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回顧剛才的驚險,對他們說:「哎,別看了,越看越心驚,我們還是繼續往前面走吧,前面一定還有更刺激的等着我們。」
我們剛走沒幾步,常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也不知道待會兒還會不不會下刀子雨呀?」
他這句話雖然是隨意說的,但是卻給我提了一個大醒。對呀,萬一待會兒突然又下刀子雨了,我們可怎麼閃躲呀。
我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專注地想着事情。
嚴思琴見我沒有跟上來,回頭看着我,說:「你又怎麼了,怎麼還不快走呀?」
「我在想待會兒又下刀子雨了,我們該怎麼辦?」
「對呀,你這個倒是提醒了我了。」
她想了一會兒,說:「沒事,刀子落下來之前都是會發出細微的聲音的,這一路上我們都警醒着點,注意聽着上面有沒有聲響發出。」
就目前來看,也只能這樣了。
從這以後,我落下了一個毛病。不管走到哪裏,在做什麼,我都會時刻下意識地注意着上面的聲響,即使上面是結實的混凝土樓板。
接着,我們三人亦步亦趨,時而關注一下身後的情況,時而留神腳下所踩的路面,但唯一不敢忘記的是頭上面那塊未知的黑暗。
你還別說,這種看似有點神經質的做法對我們來說還真起到了幫助。
走了一段路之後,常青突然大喊道:「快聽,上面又傳來了聲響了,大家快跑呀。」
他說完之後,也不顧我們的感受,埋頭就沖前面跑去。
我和嚴思琴對望了一眼,再看看常青,此時他已經跑了一兩百米了。
我對嚴思琴說:「應該是什麼動物的聲音吧。」
她沖我點點頭,說:「沒錯,這種動物不一般,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蝙蝠,而且這種蝙蝠最喜歡攻擊活物。」
我詫異地看着她,心想:能聽出是動物已經不錯了,她竟然還能聽出是蝙蝠,最神奇的是她光憑藉聽力就能判斷出這種蝙蝠的喜好,這真是絕了。
我說:「那怎麼辦,咱們是跑還是不跑?」
「不跑,咱們慢慢走,它們現在應該還在睡覺,我們千萬不要驚醒它們了。」
為了不驚動上面那些大爺們,我們兩個躡手躡腳地向前面走着。我心想,還好剛才常青的亂叫沒有驚動它們,否則我們又要面臨大災了。
想完這句話,我覺得我的想法是錯誤的,這些大爺們好像也不是集體睡覺一樣。
就在我以極其緩慢地速度向前面移動時,突然在我正前方飛來了一個東西,我晃眼一看,原來真是一隻蝙蝠呀,當我仔細一看之時,發覺還不如晃眼一看呢。
只見這隻蝙蝠身材魁梧,足足有一般的蝙蝠兩三倍那麼大,此時它正張着血盆大口,緩慢地朝我飛來。
我想這次不想驚動它們也不行了,順勢摸着腰間的烏金刀,準備在它靠近那一瞬間就將它滅口,絕不驚醒它的同伴。
一切都在按着我預想的情節發展着,當那隻蝙蝠飛到快要到我身邊時,我輕輕地拔出烏金刀,一時之間我睜開眉下眼,咬碎口中牙;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就在我拔出刀那一瞬間,嚴思琴好像發覺什麼了,回頭看了我一眼。只見她看着我揮刀那一刻,臉上露出了驚恐和無奈的表情。
她急忙輕聲呼喊道:「別砍。」
她雖然反應已經夠快了,但是還是沒有我手中的刀快。
一切都晚了,那隻蝙蝠已經被我劈為兩半了。
我砍完之後,擦了擦刀上的血跡,說:「為什麼別砍?」
她只是看着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待會兒再說吧,現在只有準備好武器,和它們硬拼了。」說完,她拔出赤金劍。
什麼意思,我聽得糊裏糊塗的。
這時,地上被我砍為兩半的蝙蝠竟然還沒死,它腦袋上那張血盆大口此時正在一張一合的,說實話,我看着還動了惻隱之心了。
嚴思琴也看到地上那隻身首異處的蝙蝠,臉立刻就沉了下來了。我說:「不就砍死一隻蝙蝠嘛,你怎麼這副表情呢,這又不是你家養的。」
她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而是衝上方看了一眼,說:「這隻蝙蝠正在求救,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準備和蝙蝠進行一場大戰吧。」我聽出來了,她說話的語氣中帶着無限的無奈和悲憫,好像我們此刻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一樣。
我滿不在乎地說:「嗨,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幾隻蝙蝠嗎,難不成還能把我們吃掉。」
「吃掉倒不會,就是會把我們的血吸乾。」
聽到這句話,我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有那麼厲害嗎,別嚇唬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就在我們說話之時,在上面那片黑暗之中響起了激烈的叫聲,這種叫聲比起剛才來,不知要強多少倍,吵得人心煩意亂的。
看着嚴思琴,我心有餘悸地說:「既然它們這麼厲害,那咱剛才幹嘛不跑呀,你還叫我拿出武器,萬一打不過呢,咱們豈不是要被吸成人幹了。」
「跑是跑不掉的,跑得越快死得越快。」
媽的,這都是什麼邏輯呀。
這時候,上面的叫聲越來越強烈了,過不多時,從那片黑暗中飛出幾隻同樣大小的蝙蝠。它們張着血盆大口,以相同地招牌動作沖我們快速地飛來。
我心想還好,也就幾隻嘛,一兩刀就能解決的事。剛想完這些,我突然覺得不對,如果是一兩隻蝙蝠怎麼會發出這麼巨大的叫聲呢。
想到這裏,我不禁全身打了一個激靈。
就在那幾隻蝙蝠被我解決了之後,從黑暗中繼續飛出蝙蝠來。這一次飛出的可不是幾隻了,而是……媽的,根本數不清。
我看着那片黑壓壓如同烏雲一般的蝙蝠群,嚇得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現在我們是跑也不是,不跑站在這裏跟它們硬拼,最多就是多拉幾個墊背的,最後的結果還是變成人干。
就在我在考慮是拼命抵抗還是束手就擒,等着成人幹的時候,嚴思琴一拉我,說:「你發什麼呆呀,快拔刀呀,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
我絕望地看着嚴思琴,心想:算了,還是抵抗吧,就陪她再戰最後一場吧。
我拿出烏金刀,呼呼呼地舞動起來。雖然我們的刀劍舞得密不透風,但是我們彼此心裏都很清楚,這不過是輕弩之末、困獸之鬥而已。
過不多時,我們氣力已經快要耗盡了,身邊堆積的蝙蝠屍體也快成為一座小山坡了,但是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蝙蝠還是源源不斷地沖我們飛來。
那些蝙蝠明顯是鐵了心的,不把我們吸乾是絕不會鳴金收兵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