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布水緩緩醒來,看見周遭的一切變了,好像全部被重新洗刷過一樣,全部都透露出清新自然的感覺。
顧布水拿起身邊的巨斧,頓時覺得自己的巨斧怎麼輕了那麼多?
顧布水想道:「難道……」
顧布水慌忙閉目感受氣動,不多時顧布水大笑起來:「哈哈哈,氣聚成冥,沒有想到真的突破到冥境了。」
顧布水單手拿起巨斧,向門外一個石墩一把揮去。
狂暴的內力激盪出陣陣氣波,氣波累積又形成一股無形的殺器,石墩被這股力道徑直震的四分五裂,堪堪落了一地碎石塊。
顧布水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斧子,道:「沒有想到我剛入冥境,便能發揮出這般威力,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怕是不必再怕任何人了。」
正想着,顧布水發現那老人不見了,想起那老人給自己喝的大補湯,顧布水就起了一身冷汗,但是那大補湯為自己突破肯定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當下準備去尋老人感謝,卻發現老人已經不見了,只有桌上的一張字條:「九洲之南,南更南,碧波連天,天外天。」
顧布水收起了字條,暗道:「看來,老人家是想讓我有時間再親自上門拜會了。」
畢竟是位高人啊。
顧布水想着,出門而去,一出門走了一段,便看見一架馬車緩緩而行。
這駕車的不是別人,正是拿了自己一千兩銀票準備逃跑的馬販子,狗得志。
顧布水哪裏忍得了,大吼一聲:「狗得志,你還沒找我錢呢?」
狗得志也不怕顧布水,只道:「你說……什麼?找什麼錢?我們認識麼?」
顧布水知道狗得志想不認賬,走上前道:「你不認賬麼?信不信我砍了你。」
狗得志嘿嘿一笑道:「大爺您可得講理啊,我與你做過買賣麼?」
顧布水道:「我花十兩買了你一匹馬。」
狗得志笑道:「那馬呢?」
顧布水突然很尷尬,這狗得志定是知道那馬平常人是馴服不了的,所以以此便可為難住顧布水。
顧布水一着急,暴躁起來,一把將狗得志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狗得志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瘦瘦小小,力氣竟然如此之大。
狗得志「哎呦」一聲跌倒在地上,顧布水又抓住狗得志的領子,提起過頭頂,再狠狠地摔了下去,摔的狗得志手腳發麻,全身疼痛,大呼:「殺人了,殺人了。」
寒光一閃,馬車轎子中一柄匕首插向顧布水的後背,顧布水轉手一捏,便將匕首控制住了。
定睛一看,匕首主人竟然是個十歲左右的小胖墩。
小胖墩見匕首被控制住了,令一隻手又拔了一把匕首,向顧布水插去。
顧布水手一揮,小胖墩的匕首便被震落了。
小胖墩眼見都不行,立刻踢了一腳,正向顧布水胯下,顧布水兩腿一夾,小胖墩的腳被夾住了。
顧布水覺得好笑,正要說話,小胖墩突然一口濃痰吐了出來,其量之足,讓人不免覺得是從半個時辰前便開始積攢的。
那濃痰來的急且勁,顧布水也沒有料到小胖墩會有這麼一招,當然躲閃不開,「噗嗤」一下糊滿了顧布水的面門,顧布水退後一步,趕緊去擦拭臉上的濃痰,誰知道剛剛擦掉眼部的濃痰,顧布水只覺得腹部一涼,血便涌了出來。
顧布水意識到,面前這個小胖墩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他的心智可怕地厲害。
顧布水氣動一發,小胖墩被震飛數米,拉車的馬也被驚得前腳躍起。
顧布水擦掉臉上的痰,慢慢拔出了腹部的匕首。
匕首入腹,顧布水本能地阻止了刀刃的深入,這才沒事,可是匕首一拔出來,血液流出,竟然顯出黑色。
這小胖墩竟然還在匕首上邊淬了毒!
小胖墩慢慢走了過來,扶起狗得志道:「父親別怕,咱們有了一千兩,到哪裏都行了,不殺他我還不放心呢。」
狗得志顫顫巍巍道:「兒子,你真能殺了他麼?」
小胖墩道:「他今日必死於此了。」說罷,又拔出一把匕首,慢慢走向搖搖晃晃的顧布水。
顧布水中了毒,緩緩以內力抵抗毒性,還好此毒只是一般的毒,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顧布水已達冥境,顧布水只是一小瞬間便將毒性化解。
那小胖墩走到顧布水身邊道:「你這麼有錢,估計今天身上也帶了不少吧?」
顧布水一笑,將小胖墩手裏匕首擊飛,一把將小胖墩抱起來,小胖墩大驚,連連吼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一個大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算是什麼本事?」
顧布水將小胖墩頭朝下抱着,道:「你要我放你下去麼?」
小胖墩道:「你要幹什麼?」
顧布水道:「放你下去。」
說罷,顧布水騰空躍起數丈,抱着小胖墩,將小胖墩的頭向下面地磚砸去。
落地一瞬間,卻聽得一句奇怪口音道:「住手!」
小胖墩早已經嚇暈了過去,顧布水轉頭看去是何人阻止自己,看到一名奇怪裝束的女子出現在街上。
顧布水將暈過去的小胖墩扔到了地上,那狗得志趕緊爬過去抱住兒子大哭起來。
那女子道:「你們帝國人便是這般樣子對待普通人麼?」
顧布水道:「我來討債,這傢伙竟然用刀捅我,刀上面還淬了毒,我豈能忍他。」
女子道:「再怎麼說,你武功在他們之上,你是強者,他們是弱者,強者欺負弱者就是不對。」
顧布水道:「我差點被他們殺了,血還沒幹呢?我就是強者了?」
那女子道:「那只能怪你自己,處事應該小心,既是強者更應該珍惜力量得來不易,而你用力量去欺凌弱小,肆意妄為,粗心反被其害,也是咎由自取。」
顧布水慢慢走向異族女子道:「你的意思讓我很不清楚,我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睡覺睡的踏實,你這一番廢話讓我很迷糊……」
顧布水前進一步,女子便後退一步,走了幾步,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好似軍隊步伐。
不多時一群人見了女子,停了步,為首的道:「木下姑娘,可算找到你了,城主他在等您呢。」
顧布水見來了這麼多人,便止住了步。
木下覺得顧布水是怕了。
木下對顧布水道:「你看,我現在是強者,我就不欺負你。」
顧布水哈哈笑道:「你真是有趣,你是強者,怕也不見得吧。」
話音剛落,為首的軍官便消失在原地,再一看顧布水,顧布水已經厄主了為首軍官的咽喉,軍官動彈不得,連連道:「高人饒命,我等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告知,為何……」
顧布水看了一眼手下的軍官道:「叫所有人放下武器。」
軍官不敢有所違抗,道:「放下武器!」
各名軍人將武器乒乓乓乓地扔了一地。
顧布水轉而對木下道:「你看,誰是強者……」
木下臉色通紅道:「沒有想到,你們帝國之人竟然有你這般不聽教化之人,竟是強詞奪理。」
顧布水一把將為首軍官扔回去,轉身不再理木下,走到狗得志跟前,一把把狗得志提起來,道:「到底還不還錢?」
狗得志連連點頭道:「還還還……」
說罷,從懷裏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顧布水大怒道:「我是要一千兩麼?我要的是九百九十兩,你要是給我一千兩,倒是以為我是來搶錢的了……」
那狗得志很是為難,這個時候去哪裏去換零錢,只得道:「先生,還有十兩算是利息吧,您畢竟來一趟也不容易。」
顧布水滿意地點了點頭,低聲問道:「你兒子今年多大了?」
狗得志不敢隱瞞,道:「今年二十歲整,他患了病,一輩子就是這般長不大的模樣了……」
顧布水笑笑,道:「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小孩子哪裏有這麼兇殘的……」
……
為首軍官雖然很不爽顧布水,但是知道自己不是顧布水的對手,況且在街上動手,影響多有不好,便對木下道:「木下姑娘,城主等您呢,且隨我等來吧。」
……
蒙九歌帶着黑油等工具來到葬花園,沒有想到這裏的看守竟然變得這麼嚴密,看來潛入進去會很不容易。
蒙九歌略一思索,便向劉振東住處而去,行了不久,看見一處玄閣,蒙九歌心想:「此處必然是個厲害的地方。」想着灌上了黑油,一點火,便立刻燒了起來,火焰茂盛異常,不一會便聽見銅鑼聲響。
有人來報老開道:「葬花園附近玄閣起火,要不要派葬花園守衛去救火。」
老開笑道:「這是敵人的障眼法,想要支開葬花園的守衛,好對血茅動手……傳我令,嚴密探查葬花園周圍,一旦發現有可疑人物,立即抓捕來報。」
蒙九歌以為葬花園的守衛會去救火,結果發現竟然沒有人動,自己有幾次還差點被發現。
……
秦霜兒三人在園裏瞎逛游,秦霜兒道:「這裏真是不錯的地方,比我的宮園雖然差了一些,但是這一些獨特的花卉卻是不常見。」
典苡道:「你看那園裏種的是什麼?」
幾人看過去,因為是白天,幾人看見的是幾近透明的葉子。
典苡道:「那是血茅,晚上會像火一樣紅艷,這麼多的血茅,難道白蒙先生要找的血茅就是這兒的?」
英兒聽見外面傳來敲鑼打鼓聲響,道:「外面有人縱火!」
秦霜兒道:「難道是蒙哥哥縱的火……」
英兒道:「不錯,應該是,蒙將軍想要引開守衛,從而進入葬花園再毀掉血茅,可是外面守衛不減反增,說明蒙將軍的計策沒有奏效。」
秦霜兒道:「既然如此,我們便毀了血茅,讓他們措手不及。」
三人同意了下來,立刻在園裏拾了些柴草,燒了起來。
血茅在火焰里嘶嘶地開始萎縮,最後被燒掉化為灰燼。
外面的守衛看見園內起了煙,大驚失色,趕緊報告了老開。
老開亦是大驚,道:「立即進入葬花園,去看看血茅有沒有事!」
幾大波人擠入葬花園,葬花園裏各種花卉付之一炬,皆被烈焰包圍,房舍是純木質結構,也易起火,不多時全部都燒了起來。
蒙九歌穿了守衛的衣服,混在人群里,輕車熟路的向葬花園種植血茅的地方而去,看見血茅燒了起來,用步包了兩珠,塞進懷裏,便隨着人群救火去了。
火勢蔓延開來,無法阻擋,木下田子看着滿園的心血都沒有了,很是傷心,但是生命更加重要,想着,被守衛們護送出了園。
一個守衛低着頭從木下田子身邊走過,木下田子對藥卉的味道很是熟悉,當下立即聞出這個守衛身上藏着血茅,當即道:「站住。」
蒙九歌低着頭並不止步,木下田子急了道:「抓住他。」
可是大多守衛都在救火,現在自己面前只有兩個守衛,蒙九歌一掌一個,兩個守衛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木下田子很是着急,便緊跟着那人而去,邊追邊道:「站住,還我的血茅。」
蒙九歌沒有理她,立刻快步走出門去,木下田子追着蒙九歌走了好一段路,可是還是追丟了。
正在垂頭喪氣時,看見一名背着巨斧的男人,躍起數丈,要將懷裏的小胖墩砸死……當即大喊一聲:「住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