天來祝南鎮是不是有什麼指示來的?」
「沒,上級領導派我來檢查一下工作。」
婁書記也不再說笑話了:「我上次和你說過,過完年後我的工作會調動一下,目前暫時主要檢查一下雲東各鄉鎮的工作情況。」
婁書記雖然說的比較含糊,但雷歡喜卻一下就聽懂了:
按照這麼說起來,等到過完年婁書記的工作真的調動了,那這權利可不小啊。
「祝南鎮嘛,我對它還是很有感情的,所以第一站就來這裏了。」婁書記接着在那說道:「比之前霍貴喜在的時候可是有起色多了啊。」
「是啊,那是肯定的。」
雷歡喜隱隱的預測到婁書記下面要說什麼了!
「目前祝南鎮的主要支柱還是你雷歡喜的方寸公司。」婁書記的口氣大有感慨:「你雖然不當村長了,但仙桃村、雁湖村、梨花村、西郭村這些村子都唯你雷歡喜馬首是瞻啊。」
「哎,婁書記。」雷歡喜覺得這還是必須要說明的:
「是,這些村子的確和我的關係千絲萬縷,我在那裏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可我從來都沒有干涉過祝南鎮鎮政府的正常工作啊。」
「你急什麼?我說過你干涉了嗎?」
婁書記朝雷歡喜瞪了一下眼睛:「如果是為了祝南鎮好,就算是干涉了我也不會來管你的。再說了,你方寸公司是我看着成長起來發展壯大的,你就算真的給我惹了一些禍,也有我幫你兜着呢。」
這一刻雷歡喜的心裏還是非常感激的。
自己一共經歷過三位書記,但在任上合作最愉快的還得算是婁書記。
就算和當初的左書記之間兩人也爆發過很大的矛盾和衝突。
「婁書記,要是你還在祝南鎮就好了。」心裏這麼想着,雷歡喜順口就說了出來。
「是啊,如果我還在祝南鎮就好了。」
婁書記居然也這麼說道:「歡喜啊,我知道,自從我走後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啊,老左和你翻臉過,霍貴喜就更加不用說了。可是沒有辦法啊,為了祝南鎮,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放在心裏了。」
「我知道,我知道。」
雷歡喜在那喃喃地說道。
「荊彥磊呢,這個人還是很有工作能力的,但不懂得經商啊。」婁書記終於還是說到了這點上:
「臘腸灌裝廠是一個好項目,能夠建起來你的功勞是最大的,但我必須給你下一道命令啊,不管遇到了什麼事,臘腸灌裝廠的項目不許給我停工。」
「這點我完全可以保證。」
雷歡喜做出了自己的承諾,但隨即便說道:「婁書記,臘腸灌裝廠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廢話,那麼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婁書記在那沒好氣地說道:「一個書記,一個總經理居然鬧起了矛盾,還有殷家彭、汪新海這些人。雷歡喜,你是不是準備把祝南鎮所有的幹部都給得罪了才開心啊?」
「我沒有。」
雷歡喜大聲抗議起來:「婁書記,這些事情可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怪誰?難道怪我?」
婁書記的聲音也一下提高了:「這些可都是祝南鎮的領導啊。」
可這些話剛說完,他的聲音隨即又放低了:
「不過說到底,你雷歡喜也是為了祝南鎮好,荊彥磊在某些方面也欠考慮。」
恩,這才是實話嘛。
你家歡喜哥我可絕對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
要不是為了祝南鎮,誰願意得罪那麼多的人啊?
「方式方法,雷歡喜。」婁書記又板起了臉說道:「你總得注意方式方法吧。」
「不累啊?」
雷歡喜根本就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不會那麼虛偽。」
「我真恨不得抽你一頓。」
婁書記對雷歡喜從來都是無可奈何的,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荊彥磊做事情有的時候顧慮太多了一些啊。」
您這話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何止是考慮的多了一些?
簡直考慮得太多了。
人什麼事情考慮的太多未必就是好事了。
「所以。」婁書記這時候繼續說道:
「我來這裏之前已經對荊彥磊提出了嚴肅的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