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幽明 第1章 無為

    山巒疊翠，霧靄蒸騰。

    李無為正迎着朝陽習練拳腳：只見他一下蛇拳，馬上又是鶴翅，接着又變成連環腿……雖然沒有章法，卻動作流暢。有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的違和之感！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就小臉緋紅，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動作也漸漸的慢了下來，再不像先前那般靈動。

    知道今天也就到這兒了，李無為也不再堅持，便停下了拳腳。微風徐徐，朝陽隴照，眺望山川，四處綠意青翠，生機盎然；雖然四肢乏力，但是此情此景好不愜意！

    今天練了一個時辰左右，有進步啊！李無為心下還是比較滿意的！

    燥熱退去，氣息漸漸平穩。李無為慢步走向水潭：將衣袍翻起，捲起袖子，把手洗淨。捧起一捧水，在臉和脖子上輕輕揉搓，如此往復，將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漬洗淨，整理好頭髮衣袍，慢悠悠的向山下走去。

    咯！咯！咯！叮咚！叮咚！叮咚！宛轉悠揚，悅耳動聽的鳴叫，引人駐足傾聽，不敢有一絲的動作，生怕打斷這天籟之音！此鳥不知到叫什麼名字，紅綠相間，小巧靈動，非常好看。聲音清脆，惹人喜愛！因為遍佈這座大山，終日鳴叫，所以這座山就叫「鳴山」。

    山下有個三百來戶的村子，因東面的鳴山得名。李無為的家在「鳴山村」南面，剛好有一條大河流過，西面北面都是綿延不斷的群山。山上樹木茂密，遮天蓋地，野獸橫行，人跡罕至。

    因為鳴山向陽，山上又有個水潭，加上風景優美，鳥語花香；李無為便選了這裏，作為練武的地方。

    炊煙裊裊，陽光普照：田間地頭都是勞作人群，耕田鋤地，背筐挑桶，挎籃採摘，好一派忙碌的景象！

    村子的中央有好大一塊平地，由青石砌了一個，幾十丈見方的壩子。一棟坐北朝南的五層石樓，坐落在壩子的邊緣。壩子和石樓是村中的公產，也是村子裏小孩讀書習武的地方。

    李無為對這個地方不怎麼爽，除了開始讀書的時候，在這待過一段時間。就是有的時候，在石樓的四五層看書，或者就是時不時的來偷看一下，村中小孩所習練的招式。除此之外只有路過，否則絕不會來這的。尤其是後來書也看完了，也沒再見到有什麼新的招式，就更不會來這裏了。

    此時村子裏小孩，無論男女都在壩子裏，認真的習練拳腳。有舉石墩的，有弄刀舞劍的，有上竄下跳的，有彎弓射箭的，不一而足。

    李無為輕輕的，慢慢的向邊緣行去。生怕驚動了壩中的人，破環了這認真勤修的氛圍。壩子四面平坦，視野開闊；想悄然而過，實屬僥倖，當然是人都有僥倖心裏不是！

    咦！這不是無所作為嗎？今天太陽是從那邊出來的？一個着黃色短打的少年故作驚訝道！金哥！今天的太陽好像是從西邊出來的吧！還是被發現了，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最先開口的叫成金：面目剛毅，身材壯實，皮膚呈古棕色，好一個少年郎君！成金今年十四歲，後天黃階境界。在這偏遠的小村子，像這樣的條件，光靠自己這樣苦苦練習，這麼年輕到這個境界，那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李無為自幼體弱，又生性憊懶，能偷懶，就絕對不會練武的。練武六七年，除了招式好看，那是一點攻擊力都沒有。最重要的是你不行，但也要努力不是！然而李無為除了像今天這樣，想起來就去練一下之外，就是睡覺睡到吃午飯才起來。

    李無為除了跟自己爹學醫之外，就是讀書寫字！其餘時間就常常對着周圍的環境發呆，再不就是去山裏一呆幾天，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奇怪的人！

    李無為的父母開始還經常督促，但李無為是雷打不動，後來也就放棄了。準備到李無為十四五歲的時候，就給他蓋座小房子，讓他自己一個人過，眼不見心不煩！

    正因為是天才所以成金很看不起，像李無為這樣得過且過的廢物。接口的叫王小，尖嘴猴腮，身材瘦小，人如其名。王小比李無為大三歲，這個人練武也不怎麼樣，就是比李無為強那麼一點，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成就，所以王小心裏很陰暗！

    因為李無為不但身體羸弱，且經脈窄小，坑窪不平。練武可以說很勉強，只有那麼一點健身的效果。王小和李無為兩個人，正應了那句：沒有最差，只有更差!所以王小就很喜歡欺負李無為，因為只有在李無為面前，他才有優越感！

    其實世上大多數人，都如王小這樣習武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所以就想依附一個，以後有出息的人。希望以後人家發達了，也提攜一下他。是成金的跟屁蟲，很會溜須拍馬。

    李無為不但自甘墮落，而且臉皮奇厚無比；很有氣勢的小臉一揚，嘴裏重重的「哼」一聲，豪不理睬就要大步而去。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一群少年男女瞬間就炸了鍋。首先是王小跑出來，攔住李無為指着就罵，你個廢物還這麼理直氣壯！

    就是！就是！簡直就是我們鳴山村的恥辱！像你這樣的廢物活着幹嘛！怎麼不去死……一伙人七嘴八舌，說什的都有，連李無為的哥哥姐姐都在罵！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罵累了，尤其是看到李無為毫不在意表情，全都啞口無言；大家心裏不約而同想到一句話：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知羞恥的人，所有人都被李無為的厚臉皮震住了，一時間壩子裏鴉雀無聲。

    這時李無為開口了，我廢物怎麼了，關你們屁事。要你們養活了？或者說我以後要靠你們？你們在這瞎嚷嚷什麼，說的好像你們多大能耐似的！懶得和你們一般見識，讓開！好狗不擋道！

    接着李無為快步向前，用左側肩膀將王小撞倒在地，趁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果斷閃人。李無為雖性子憊懶，人卻不笨，能不挨打的話，還是要儘量避免的。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要小心了，為免被報復，得儘量躲着這幫傢伙！回到家中沒見到父親，只有母親在灶房做飯。李無為乖乖的主動去燒火，除了叫李無為練武上進以外，大多時候在父母面前都是個乖孩子。

    李母名張英，今年四十歲，身穿藍色粗布衣裙，相貌普通，頭髮稍顯凌亂，卻心靈手巧。無論做飯裁衣，家務種地都是一把好手。里里外外，一個人把丈夫和四個孩子，都照顧得妥妥貼貼！

    飯菜將熟，這時院裏來了一個：身高八尺，體型健碩，四肢孔武有力的男子，一手拿着背簍，一手拿着藥鋤。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李無為的父親李定；

    李定闊額挺鼻，面相平和，今年四十五歲，後天天階境界，是鳴山村第一高手。李定以前也是村子裏的天才，後來打獵受了重傷，這輩子習武無望。就指望幾個孩子，然而不幸的是，幾個孩子都不算出眾，尤其是李無為更是氣死人！

    將飯菜擺上桌，李無為的大姐李珍，二哥李東，三姐李明也剛好回來了。大姐李珍高矮適中，面目清秀，頭髮就隨便扎了一下。今年十五歲，勉強達到後天黃階境界，一個女孩子這算不錯的了。二哥李東呈憨厚之相，身體粗狀，還好有點高，不顯臃腫。今年十四歲，練武比較能吃苦，努力栽培的話前途可期。三姐李明鵝蛋臉，今年十二歲，年紀雖小但看的出來是個美人胚子。至於李無為，皮膚蒼白，面目菱角分明，看着有些俊秀。今年十歲。自幼聰明好學，過目不忘，但不知進取，是個混吃等死之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