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琴匣 第17章 天山（四）

    眾人出了這蛇窟，一個個驚魂不定，擎蒼怕這眾蛇出的山洞，命人網洞口處不停的扔火把。這時，玉庭，玉堂，玉陽和吳掌柜聞訊前來

    玉庭得弟子通報，禿鷹已在蛇窟丟了性命，怕再出什麼變故。雙掌環于丹田，猛的隔空拍向洞口。「轟」的一聲巨響，聲音響徹整個山谷。洞口上方的石頭盡數落了下來，堵死了這蛇窟。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

    「吳掌柜，今日遭此不信，玉庭深感愧疚，我等必將徹查門下弟子，定當給吳掌柜一個交代。」玉庭深深的給吳掌柜鞠了一躬。

    「道長，吳某給你添麻煩了。還望海涵。」吳掌柜自是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也只能打個馬虎客氣一番了。但禿鷹的死，吳掌柜悲憤不已，走南闖北跟了自己這麼多年，如今連個屍首都無法安葬。動情之處，微紅的眼眶落下了幾滴英雄淚。

    眾人散去了，這後山又恢復往日的寧靜，靜的都能聽到天空之中雪花飄落的聲音。

    天山別院，在這雪夜裏，顯得那麼淒涼。短短數日，便遇此不幸。

    「你等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小月給我挖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吳掌柜字字帶着殺意，向身前的幾位護院武士說道。

    「回老爺，我們已經找遍這別院各個角落，包括院外。也問過了守山的道士，都沒見過小月，好像突然失蹤了一眼。」其中一人顫巍巍的說道。

    「這天山是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這麼大的一個活人短短几個時辰說不見就不見了？」吳掌柜拍案而起。

    眾武士那還敢搭話，低頭不語。

    「此刻起，按這玲瓏閣的佈防去佈置，我要知道這裏的每一處風吹草動，若再有類似之事發生，就用爾等去陪葬禿鷹！」

    「是老爺，我等這就去辦。」

    眾人退去。吳掌柜身子突然一軟，癱在了身後的椅上。臉上忽紅忽白，呼氣緊促，想掙扎的起來，可這渾身哪裏還有力氣。

    「老爺，夫人叫我過來向你通報一聲，柳姑娘醒了。」屋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吳掌柜有心說一句話，但有心無力。

    「老爺，夫人叫我過來向你通報一聲，柳姑娘醒了。」丫鬟見着屋內沒有回應。繼續說道。

    吳掌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左手扶這桌邊，整個身子傾倒在了地上，倒地的剎那，額頭重重的磕在了桌角，發出一聲悶響，鮮血直流。

    屋外的丫鬟，聽到異響，疾呼老爺，也不見屋內回應。礙於這吳掌柜之令，不敢隨意推門，急忙去呼喊莫離和擎蒼。

    此時的莫離，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呆呆的坐在窗前，眼神空洞的往這屋外，擎蒼站立一側。

    「少爺，擎蒼師父，老爺好像出事了，我不敢進屋查看。」丫鬟割門向屋內說道。

    「我這就來，你去叫夫人。」擎蒼忙說道。

    「少爺！少爺！老爺出事了！」莫離巋然不動，像這丟了魂似的。

    擎蒼一把拉起莫離，雙手不停的搖晃莫離的腦袋。

    「少爺！老爺出事了！」

    莫離這才回過神來，眼睛轉向了擎蒼。

    「你可算正常了點，老爺出事了。」

    「啊，父親怎麼了？」莫離被這一驚，急忙問道。

    「剛丫鬟來報，具體我也不知」擎蒼話語已落，莫離奪門而出，直奔吳掌柜房間。

    莫離進屋時，妙音已抱着地上的吳掌柜不停的啼哭。莫離拍拍了妙音的肩膀，抱起地上的吳掌柜輕輕的放在床上。隨後進來的擎蒼，急忙摸向吳掌柜的脈象。

    「壞了，掌柜這是，經脈逆行，氣血紊亂之症。夫人，可曾帶了凝神益氣丹？」擎蒼向妙音問道。

    「我這就去取。」妙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擎蒼師父，父親怎麼會這樣？」莫離着急的問道。

    「哎，掌柜因為修煉這內功心法殘章，至此落下這病根，隨着功力增長這病根可是要命啊。」擎蒼嘆氣道。

    「可有什麼補救之法？」莫離繼續問道。

    擎蒼無奈的搖搖頭。

    「勞煩擎蒼師父先照看一下家父，離兒去去就回。」說完便出了房門。深夜迎着風雪便去尋玉堂道長。

    天上於此大事，玉庭，玉堂，玉陽和眾位弟子在大殿商討赤煉蛇一事。忽有弟子來報莫離求見。

    「晚輩莫離見過各位道長。」大殿之下，這翩翩少年異常出眾。

    「莫要拘禮，離公子深夜到訪不知何事？」玉陽問道。

    「莫離此次是為家父前來，向各位前輩尋求良藥。」雖後，莫離把擎蒼把脈的結果告知了三位道長。三位道長一時還真想不出這天山有何丹藥能治這吳掌柜的病理。練武之人，最為忌諱的便是這經脈逆行，這是走火入魔之兆，普天之下無藥可醫。但又不忍心告知這一片孝心的少年。三位道長只能故作深思……

    不知何時，大殿了多了一味瘦骨嶙峋的老叟。滿頭銀髮散落在肩，一身薄衫蔽體，但精神抖擻，一臉笑意慈祥的很，眼神炯炯有神。也着實看不出年齡。只見老叟，鬼魅般的飄在莫離身側。把莫離着實嚇了一跳！

    「你就是易家後人？」老頭中氣十足，聲音洪亮的問道。

    這大殿眾人，一驚，齊刷刷的跪拜下來。

    「參加師父。」

    「參加師祖。」

    莫離不用問便知，來者必是雲中子。

    這雲中子早已年過百歲，一直閉關不出，不問世事，今日被這蛇窟封門巨響，以為天山遇劫，才出關看個究竟。

    「晚輩正是易家後人莫離，見過雲中子前輩!」莫離隨即跪拜下來。

    「易家之人，什麼時候多了這些繁文禮節。起來說話，你們也起來吧。」雲中子左手扶在莫離左肩，這莫離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其餘天山弟子也相繼站起身來。

    「師父你老人家近來可好？」玉庭三位道長急忙引了過來。

    「好，好着呢，只是你三人沒變，還是那麼愚蠢。」雲中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三人漲紅了臉，不敢搭話。

    「這經脈逆行，本就是將死之人，何必讓人在此等了許久，這多年的修道，我看你們一點進步都沒有，為了救人，毀我天山。罪孽，罪孽啊。」雲中子鄙夷的看着三位。

    「徒弟們愚笨，還請師父莫要動氣。」這三位道長在雲中子面前頓時像極了調皮犯錯的頑童。

    「前輩，家父真的無藥可救麼？」莫離抬起頭，那雙眼睛，一下子就觸動了雲中子。

    「孩子，無藥可救，只能續命。」隨後雲中子沖身後的三位道長說道。「去拿些歸元丹給易家後人送去。」

    玉陽忙差弟子去取丹藥。

    「你們三個親自去送，人家公子深夜討藥，你們就沒點禮數麼？實話告知這少年的父親，藥只能續命，早安排後事。」雲中子話音明顯重了許多。

    玉庭、玉堂，玉陽三位道長，不敢停留，匆忙退了下去。眾弟子見狀，也不敢久留怕擾怒了師祖，紛紛行禮告退。雲中子，只是點頭示意。待眾人散去。莫離也欲告退，被雲中子攔了下來。

    「你父親暫時還不會有事，等他們客套完了你再回去，來怕陪我這個老人說說話。」

    莫離猶豫不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雲中子那管那麼多，拉起莫離的手便飄落大殿一側，席地而坐。

    「你學的可是你易家劍術？」雲中子笑着問道。

    莫離看着架勢，暫時是無法脫身，索性也坐了下來說道。

    「是家父手把手教的。」

    「那你我二人比劃比劃？」雲中子玩性大起。

    「前輩，你這是說笑，晚輩哪裏是你的對手。」莫離連忙擺手。

    「這孩子，只比劃劍招，不用內力。莫怕！」雲中子不依不饒。

    「前輩，莫離的劍招在您面前可算是花拳繡腿，怕是要辱了你的法眼。」

    「廢話少說，來解下你的佩劍，劍鞘給我。」雲中子嘴上雖說讓莫離解佩劍，自己卻站起身來，盡把莫離身後的劍搶了過來，深怕莫離不願意。一搶奪之事，惹得莫離哭笑不得。

    雲中子右手緊握劍鞘，用力一抖，劍已出鞘。莫離看着架勢躲是躲不過了，身手去握，劍柄。哪知這一握居然握空了。莫離笑了笑，這時雲中子有心要試自己的功力。

    「前輩，那莫離得罪了，還請前輩多多指教。」

    雲中子自顧微笑

    莫離雙腳微微分開，左臂握拳在後，右臂自然垂在身側。氣沉丹田，神遊諸穴。

    雲中子，倒也不客氣，手握半出鞘的劍，用劍柄作劍尖，直刺莫離胸前。

    莫離到也不驚慌，側身一晃，右掌拍向劍鞘，雲子身體前探，右臂向左輕輕一帶，莫離左手擋向劍鞘，右掌已拍在劍鞘之處，換掌為指，點向雲中子手腕處的大陵穴。雲中子下意識的撤回右臂，莫離順手緊握劍柄，腳下用力，向後撤去，垂劍而立。

    雲中子雖說，這虛探一招，但心裏高興極了，沒想到這小小年紀，臨危變招運用自如，他那些個不爭氣的徒子徒孫們，沒有一個有此靈性之人。不停的點頭讚許。

    這時，殿門外逐漸圍來許多一睹師祖風采的天山弟子們。一個個扒着門邊向里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