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布水一斧子砍下去,在臨近典苡秀臉半分之時挺住了手,照天雷也鬆了口氣,這一斧子下去,可能也會把自己帶走。
照天雷笑道:「你既然還有意識,就應該知道現在你不能殺我,因為我控制着你朋友的性命,我如果照天雷有什麼不測,我會拉着這女孩一起下地獄。」
典苡蒼白的臉龐上有一些血跡,小口微張着看着離自己面門只有半分的斧子。
「來呀,砍啊,你有種就連這小妹妹一起砍死,哈哈哈。」照天雷狂聲大笑道。
顧布水停在這一瞬,眼珠藏在上眼皮里的他,卻能夠感應到典苡的氣息,這斧子無法下去。
照天雷一腳踹去,大周天內力爆發,轟然來襲,顧布水被一瞬踹飛數十米。
最終撞入進屋子裏,驚得一陣廢墟升騰。
照天雷知道顧布水沒有死,這個人太奇怪了,今日他必須死在這裏,否則必然會如卦象所言。
「屠照者,巨斧也。」
照天雷拖着典苡在地上行走,毛球跪坐在一旁安靜如初。
「咔咔咔」廢墟里一陣聲響,一隻血手伸了出來,接着是整個顧布水,顧布水看着被欺凌的典苡,白色的眼眶裏突然出現了一些血絲。
照天雷隨身帶着的一把刀猛然插入典苡的肩膀上,殷紅血液迅速瀰漫。
典苡發出疼痛的呻吟,照翼珠等照家的人都不忍直視。
顧布水聽見典苡的呻吟聲,立馬怪吼着拖着巨斧向照天雷行去。
照天雷道:「站住,再敢前進一步我就要了這小妹妹的性命。」說着拔出了帶血的匕首抵在了典苡白皙的下頸處。
顧布水猛然止步,怪吼連連。
照天雷嘲笑道:「你看看你,要是讓我射出第一箭的時候,你就乖乖去死,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多人陪你去死,你偏偏要阻擋我的箭羽,你說你是不是自作自受。」
典苡幾乎沒有了任何力氣,看着顧布水紅腫的眼眶和滿是鮮血的衣襟道:「顧布水,你可知道,你的衣服是我做的,你知道的吧?」
典苡突然向前猛一用力再一划,白皙的頸脖處便出現了一條橫切動脈的口子,血液留了下來,將白色短袍染紅了一大片。
顧布水白色的眼眶裏流出了點點淚水,無聲地張開嘴想要呼喊什麼。
但是沒有喊出來,似乎不知道該喊些什麼。
顧布水原本佈滿血絲的白色眼睛開始變得通紅,像是燃燒了一般,這個時候,顧布水的境界突破再次突破小周天,到達大周天,但僅僅只是一瞬間,狂暴的內力將顧布水的皮膚都燒得發紫,強行突破後遺症將會十分嚴重,估計以後再想突破就難了。
照天雷大驚,沒有想到典苡會自殺,當即不做任何停留,轉身去抓向跪坐在地的毛球姑娘。
顧布水的內力境界大增,照天雷知道如今已經完全不是顧布水的對手,得趕緊找路逃走。
在照天雷手指快要觸及毛球額頭髮絲的一瞬間,一個堅硬之物凸出了胸口。
血液未出,但先見白刃,之後便覺痛感,最後才有血液漫出。
是一把斧頭,從後面穿透到前面,照天雷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斧刃間跳動了幾下,然後立馬像是漏水的水囊一樣,血液順着斧頭前端流成線。
照天雷拼命向後看去,看見顧布水兩行清淚從血紅的眼睛裏流出,留在滿是血液的臉龐上。
照天雷道:「怎麼可能?」
照天雷的最後一句話說出,顧布水亂斧揮舞,將照天雷砍成了碎片,一塊塊血肉在半空中被切碎,最後又一塊塊掉到地上,紅色的血肉沾滿了塵灰。
照翼珠早已經拉着照亭長奔逃了,照天見自己兒子被殺,雖然悲痛,但是家族之事更加重要,所以也轉身要跑。
只可惜照天終究跑的晚了些,被顧布水劈成了兩半。
其餘照家護衛立馬跪下求饒,但是顧布水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感覺到那些來自這些人的惡意,所以也只是片刻,一個不留的將此處化成了屍海。
一切歸於平靜,有時候就是這樣所有的事情發生的措不及防。
沒有人能夠預料你能夠走多遠。
……
半個月後,顧布水身上還纏着繃帶,坐在一家客棧的客房窗邊,喝着一壺酒,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
蒙九歌和毛球秦霜兒三人住在隔壁,樑上燕自己走了。
蒙九歌問道:「那日顧布水為什麼發瘋了,突然厲害了那麼多?」
毛球道:「我把他懷裏的赤草餵他吃了,赤草可以提升人的戰力,怒氣越大,力量越強,但是帶給人的負荷越大。」
秦霜兒道:「原來如此,那赤草還有麼?我想隨身帶一些。」
毛球笑道:「那可是寶貝,我尋了許久才在一位將軍的墓碑上採到。」
蒙九歌道:「呵呵,這赤草生長的地方倒也特殊。」
幾人的談話陷入沉默。
毛球道:「那日,你們怎麼突然來了?」
蒙九歌道:「途中遇見了,一時好奇跟過去看看,沒有想到……」
蒙九歌聲音里透着傷感。
門「吱呀」開了,顧布水進來道:「出去走走麼,各位?」
顧布水突然好似心情變輕鬆了,不知道是怎麼了,但是幾人倒也覺得是該出去走走了。
幾人一起走在外面,顧布水第一次沒有帶着那把巨斧出門,背着巨斧出門的話,肯定又是十分招搖,所以並沒有帶那柄巨斧。
街道上花花綠綠的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商販,旅人,俠客,走鏢的,押運犯人的,各色各樣的人來回走動。
顧布水與眾人走到一處,進入一家酒樓,幾人上了閣樓,尋了一個圓形的桌子臨街坐下。
顧布水突然看向蒙九歌秦霜兒和英兒道:「多謝各位當日來城南救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日後但凡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湯蹈海。」
蒙九歌道:「兄弟客氣了,不管怎樣我們相識一場,況且兄弟救過英兒,這份恩情無論如何都是要報的。」
幾人閒談了半會兒,一個小乞丐不知道怎麼地上了酒樓,到了顧布水這個桌子旁。
小二見了這個蓬頭垢面的小乞丐上了酒樓,立馬發火道:「快走,快走,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麼?」
說着,小二推推桑桑的要將小乞丐推出去。
蒙九歌道:「慢着,是我叫他來的,小二你且讓他過來。」
小二唯唯諾諾答是,臨了還瞪了小乞丐一眼。
蒙九歌拉着小乞丐道:「劉振東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