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巫矮人戰記 第217章 （218）休息，難過。黑暗精靈

    安全大陸，魔法王國黛梅拉，6234年深秋。

    度過一個秋冬之交的寒夜之後，第一天早晨，他們將東西裝上馬，朝着西方出發。城裏不再有濃煙升向天空了，房屋被遺棄了，黑點靜靜地躺在牆前，再也不動。每個斑點都是一具屍體，米夫達尼亞周圍的平原被染成了黑色。童比過去更很恨獸人和諾東了。古特萊恩，米夫達尼亞，無數的村莊，農家大院和小村落，半個安全大陸在燃燒。

    總有一天我會消滅，你們等着吧！

    遠方，在西北方向，升起一團濃煙，獸人大軍一定在那裏。我絕不放棄。路上他們吃乾果和麵包，矮人們極其勉強地咽下它們。匆忙中，他們忘記了在米夫達尼亞購買乾糧。又沒有誰想回去。總算是關吉爾在途中發現了一些菌類。

    「我們真的要將他們帶進隧道嗎？」博爾回頭望望，二個人類跟在後面。「先等等，看八十公里後我們會發現什麼。」童說道，「也許沒有入口，我們必須繼續走呢0?」

    「那我提議我們為大家都買馬。」關吉爾說道。

    「你用用你的小細腿，對它們不會有害的。」怒士瞧不起地說道，「就連人類的女人都比你強。加油，表現得像個鐵匠的孩子吧！」他們冒着傾盆大雨走了兩天，來到一座平原，它的北側被群山環抱着。童逾的地圖上稱這座山「王石山」矮人，記得他在羅特的書籍里讀到過這座城市

    城市的繁華。魏源王國的大多數低層貴族將昂貴的房屋和小宮殿修建在這裏。不是因為空氣特別好，而是因為威望和舞會。

    「我們採購矮種馬，再往前。」當他們向王石城的城門走去時，他宣佈說，「但我們不去市中心，那裏是富人修的房子。我們應該在比較普通的城區購買我們的乾糧和動物。」

    「好遺憾。」羅達利奧帶着鼻音說道，模仿一位貴族驕傲自大的腔調，「與留人為翎，卻以沒有機會抄個近路去王石城。」

    看到結實的城牆和無數士兵給了他安慰。這些城牆足以抵禦綠皮怪和黑皮怪了。「我們可以采一場即興的小型巡迴演出。」他向他的兩位同伴眨眨眼睛，「一座即興劇場，我們用微薄的收入補充我們的空錢包，讓我們不必再挨餓。」

    「你也能正常地講話嗎？」怒士埋怨道，摸摸頭髮拉碴的頭顱兩側，它們急待修理刮一颳了。「你想怎麼講就怎麼講，矮人先生。」演員生氣地回敬道，「有些生物不僅僅只會時、埋怨和打嗝的表達方式。如果您不隱瞞您的缺點，我為什麼要隱藏！」

    「我很想知道，面對豬拱拱時這番廢話會有什麼好處。」矮人武士氣哼哼地嘀咕道。而博恩想知道他是如何用火光攻擊博格林的？羅達利奧喜形於色。

    「這是富爾加斯想出來的，那是一根小管子，裏面裝滿即將燃起的石松子，我從假魔獸頭顱里將它們對着一個燃燒的燈芯一吹，就噴出火來了。」他捲起他的衣袖，「在我作為魔法師登台時還有其他的一些變化形式。我往小臂上綁着一根小管子。有小火石的一端朝前，另一端是個小皮囊，塑面裝滿空氣和石松子。」他發瘋地打着手勢，讓他的描述更直觀。「我一按皮囊，種子就從裏面射出。同時這一按也操縱了一根細線，火石被往後拉，噴出一顆火星，點燃飛出去的石松子。」他雙手模仿一隻火球的動作，「魔法結束了，煙火也隨之結束。」

    博恩聽得很認真，欽佩地望了富爾加斯一眼：「精彩的發明！「

    技術大師很高興表示了感謝。

    從來米達尼亞的地獄中逃出來的商人和逃亡者們的大車小軍擠在城門外。衛兵們檢查貨物，準確登記商人和農民們帶到王石城的東西，然後向他們徵稅。矮人們也難以倖免，他們給了那些官員相應的金幣。另外，作為外國人，他們只可以進到普通城區，對他們應該在哪裏過夜有明確的規定。

    於是，他們沿着一條陡峭狹窄的街道往上走，拐進一條小巷，它正好能容一人通過。木框架房屋的樓上樓得那麼緊，牆壁幾乎相互碰到。只有很少的日光落在不平的地面。矮人們立即想到了地道，只不過地底下沒有污水和糞便的臭味。

    一塊牌子從牆上伸出到小巷中央，上面畫着一隻起舞的矮種馬，他們找到酒館了。羅達利奧厭惡地從他的濕大衣里掏出一塊布，用它蒙住嘴巴和鼻子。

    「敬佩之至，但我肯定不住這裏。」他聲明道，富爾加斯和納萊拉也滿腹怨言。「我告訴你我們做什麼：我們去找個更令人愉快的去處，明天早晨再在城門口碰頭，行嗎?那之前我們各人可以單獨行動。我和我的隊伍去一家酒館舉辦一場演出。這建議可以接受嗎?」怒士立即點頭，因為他很高興擺脫這個牛皮大王。

    演員轉身往回走。他的光鮮花長袍隨風飄挑，當他不背着他的行李包的，他的形象真的很像一個貴族。納萊拉和富爾加斯跟着他，他們的靴子吧唧吧嘟地踩着街頭臭烘烘的淤泥。

    「老實說，我也不覺得這裏特別吸引人。」關吉爾說道，往小巷裏張望。「你聽到衛兵的話了。我們應該住這裏。」博恩牽過矮種馬，將它們牽進牲口棚，其他四位向大門走去。

    「我照顧它們和我們的財寶。我認為，它們在牲口棚里要比在房間裏更安全。你們要是聽到了我的號角，就來幫助我。」「同意。我們讓人給你送飯。」童推開門，走進酒吧間，壁爐和煙斗噴出的煙霧在裏面形成一道濃密的霧簾，煙囪顯然不是很管用。他們從客人門身旁走過，走向壁爐旁的一張桌子，將濕鞋伸向火堆。

    「至少我們頭上有個屋頂。」關吉爾寬容一點地說道，「我痛很雨。」矮人們全都認同地同意了他的說法，因為在他們的石頭王國里只有他們想要的氣候、濕，而這種情況是很少很少的。

    「只是······可以更舒適一點?

    「我們要學會更加忍受一些。」童對環境無所謂，只要沒有雨從屋頂落下來。片刻之後，他感覺到溫暖快倏地爬進皮革里，他閉上眼睛，舒服地哼了一聲。交談越來越不清斷，疲累征服他的理智，讓他瞌睡起來。

    「你們有間溫暖乾燥的房間給我們嗎?」他問啞巴伍拉戈的要求送來啤酒和飯菜的店老闆。

    「當然。」他點點頭，「跟我來。」那人前頭帶路，矮人們抓起他們的東西和剩餘的食物。他們願放棄吧枱那些看去不太讓人信任的人們的陪伴。店老闆將他們安排在一個閣樓間裏，壁爐的煙囪從房間裏穿過。被砌封的煙回釋放出巨大的熱量，為房間加熱。

    「再來一杯啤酒嗎？」巴伍拉戈點點頭。他們用一根繩子將濕衣服掛在壁爐周圍。博爾光着上身套上他的鎖子甲，大步走出去，去牲口棚里替換他的哥哥放哨。博思回來後，童將靴子放到暖和的牆上烘烤，爬上簡易床，蓋好被子。

    「我睡會兒，然後去城裏看看，打聽一下第一部落的各氏族。」他說道，「我們需要一切有關他們的線索，好知道那裏是什麼在等着我們。」

    「長期的沉默意味着所有的可能。」巴伍拉戈說道，一邊搖着大酒杯，看着酒館裏的人跳舞，「他們到底還存不存在。」

    「會有你這樣的壞脾氣的人。」博爾擠擠眼睛戲弄他，穿着內衣和鎖子甲在床上躺下。石匠喝酒、打嗝，將雙胞胎留給他的最後一點麵包屑吃光了。

    「我對第一部落的君王感到好奇。」他承認道，裝上煙斗，「我向烏拉卡祈禱，讓他們一切都正常。童望着有裂縫的屋頂大梁。那些細線條讓他想起了同黑暗精靈的相遇和他臉部表情的突變。

    「他知道我的名字！？」

    「什麼，學者？」博恩迷迷糊糊地問道。

    一個黑暗精靈知道我的名字。」童憂鬱地重複道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椅子上的圍巾，那是蕾拉給他的支持，象徵着好運和信任。「我比我以為的更出名。」

    「邪惡害怕一個矮人。」巴伍拉戈低聲說道。點燃煙斗，房間裏很快就出現了煙草味，他們和酒味混在一起，味道不壞。「這話我喜歡聽。」

    「我理解你的擔心，要是我知道黑暗精靈在找我，同時對我長什麼樣子一清二楚，我也不會舒服的。」關吉爾一臉同情的說道。

    「你也是一個膽小鬼。」巴伍拉戈控制不住自己地說道。「你躺下去睡覺吧，免得再講出更多的廢話。」童斥責他道。他們不能有一刻的安寧。關吉爾望他一眼，拿起短劍和盾牌在自己的床上坐下，同時眼睛盯着窗戶和門。王位繼承人尋思，關吉爾睜着眼睛守第一班崗是為了保護大家還是首先為了他自己的幸福？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當童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他的衣服和靴子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幹過了。另外的三個矮人在睡覺，關吉爾頭靠在牆上，在跟着打呼嚕。盾牌一直遮到他的鼻尖。他決定去採購矮種馬和乾糧。他套上暖和的衣服和乾燥的皮褲，按上鎖子甲，將他的長斧插進武裝帶里。這回他將那根珍貴的西古達檉木留在了房間裏。他從樓梯下到酒吧間，迅速告訴了店老闆情況，讓他轉告他的朋友們，他過幾小時回來，就走了出去。

    天還在下雨。發臭的冷風在狹窄的巷道里呼嘯。寒酸的下城區根本沒有這上面的城區繁華。富人住在最上面；較窮的住在下面，羨慕和仇恨那些端坐在他們頭頂、什麼都買得起的人。

    有好幾次，他不得不抗拒糾纏不休的乞丐。兩名衰老憔悴的老妓女取笑他，問他身上是不是什麼都小小的，毛茸茸的。

    童不理睬她們，因為她們在玷污他從書里或從蕾拉和她丈夫那裏得到的對浪漫愛情的想像。他摸着她的圍巾又想到了她。他將再也見不到她和他的教子們了，這比羅特之死更令他痛苦。他很喜歡照顧森婭和伊卡娜。他情緒低落，雨水和灰色岩石牆，王石城的滿目荒涼未能讓情況好轉。他在遠離他們的可疑住處的地方找到一位馬販，他想賣給童必要數量的矮種馬，但要明天再過來看看。同在一位雜貨商那裏，為接下來的旅行訂購了乾糧，買到一份蛋糕，因為那樣子很吸引他。

    烤制出褐色的蛋糕表面。薄薄的一層金黃色肉桂黃油顆粒里有些地方形成了可口的一小團，摻在下面的朗姆葡萄乾作為黑點點露出來。童忍不住咽口水，將它整個買下來，拿回客棧里去。也許這蛋糕能驅走他的不快的念頭。

    城裏變得一片漆黑，他拿着他的包紮得厚厚的蛋糕往回走。他的靴子踩在淤泥和垃圾里，發出討厭的響聲，雨水將街道上沒鋪石子的部分變成一截骯髒的爛泥路。

    一個人怎麼能夠自願生活在這麼一座城市裏呢？他突然打滑了。他的右腳在被泡軟的馬糞里一滑，向前一個趔趄，一隻手撐住地，才沒有完全倒在污穢里。

    蛋糕險些就洗個爛泥浴。

    我更喜歡地道或大山。

    「彭！」一陣勁風從他的頭畔「呼」地掠過，擦着了他的左耳垂。火辣辣的刺痛讓他疼得驚叫起來。他摸摸他的耳朵，感到溫暖的血正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童急轉身，戰斧飛進他空着的手裏。「你們可以拿走我的錢包和我的蛋糕……」他住嘴了。

    他們發現我們了!在米夫達尼亞幾乎割斷他脖子的黑暗精靈站在巷尾，他的披風在發臭的風裏飄揚。第二支箭搭在他的大弓的弦上，手指也就在這一刻將它射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