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寒靈劍在天空呼呼地旋轉了幾下,然後突然如同爆炸一般碎成幾塊。爆炸的聲音太過響亮,驚得我們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再看寒靈劍,經過剛才的爆炸,此時整把劍已經被炸成幾截了,還在天空漂浮,感覺瞬間就要掉落下來。
白勝人也被剛才的爆炸聲嚇了一跳,但他臨戰經驗豐富,不一會兒就回過神來。
七把短劍組成的「七劍連天」劍陣還沒有到達陸德夏身邊,但天上漂浮的斷成幾截的寒靈劍已經開始變化了。
那些斷劍如同排列好的士兵一樣,在天空有序地射向白勝人。每射下來一截,都如同天崩地裂一般撞擊在地面上。
就這種速度和衝擊力,好在白勝人動作迅速,要不然只要碰着一點,就可能會身死人亡。
當陸德夏用「寒靈四面斬」攻擊白勝人的時候,白勝人的「七劍連天」也沒有閒着。
就在這個雙方都施展着自己神通的時候,白勝人的「七劍連天」中的一把短劍已經脫穎而出,一馬當先地沖向陸德夏。這來勢實在太兇猛,我在看台上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殺氣正迎面撲來。
陸德夏此時正專心致志地催動着「寒靈四面斬」,看見一把短劍馬上就要飛到自己面前了,他也是一驚,連忙順勢向身後一倒,想要就此躲過這次攻擊。
再看站在陸德夏對面的白勝人,他也很不好過,此時陸德夏的「寒靈四面斬」如傾盆大雨的氣勢一般傾撒在他身體四周圍。雖然他還能勉強躲過,但是我們都看得出來,只要他稍有一點大意,就可能粉身碎骨。
就在白勝人努力躲避之時,突然,氣勢如山的「寒靈四面斬」戛然而止了,如同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難道剛才一直是我自己在做夢嗎。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他們都露出疑惑的表情,目光呆滯地看着擂台上。
寒靈劍的幾截掉落在地,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
這時候,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快看,陸德夏倒下了。」
我在想起剛才陸德夏拼命抵擋白勝人的「七劍連天」,難道他失敗了,難道他的「寒靈四面斬」在他失敗之後就失效了嗎?
武林之中自古就有這種詭異的武功,用全身精血煉製的某種寶器或者陣法,就像是人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如果那個人倒下了,那他的寶器或者陣法也就失效了,所以懂行的人都知道破解這種武功只需要直接攻擊人就行了。而且這種武功極其傷害身體,基本上是用命在拼了。
難怪寶興禪師看見陸德夏催動「寒靈四面斬」的時候會那麼緊張。
此時陸德夏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血跡。他努力想要站起來,但是受傷太重,以至於他怎麼使勁都是白費功夫。
白勝人見到這幅景象,當然是極其高興了。他狂笑兩聲:「陸兄,對不起了。」
說完,他拿出那把鏽劍,徑直衝向陸德夏,看來是想要結果陸德夏的性命。
我見此情景,心中自然着急,連忙腳尖點地,一躍而到擂台旁邊。
我衝着白勝人大喊道:「姓白的,住手。」
「幹嘛,我馬上就要贏了,難道你想壞了規矩,上來幫忙嗎?」
「當然不是,既然你比武是為了輸贏,又何必傷了陸德夏的性命了。」
「這……只要他認輸,我自然放過他的性命。」他衝着陸德夏大喊:「陸兄,你是認輸還是不認輸?」
陸德夏躺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可是卻不能。他漲紅着一張臉,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我見陸德夏遲遲不說話,連忙替他說:「認輸了,不就是一場比武嗎,輸了又如何。」說完,我連忙招呼人把陸德夏抬下去。
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比武輸了比身死人亡更痛苦。我雖然知道這一點,但為了保住陸德夏的性命,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了,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直到把陸德夏抬下來,他還睜着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帶着怒氣,但此時他受傷不輕,嘴巴說不出話來,只能這樣看着我,看着周圍這一切。
我沒搭理陸德夏對我的怨氣,把陶夭夭叫來給他救治。
陶夭夭走過來,伸出右手在陸德夏身上一搭脈,先是緊皺着眉頭,隨即眉頭慢慢鬆開。
我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放心吧,小克哥哥,他沒什麼事情,只要安心調養,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接着,陶夭夭用銀針在陸德夏身上扎了幾下。
這時候,雲文會很不耐煩地看着我們所做的這一切,然後對我說:「嘿,我說姓丁的,你有完沒完呀,輸了這場比武,得勝旗你總該交出來吧。」
「我當然知道要給你們得勝旗呢,難道我丁小克還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耍賴嗎?」
說完,我拿出一面得勝旗,正準備交給雲文會。
就在我伸出手之時,身後一直躺着的陸德夏突然大喊一聲。我被這一聲喊嚇着了,連忙回頭查看情況。
只見陸德夏躺在地上不停抖動着身子,情緒好像很激動,但是身子又不聽他的使喚。
陶夭夭在旁邊急得大喊道:「陸先生,你不要激動。」
陸德夏此時哪裏還聽得進別人的話,只是一直抖動着身體,嘴裏還一直亂喊亂叫着。
「快,快來人幫我按住他,別讓他自己傷害自己了。」隨着陶夭夭的喊叫,大家一起上去按住了陸德夏的身子。
但是,陸德夏此時有點神志不清。突然,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周圍一塊空地。
陶夭夭慌張地叫道:「不好……快……按住他。」
我們十分努力的按照陶夭夭的指示行事,但是一個人一心求死,就算佛祖下凡也難救人命。
沒要幾分鐘的時間,陸德夏又吐出幾口鮮血,接着只見他七竅都在留着血,樣子十分恐怖嚇人。
陶夭夭急得滿頭大汗,一直給他身上扎針。
陸德夏沒有了動靜,我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也漸漸冷卻下來了。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發現他早已氣絕而亡了。但是陶夭夭還是不放棄,一邊流着淚,一邊給陸德夏扎針。
我見陸德夏已經死了,把陶夭夭扶起來,讓她放棄了。可是陶夭夭還不死心,手上的針扎着不讓我動她,嘴裏還自言自語道:「一定……一定不會有事的……」
每次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都要讓陶夭夭一個弱女子來承受,我實在感到有些不忍,但我也很無奈,只能這樣看着陶夭夭而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