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強者該有的態度。
才不過兩招而已,楊道雄就已表現得極不耐煩,口中揚言着要把君臨碎屍萬段,但卻又遲遲沒有再動手。
「楊師兄,需要幫忙麼?」柳湘琪的聲音從流木居的頂樓傳來。
「師妹不必操心,你只管看着,看我是如何把這小子給擒住的。」楊道雄聞言後,心裏更不是滋味。
柳湘琪微微笑道:「那我就等師兄的好消息。」
楊道雄深吸了口氣,緩緩平靜了怒動的心情,緊握着拳頭,向柳湘琪望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看過去,他整個人的氣勢驟然發生着改變,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楊師兄你……不可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用那份力量。」蕭遠睜大眼睛看着,想要阻止楊道雄,但他的腿卻偏偏不聽使喚,連連退後,「大小姐,你快讓楊師兄停下來。」
柳湘琪皺着眉頭,看來她也沒有想到楊道雄會這樣做。
蕭遠見柳湘琪不應,索性也不再去管,拔腿就向流木居內部跑去。
君臨望着楊道雄全身被粗糙的樹皮包裹住時,神情不禁凝重了起來。
「夜殺,我記住了這個名字,」此刻,楊道雄變成了一個大樹怪,除了眼睛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半點人的影子。
「寄生圖騰?」對楊道雄這個狀況,君臨想不到更好的解釋。
「就此結束吧,」楊道雄向前奔跑了數步,雙臂頓時便化着如樹根般的觸手向君臨而伸延去,「劫木……雙生破。」
同時同步,地面上長出無數朵幼苗,在楊道雄強大的力量衝擊下,瘋狂的生長。
君臨見狀興奮不已,隱隱有種與穆羽戰鬥時的衝動,雙手扣着龍之爪牙迎擊而上。
只見幽冥鬼爪將襲來的觸手寸寸湮滅,但君臨的步伐最終還是被阻擋了下來,不僅是因為他的雙腳被牢牢纏住,更多是楊道雄抵禦住了他的力量。
慢慢的,從地面上長出的樹藤一點點將君臨吞噬,且越蠕越緊。
「君臨小子,這是一種食人樹,生命力極度頑強,你要是想徹底殺死他,就必須將其焚燒的半點不剩。」小虬有些幸災樂禍,「不過,最好別動用極陽龍炎的力量,說不準就有某個強者在暗中看着這幕。」
君臨輕哼道:「我知道,區區一棵食人樹,還不值得我動用陽炎之力。」說罷,便把幽冥之焰從手臂上蔓延至全身,持續加強着整個空間的溫度。
沒過多久,纏繞着君臨身上的樹藤在高溫下鬆動了片刻,隨後又緊緊回縮,越收越小。
然而,君臨卻突然出現在楊道雄的身後,幽冥鬼爪朝其勾引貫穿而去,並沒有死去。
「楊師兄小心。」蕭遠見君臨莫名地出現,不由大急道。
楊道雄聞言一怔,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能愕然地等待君臨的致命一擊。
且不說楊道雄會不會被君臨所殺,但能連續傷楊道雄兩次的力量,根本就容不得小覷。
「宗門私鬥,可知罪?」君臨的幽冥鬼爪在楊道雄寸前停了下來,被一個人死死扣住,動彈不得。
君臨心中震驚,回頭看見一張甚是嚴肅的臉。
與此同時,楊道雄也被另一位強者所制服,恢復了正常之身。不過,他的氣息卻十分不穩,顯然是遭到了那份力量的反噬。
「董叔,曹叔。」柳湘琪從流木居內走出,只是走在他身邊的人是一個男子,並不是方芹。
「董叔,曹叔,什麼風把你們二老吹到我流木居來了?」那個男子正是這家流木居的主人,名叫柳溪河,「念茹,在雅廂準備一桌兩位叔叔愛吃的菜餚,另外把我的木靈酒也給拿上。」
這位叫念茹的女子出現在門口,恭敬道:「是,少爺。」
「不必了,我們不是來吃飯的。」阻止君臨的人叫董正,和那位曹叔曹義是神木宗的兩大護法。
曹義卻笑道:「三少爺客氣了,飯就不吃了,木靈酒倒是給我一壇。」
柳溪河陪笑道:「那就聽曹叔的。」
董正說道:「曹義,那黃劫子的小崽子死了沒有?」
曹義把楊道雄扔在地上,笑道:「死不了,不過這小子比他老子楊劫差遠了,估計要躺個十天半個月。」
黃劫子就是楊劫,是黃木地流宮的宮主,神木七脈主之一。
「你們是誰?」君臨被董正禁錮了行動,但嘴巴卻仍可以說話。在聽了這麼久之後,當下便知這兩個人的身份在神木宗非同一般。
曹義見君臨絲毫沒有懼意,氣定若閒的神態讓他大感興趣,不由笑道:「我叫曹義,是神木宗左護法。這位是董正,神木宗右護法。」
董正漠然道:「不要說我,我還用不着你來介紹我。」
曹義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你準備怎麼處置這小子?」
董正冷哼道:「同宗殘殺,罪大惡極,交給邢決堂處置。」
柳湘琪聞言笑道:「曹叔,我想你們是誤會了,這位師弟和楊師兄只是在切磋,還遠沒到同宗殘殺的地步。」
君臨有些訝異,柳湘琪居然在幫自己求情。
曹義似信非信道:「真的只是切磋?」
不過,董正卻有一百二十個不信,他可是親眼看見楊道雄下了狠手,而君臨差點就把楊道雄給殺了。
曹義苦澀一笑,道:「既然只是切磋,那就得好好了解下情況,這到底什麼樣的切磋,會讓人痛下殺手。」
董正哼道:「這有什麼好了解的,無論如何,這事必須交給邢決堂。」
君臨說道:「不錯,這件事必須要交給邢決堂,楊道雄意圖殺我,必須重罰。」
董正見君臨頻頻插嘴,不由微怒道:「閉嘴,這輪不上你插話。」說罷便將君臨重重擲在地上。
君臨悶出一口氣血,緩緩爬起,繼續道:「你這是要偏袒楊道雄,只處罰我一人了?」
董正說道:「是又怎樣?」說罷便伸手向君臨的頭罩摘去,「我這就看看你是誰的弟子,是誰教得好徒弟。」
然而,曹義卻抓住了董正的手,阻止道:「何必牽扯到人家的師父,萬一撈出什麼大人物,那可就不好辦了。」
董正冷哼道:「就算是宗主的兒子,也必須遵守神木宗的律法。」
這話一經說出,柳溪河不禁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因為他就是神木宗主的兒子。
而這樣的一句話,也激起柳溪河的一絲反抗之意。
「董叔,這人是我流木居請來的客人,還請你給個面子。」柳溪河不但敢說,而且還敢做,直接擋在董正的跟前,把君臨扶起,並一步步向神木宗內走去,「曹叔,你不是想了解情況麼?那就來雅廂一談,我柳溪河自當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
毫無疑問,柳溪河這是一點也不給董正面子,眾人也十分想知道這個神木宗右護法會怎樣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