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東卻不知道敖赤歌的腦子裏有這麼多想法,笑道:「我家鄉的人恐怕沒有一個知道的……」
敖赤歌心中暗暗嘆口氣,將天晶盾退回來:「這個是我年幼的時候闖蕩大陸時用的,現在對我已經沒什麼用了,留在身邊就是做個紀念。現在就送給你了,也許你還能用得上。」
「送給我?」項東又驚又喜,不過卻馬上反應過來,連忙拒絕。
雖然項東確實想要將這個「晶械」帶回去給飛雪做研究,雖然敖赤歌將這東西說的好像一文不值的樣子,但是,只看它能被這位隱龍閣副閣主貼身收藏、隨身攜帶,就知道這個叫做「天晶盾」的晶械一定沒那麼簡單。要麼價值不菲,要麼對於敖赤歌來說有特別的意義,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送人。
「我家鄉有句話:無功不受祿。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承受不起。」嘴裏開着玩笑,項東順手將天晶盾放在桌子上。
敖赤歌坦然笑道:「上次蒙你指點迷津,我在數學一道上有了重大的突破,這可不是一件小小的晶械能夠表達謝意的。更何況,你說的物理之術,對世間萬物的研究更是匪夷所思。我已經將這兩種絕學傳回族內,族內長老們讚不絕口,正準備謝禮,打算過一陣子親自登門向您求教呢!」
「啊?」項東一陣呆滯。
敖赤歌從項東這裏學完了初中難度的數學和物理之後,曾經非常隱晦地試探可不可以將這兩種「絕學」外傳。自己也是接受過義務教育的人,對於這些科學知識的推廣和普及項東是全力支持的,因此隨口就同意了。卻讓做了不少心裏鬥爭、準備了不少說辭的敖赤歌大跌眼鏡,立刻將兩門「絕學」整理出來傳回了族內,一副生怕項東反悔的樣子。
「好吧好吧,這個『天晶盾』我收下了,」項東只好接受了敖赤歌的心意,「那個,長老們就不必來了吧?哈哈……」
一想到一大群比敖赤歌還老、鬚髮皆白、彎腰駝背老爺子們站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地「求教」,項東就渾身不舒服。
「呵呵,我只是族中負責外事之人,長老們的決定我可干涉不了!」敖赤歌見項東收下天晶盾,笑嘻嘻道,「而且,長老們還要我看好你,千萬別被你跑了!」
項東一陣無奈:「我還能跑哪兒去?天天忙着賽爾家的這點事兒,連來這裏都是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時間呢!」
敖赤歌走到窗口,看着不遠處的院子:「那倒是!我在這裏看你每天修煉,倒真的好像很忙!」
項東聞言走到窗前,立刻看到不遠處的訓練營地。
敖赤歌的辦公室在五樓,從這裏俯瞰外面,雖然天色已經逐漸昏暗,但以項東超人的眼力和聽力,訓練營地中的一切都仍然歷歷在目,站在窗口甚至還能聽到訓練營地傳來的喧囂之聲。
項東心裏不知怎的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看這幾天那些武者們總是在角落的木樁上面跑來跑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修煉方法,難道是你的獨門秘技?」敖赤歌笑道。
項東一驚:「只是一點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呵呵!不值一提!」
敖赤歌平靜地看着項東,認真道:「這是你的秘密,我不會打探。我族對於武力方面並不太看重,反而是你的那些知識我們都奉為至寶。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們是真心希望得到你的幫助。」說着,他深深地鞠下一躬。
項東一陣膽戰心驚,連忙將他扶起來,苦笑道:「不用這樣,否則我真的會被你嚇跑的!」
這確實是項東的真心話。隨着對隱龍閣了解的越來越多,項東越發對它背後深不可測的勢力敬畏有加。能夠作為一個如此強大勢力的代言人,敖赤歌豈是普通人能比的?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是喬山、岳川等大家族的家主,提起敖赤歌都是一臉的景仰與敬畏,一般的小城城主或者小家族族長恐怕連這位副閣主的面都見不到。
自己不過是一個剛剛闖蕩江湖的後生晚輩而已,換做別人,恐怕生死都不會被放在敖赤歌的眼中。他居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鞠躬致歉,這……其中的牽扯之大,絕對不是無權無勢的自己能夠參與的!
一句話,這裏面的水太深了!
敖赤歌似乎看穿了項東的心思,微微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話題一轉,他忽然道:「只是,我雖然不在意,但你這樣將訓練營地暴露在人們的眼中,一點都不擔心嗎?」
項東腦中轟隆一震,才知道自己剛才隱隱的不安是什麼。他使勁甩甩頭,將雜亂的心思拋開,苦笑道:「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只是沒有別的辦法——誰知道隱龍閣這麼高,正好看得清清楚楚?」
敖赤歌笑了笑:「要打探那個院子的情報,可不一定非要在隱龍閣……稍微高點的樹木或者樓上都能看到。不過,卻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辦法有很多!」
項東大喜,連忙道:「怎麼解決?」
從剛才發現這一點開始,他就在擔心泄密的問題。如果被羅傑一幫人注意到,那自己的一舉一動豈不都是在他的監視之下?那還有什麼秘密可言?還能有什麼勝算?
就像兩隻要在決賽中對決的球隊一樣。如果一方的訓練情況、甚至所有的戰術都被對手了解的一清二楚,那除非實力遠遠超過對方,否則必敗無疑。
但現在的情況是,羅伊手下的這幫人,實力恐怕還遠遠比不上別人。到時候,恐怕迎來的是對方無情的碾壓!
自己還是太嫩啊,怎麼居然連最基本的保密工作都忘記了?更別說去打探羅傑的情報了!
敖赤歌看着項東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由微笑道:「有一個最簡單而且最有效的的方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在項東期待的眼神中,他不再賣關子,直接道:「那個院子以前是軍中某位將軍的府邸,他極有野心,暗中訓練了不少死士,瞞過了所有人。後來他發動政變,差點就將前任城主給刺殺了!」
「啥?」項東大吃一驚,「刺殺城主,那需要的人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他怎麼瞞得過所有人的?」
他心念急轉,突然腦中亮光一閃:「跟那座院子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