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落座,派茶。
孔凡生看了起來凸顯的是那么小心翼翼,包小天冷眼看着,不禁一聲嘆息:「哎,其實孔校長沒有必要這般的小心翼翼,我不是貓,你也不是耗子。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只想好好跟你談談。」
正在給包小天倒下茶水的孔凡生,他雙手顫抖了一下,他遲疑問道:「不知道包主任想要談些什麼?」
你妹!這廝是在佯裝糊塗麼?包小天絕對不相信孔凡生會這麼快就忘記了正事。麻痹的!這人裝糊塗的功夫倒是一流。
人精來的,屁的擔當也沒有,逃避問題功夫也是真真一流。
去你個大爺,包大牲口表示很憤慨。
「當然是是你們學校欠薪老師的事情了,不然呢?孔校長以為我會跟你談什麼?」
談情說愛麼?呸!他跟一雄性帶着把子的老爺們有什麼好談的?若非不是為了……老子特媽的還懶得跑一趟。
可是尼瑪的!包小天瞧着孔凡生一臉裝作糊塗的樣子,他真想二話不說,立馬脫下腳下的板鞋,狠狠對着這廝的臉蛋啪啪一頓猛抽。
看你丫的繼續裝迷糊,賤人就是欠收拾。
「來,包主任請喝茶。」
孔凡生把茶杯端到了包小天桌子面前,對於包小天才剛剛提起的問題,他好像片字都不想談。
「謝謝!」還繼續在裝迷糊麼?包小天眸子一閃,半是眯了起來,「孔校長,我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當然可以了,包主任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不知道孔校長任職這南開衛生學校的校長有多長時間了?」
「也不是很長,去年剛任職的。」
孔凡生並不包小天這問話的含義,他也揣摩不到包小天的心思。不過孔凡生卻知道包小天這人很不簡單。
這麼一個年級輕輕的小伙子,年級都沒有到三十歲,可是他竟然已經爬到了正處的位置上。
如此在他們體制中,那真的是太恐怖了,非常罕見。
這樣的人,他豈非會簡單?
想起初始的第一次見面,孔凡生就已經斷定包小天是個非常難搞的人,現在他的斷定還是一樣。
包小天的今天突然造訪,一定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包小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緊不慢說道:「去年任職的?哦,這麼說來到今年也快滿兩年了,還不錯。」
呃……還不錯?這話到底是幾個意思?孔凡生聽着一臉懵逼中。可是他又不敢當面對着包小天問,只能尷尬一笑。
「哦,對了,你們學校財務科的科長他叫什麼名字來着?我給忘記了。」包小天一副漫不經心問道。
「他叫王威,是東江人。哼!要不是王威這混蛋貪墨,後面怎會發生那些事情。」
一旦提起王威此人,孔凡生真恨不得將此人給生吞。老師們的罷工鬧騰,讓他這做校長的面子真的是丟光了。
現在好了,竟然驚動了市委的教育局,留下了這麼一爛攤子,孔凡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收拾。
「王威?嗯,很好。這樣吧,我今天主要來此,其實是想打聽一下,這案子的進度,公安局的跟進跟處理得如何了?」
「這個我……唉,包主任,我也就實話跟你明說了吧,其實我也不大清楚。曾經有好幾次,我到公安局去詢問,可是那邊的負責人總是跟我說,案子目前正在跟進中,讓安心等着他們的消息。」
對此問題,孔凡生倍感苦惱。他時候都覺得自己任職的這校長,太過於窩囊了一些。
單單是老師們的罷工鬧騰,他這校長都沒有能力來處理,更何況是其他的事情?孔凡生能說,他真的是有心無餘力麼?
媽蛋!看樣子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了。孔凡生的一張便秘臉,包小天知道即使自己在繼續多問下去,必然是半跟毛也追問不出來。
也罷!不如做另外的打算。
包小天只能起身告辭,而孔凡生很恭敬的將他送出了大門外。
人家可是市委下來的人,身為一個小小的校長自然是招惹不起。
從南開學校出來,包小天順道去了一趟市委,他人沒有進去,卻人大門口遇見了許常德。
許常德見到包小天,面色一愣,接着問道:「是包主任啊?對了,你那學校的事情現在處理得如何了?有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都還好吧?」
「呃……目前沒啥大的問題,還行。只是……算了,那事情不提也罷。」
目前包小天正在苦惱那一筆欠款如何着落,要是無法將王威給抓捕歸案,那餘下的欠款,他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媽拉個巴子!想想此事發生的有些艹蛋。他這主任上任都沒有幾天,竟然遭遇了那樣的事情。
討薪啊,老子特麼是工地上的包工頭麼?
「果真沒有啥問題?那是最好了,我就擔心你們年輕人報喜不報憂。小包啊,要是事情真處理不了,或者你遭遇什麼難處的,你可以來找我。先這樣了,有事情我還得忙去。」
「那行!許市長慢走。」
這世界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麼?有麼?或許吧。起碼多一個朋友總比無端冒出一個敵人來得好。
包小天抵達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屁股沾着板凳都沒有最熱,那啥的辦公室主任李中卻敲門走了進來。
「包主任,你現在忙不?」李中的問話有些古怪。
包小天這才開啟了電腦,他不禁有些疑惑:「不忙,怎麼了?莫非李主任想請我去喝酒啊?那感情好呀。」
「呃……包主任誤會了。是這樣的,傅書—記說了,你要是不忙的話,就去他辦公室一趟。」李中如實說道。
傅程鵬?這上頭的BOOS無端找自己?而且還讓李中這辦公室主任來傳話?並非是他的秘書?為毛搞的這麼隆重?
「那啥,李主任,我能問一次,傅書—記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居然包主任沒別的什麼事情,我看你還是趕緊過去一趟吧,我就不叨擾了。」
李中走了出去,夾着幾分詭秘氣息。
包小天知道李中是傅程鵬一黨,尋常中李中跟傅程鵬的秘書姚廣走得很近。兩人就好像同穿一條內褲一樣,有事沒事總能見他們兩人一起膩歪。
我擦!難不成他們是基佬?
呸!關老子毛事啊!即使他們真的搞基,包小天也覺得很正常。畢竟這年頭兩男男在一起,或者兩女女一起相處生活,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包小天帶着幾分疑惑,敲開了傅程鵬辦公室大門。
「請進,是小包來了?請坐吧。」傅程鵬微微一笑對着包小天打了聲招呼?
我擦!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了?
尋常中的日子,很難見到傅程鵬的笑臉。今天確實一臉的笑眯眯?呵呵!看似笑裏藏刀,危險着吶。
包小天不禁心中暗暗一道,同是笑着說道:「不了,我還是站着習慣。」
無端的,沒有任何緣由,包小天瞬間想起了在趕回崇江的那個晚上,顧長生無比認真的對他一番敲打。
顧長生的字字句句至今都還刻印在他的腦海中。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看看現在的局勢,貌似很平靜。可是往往在平靜的背後卻隱匿着一股不為人看見的風暴。
體制內的爾虞我詐便是如此,要多殘酷就有多殘酷。
「也罷,畢竟像你們這般的年輕人,身子骨健壯着,哪裏像我們這樣上了年紀老人,我們跟你們可是比不了的。」傅程鵬依舊笑眯眯,「我把你叫來,主要是想問一下,那學校的事情你處理得如何了?我聽秘書姚廣說,那些老師們鬧騰得挺厲害的,現在都還好吧?有沒有鬧騰出更大的什麼事情?」
丟他個二大爺!這算是馬後炮的表示慰問?還是關心?竟然還要鬧騰出更大的事情?這不是看戲的不嫌事情輕重麼?
心中這麼一想,包小天心情有些小小不爽,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在臉上,而是笑着答道:「沒事,差不多都解決了,傅書—記無心擔心。」
「差不多解決了?這麼說來,目前就是沒有解決了?」
傅程鵬的反問,包小天面色頓時一愣。
瞧瞧,聽聽,人家這話問得多藝術啊?不着痕跡,滴水不漏的。
包小天聽着傅程鵬的問話有些彆扭,這不是明擺着要看他的笑話?讓他難堪?不給面子,讓他下不了台麼?
搞毛啊!
不爽歸不爽,包小天也不糊塗,他知道自己的情緒不能表露在臉上,徑直回答:「大事已經解決,至於小事情嘛,我想還得需要些時日,書--記似乎很得空閒啊。」
包小天的回答意義很明朗。立馬將了傅程鵬一軍,這是我親手處理的事情,就不勞駕您這BOOS掛念了。
您若是活該繼續咕咕喋喋的找茬,老子絕對會拍拍屁股走人。
講真,包小天作為下屬,他真不願意自己或者傅程鵬彼此都下不了台面。
一個上司,一個下屬,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留給自己三分顏面,日後也好想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