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莫離已是大汗淋漓,再這麼下去,估計自己怕是要死這裏。大小在四方城一直到後來上天山莫名的坐上了掌門之外,一直是被人尊稱為公子,大家都讓他七分,自以為得了雲中子的天山九劍,便可無敵天下。誰知到了中原,竟然連三個無名之輩都對不了,而且險象環生。就在莫離思緒紛亂的時刻,雙鐧重重的砸到了後背之上,腳下一個踉蹌,胸前又被這雙鞭拍到胸口,頓時感覺胸前的肋骨被盡數拍斷,喉頭一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離哥哥!」柳蔭看到這一幕,不顧一切的飛身撲了過來,還沒等柳蔭近身,雙鈎已經深深的扎入莫離的左右肩甲。雙鞭即將砸向莫離的頭部,沈慕蝶也看到了這一幕,也飛身而來,用胳膊硬生生的替莫離擋了下來。柳蔭急忙把莫離攔在懷裏,嘶聲裂肺的喊着「離哥哥!」莫離早已昏迷不醒。不過這一喊,喊來了柳開山,柳開山一聲大喝,從空落下。這佛門獅吼可讓胡晉等人開了眼,心頭一震。再看柳開山落地之後,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柳蔭和莫離,隨即便向跟前的三人攻去,十八羅漢手,可是名不虛傳,拳勁帶風,腳下生根,羅漢七星,步走丁丁。一拳便將使雙鞭之人,擊退數十步,出拳如風,雙拳交替,招急如閃電般的砸在雙勾之人的胸口,借力彈開,雙腿迴旋後擺,踢向使雙鐧之人的下顎。這功夫,讓擎蒼佩服的很。
黑衣人見狀,心知在打下去要全身而退怕是很難了,使雙鞭之人一聲口哨,眾人齊齊撤到牆根便,縱身向牆外躍去,臨撤之前,向莫離和柳蔭所處的地方丟來數十枚通體如火的暗器,柳開山展開衣袖,揮打着暗器,但實在是太多,應接不暇,其中一枚正中莫離的胸口。深深的嵌在莫離體內,其餘盡數落在地上,眾人急忙向莫離跟前圍了過來。莫離臉色發白,雙目緊閉,嘴唇發黑,渾身發燙。柳開山伸手搭在莫離的脈搏之處,脈象微弱,手指探莫離的呼吸,鼻孔只有出的氣,哪還有進的氣。柳蔭自顧抱着莫離嘶聲裂肺的哭喊着。
胡晉上前一把抱起莫離就往西院走去。沈周和天山眾人急忙跟了去,沈慕蝶看柳蔭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實在是不忍心,攙扶着柳蔭隨後趕了過去。只有擎蒼沒有動身,此番柳開山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出手相助,也算是有恩於天山別院裏的所有人,便對柳開山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說道:「今日多謝將軍出手相救,才讓天山倖免於難,擎蒼在這裏替天山眾人謝過將軍了。」
「舉手之勞,何必掛齒,只怕莫離此番是醒不過來,哎!」柳開山長嘆一聲,轉身離去。擎蒼怔怔的楞在原地……吳掌柜把莫離託付給自己,沒想到卻造此不測,真是愧對吳掌柜。
自責歸自責,但還是一心牽掛着莫離,匆匆趕往西院。房中,圍滿了人,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看着胡晉的雙手不停遊走在莫離全身封住莫離血脈,隨後胡晉右掌托在莫離丹田,慢慢向其體內度入真氣,防止莫離散了體內的最後一絲真氣,引導莫離四處游離的氣息再次聚回在丹田。這只是暫時保住了莫離的最後一口氣。胡晉做完這些,已是滿頭大汗。但莫離胸口處的暗器,一時也沒有主意,這暗器不同於其他,約一寸大小,同體渾圓,業已大半嵌入莫離體內,傷口周圍就跟灼傷一樣。
「胡莊主,可知這暗器來歷?」擎蒼問道。
「這暗器古怪的很,發射的時候同體如火,這嵌入體內後,盡然和肌膚融為一體,我也不知道這暗器來歷,對了沈周,莊裏的典籍里可有對此物的記載?」胡晉轉頭問向沈周。還沒等沈周開口,沈慕蝶便說道:「回莊主,典籍里並無記載。」沈周也是對胡晉微微點頭。玉庭和玉陽也此時急的像熱鍋螞蟻,但一時也無良策,焦急的看着莫離。
柳蔭這才緩緩的走到莫離的床邊,坐了下來,手輕輕的撫摸着莫離滾燙的額頭,眼裏一滴一滴的落下,但沒有哭出聲來,眾人見此情景紛紛退出門外。但心系莫離誰也不願離去,就這麼一直守在了天亮。
天亮剛亮,馮一平來了,這多少讓玉庭有些意外,這第一個交出武學冊子的就是馮一平,玉庭和玉陽早有耳聞。
「孽障!你還敢來?」玉庭一見到馮一平,氣就不打一出來。
「師父,先救掌門要緊,稍後再給師父解釋。」馮一平跪在了玉庭的面前。
「你怎麼知道掌門遇險?」玉庭馬上警覺起來。
「師父,昨夜天山別院遇刺的消息,柳將軍連夜傳遍京城這處守衛加強戒備。徒兒一聽到消息,便急忙請來江南聖手。」馮一平這次沒有說謊。玉庭這才注意到和馮一平一同來的還有一位,還是江南聖手,連忙賠罪:「讓寧神醫見笑了,還請恕罪。」
「無妨,莫掌門在哪裏?」寧承安好像不善於和人寒暄。
「寧神醫請隨我來。」玉庭連忙帶着寧承安去見莫離。
玉陽待玉庭離去,把馮一平拉倒一旁問道:「你莫不是在糊弄我們?」
「師叔這是什麼話?」馮一平一臉不解道。
「凡中榜的各門派子弟不是死就是流放,這寧承安的兒子也不例外,他怎麼會留在京都?」玉陽問道。
「師叔,你可真是冤枉徒兒了,這樣吧,等寧前輩給掌門把玩脈,他老人家自會告知真相。我現在說什麼你們也不會信的。」馮一平一臉苦笑。
玉陽一把拉住馮一平的手腕,說道:「今日你說不清,休想出這個院門,先隨我去看掌門。」便拉着馮一平守在莫離的房門之外。
胡晉見到寧承安,可是喜出望外。看樣子公子是有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