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老方叔當年提及我心口的這個《仙旋》,這幾年伴着我一起生活下
來,倒是沒作過什麼怪。
不過今日突然又起了旋轉的反應,反而讓我有點摸不著頭緒.....
三稜仙門中的締結觀念,與書本上常見的用語《化身、起乩、附體、借能量、本尊》
許多說也說不盡的古老或創新名詞,似乎又不大相同了。
老方叔說,這是因為我們魂脈中有一股強烈的感受性,而我們的身份表徵又無庸置疑。
因此當我們以這個身份去感受天地時,自身也將成為天地,無關乎於什麼借法不借法,
本尊不本尊。
漸漸地,當我的身體已經不再像一個組織,而是成為知覺以外的一股暖哄哄的能量時,
我知道已經與太陽神的能量締結到了某個程度。
《蟲類絕蹤,穴蟲潛影,衣色錦布,或蔚或炳。》
《殺以熱火,以烈以猛,芳越薰椒,味超和鼎。》
我繼續念著。將太陽神的能量醇化,摒除掉心中多餘的雜念。
不多時,我行着印訣,分別向五方土地神及山神締結:
《阡陌縱橫,以辨疆界,建立五王,各封境界!》
《酒脯之薦,以相祈請,願垂神力,勤鑒所領!》
到了這個時刻,才算是真正的與天地融為一體。這也代表我的意念已不受時間與
空間的限制,能夠自主的以魂脈來行使心中的訴求。
這一次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搜尋謝大媽失卻的陰魄。待得尋找成功後,再以獻祭的
方式將謝大媽的陰魄引領來此地靜候。
血饅頭則是散出了藏納著的陰煞之氣,在五方阡陌中,扮演起燈籠的效果,將謝
大媽的陰魄蒐集、聚引起來。
此時腦中所見,早已不是透過視網膜的投射而成的影像。而是透過與天地的結合,
無所不處地搜索著指定的意念聯結。
我心裏明白這個方式無法支持太久,只能短暫的透過締結的形態來進行搜尋,但畢
竟還是受到肉體的限制,有其不可被突破的範圍。
眼見着血饅頭的陰煞之氣,被我極力的上綱佈滿了五方阡陌,接着又一點一滴的由
濃轉淡。我明白血饅頭的氣息已經逐漸散去,偏偏完全無法見着謝大媽陰魄的蹤影。
心急如焚的我,只能看着影像愈來愈模糊,直至成為了支離破碎的光點.....
突然間『碰』地一聲,我眼前一黑,整個人俯撲在地。
老方叔和謝大哥連忙衝了過來將我扶起身。
『情況怎麼樣!?』老方叔和謝大哥異口同聲道。
我失望之極的搖了搖頭,睜開眼卻是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明白這大概是因為視覺回到了肉體的正常狀態,還沒有完全適應的結果。
『放屁!』謝大哥一把扯住了我的領子。『小莫!你不是答應我會盡力的嗎?』
此時我身體依舊恍恍惚惚,半個字也吭不出來。
老方叔見到這個情況也冒出了火,啪地便給了謝大哥一個大嘴巴子:
『你他媽對小莫發什麼脾氣!?小莫難道還會騙你嗎?你有本事怎麼不自己找去!?』
謝大哥噗通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抱着頭,不斷地哽咽出許多音節。
老方叔則是嘵嘵不休地直嚷:
『都是這樣子!啥事辦不成就淨往別人身上推!也不管人家付出了多少心力!
只他媽懂得討糖吃!跟個長不大的小鬼似的!』
此時我的眼睛已漸漸地看得見周邊景物了,便連忙翻起身來阻住老方叔:
『老方叔,你別怪謝大哥,父母生離死別的大事,也難怪如此。』
老方叔近來香煙已抽得比較少了,但在聽完我說的話後,終究還是繃着張臉,
『啵』地一聲點起了煙。
『謝大哥。』我腳步仍然輕飄飄地虛浮不已,只好扶著牆,蹣跚地走去謝大哥面前蹲下:
『這個方式不行,咱們就換別的方式,總之一定盡我所能便是了!』
謝大哥仍舊沒抬起頭,只是雙手發抖著捂住頭臉,不斷地哽咽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