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夜色闌珊。
紅葉谷內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經白日鬥法比試,賀起以是名人。
這路上一路行來,十個有九個都認識賀起,眾人看着賀起的眼神都是古怪。
本看他是鬥法第一,前途一片光明,卻又瞬間為靈根資質所累,四個選中的弟子中,他是唯一的一個雜役弟子。
不過賀起本人對這些目光全然不顧,跟着身旁的柳依依和俞青衣輕聲交談。
白日鬥法那賭局賀起最終獲得十二萬下品靈石,從梅家那直接換成了一千二百枚中品靈石。
相比之下岳老道獲同俞牧獲得更多,這兩人下的注大,就連李氏三兄弟咬牙下的一百枚下品靈石,瞬間都翻了百倍,成了一百枚中品靈石。
直把李海給後悔得當時怎麼不把三人全部身家三百枚靈石靈給一併壓上。
天降橫財,眾人都興致很高。
賀起本就不是吝嗇之人,對靈石花費很隨意,這有了靈石,首先便是宴請岳老道俞牧等人。
當然這回就不是在那小院裏擺,而是選在紅葉谷里的凌霄樓。
一頓靈食花費上千下品靈石,那所謂「君子之交淡於水」,真能做到這點都非一般常人,都是極高精神境界才行。
至於普通人來說,還是那句「酒肉結朋友」更貼切。
一頓宴會下來,連近期對賀起冷言的岳玉蘭都態度大為好轉,沒再陰陽怪氣。
柳依依是涉世未深,岳玉蘭是在凡人間瞎混。
紅玉、文霜雖說是經歷過紅塵,但她們那小宗門自己那點靈石都不夠花,從來就沒來過凌霄樓這等地方,
俞青衣在俞家也只是旁系,不受重視。
所以這凌霄樓對於她們幾人來說,那就是人世人世繁華之地。
一頓靈食五六百靈石,有揮金如土的感覺。
一入凌霄樓紅玉、文霜見着那奢華佈局就有幾分拘束,反倒是修為遠不如她兩的岳玉蘭十分隨意,想畢是她久聽別人奉承培養出一股優越感。
等凌霄樓侍女呈上靈廚精心烹製的各式美食時,賀起來了興致一一閒聊點評一翻,他有重生前青蓮劍仙的見識,隨便幾句都能讓凌霄樓靈廚耳目一新,有恍然頓悟的感覺。
這般話賀起雖似如常說來,但在那幾女眼中卻比起有意賣弄更為有效。
紅玉、文霜看賀起眼神柔和得許多,還帶着崇拜。
俞青衣同柳依依也好奇賀起見多識廣。
就在賀起他們開懷暢飲時,梅家的麗瓊閣上也是賓主盡歡,梅家為梅霖的前程考慮,狄秦將是以後強大的依靠,所以大有結交狄秦於未發跡時的意思,對狄秦極為吹捧。
至於梅霖本人早以是色不迷人,人自迷,他在不住地恭維白初蝶。
晚宴歸來,各人本是興高彩烈,一想數日後眾人便要各奔前程,驀然間柳依依又有離別傷感之意。
柳依依獨自站在小窗前。
涼風、淡月、孤影,不知她在想什麼,怔怔出神。
忽背後一聲輕嘆,柳依依回頭一看,房間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三旬左右的男子,這人長相儒雅,氣度非凡,柳依依驚怒道:
「你是誰!什麼時候進我房間的?」
那三旬男子淡然一笑,也不答話,緩緩幾步就到窗前,站在柳依依身邊。
柳依依下意識退後幾步,厲聲說道:
「閣下這是梅家招待貴客的雅院,你這隨意亂闖,不怕得罪梅家」
柳依依說話聲音故意大上幾分,但她從窗口往外一看,近在咫尺的幾個房間裏並沒有人查覺到這兒的異常。
那三旬男子,呵呵一笑道:「你不必費神,此房間以被我神識隔絕,他們聽不到你的聲音」
梅依依退後一步,心中驚懼問道:「前輩這是何意?」
「你不必害怕」那男子溫和說道:「你見了我,難道就沒有一絲的異樣親切的感覺?」
柳依依一怔,心頭想起件事來。
「你同心語長得還真像,她還好嗎?」
柳依依心頭一酸,見這男子看自己異樣的眼神,柳依依顫聲問道:「你是……,你是……」
想說的那兩字好似有千斤重一般,堵在心口,像似呼吸不上來。
那男子神色淡然地說道:「對,我是你爹!」
柳依依聽這句話時,心頭像似起了萬丈巨浪,千百次在心中喊過的爹爹就這麼站在自己跟前,比想像中年輕很多,特別是同娘親那蒼老不堪的樣子相比。
「你娘還好嗎?」
柳依依鼻頭一酸,強忍住要掉落的眼淚道:「娘親她以經不在了」
那三旬男子神色一暗,失落回道:「哦」。
等了幾息略帶傷感地說道:「想想也是,心語她懷你時就受了傷,壞了根基,她還非得要把你生下來」
柳依依神色蒼白,這還是頭次知道,娘親患病的原因。
那三旬男子一時沉侵在傷感之中,沒看到柳依依神情有異,又道:「當時為父自顧不暇,照顧不了你娘,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被排擠出了宗門」
柳依依一聽,疑惑、悲痛、各種心情一齊湧上心頭,自懂事以來,就未見過娘親笑過,今日才娘親受過自己難以想像的苦。
「依依,這些事情,你娘都有沒有同你講過?」
柳依依本要說娘親從未講過,話到嘴邊,鬼使神差地說道:「娘親都同依依講過」
「嗯,也是,心語的苦也只能同你說,她背着恥辱出了宗門,當時我在宗門內立足不穩,你大娘家勢大,我得罪不起,我得依靠她家才能在宗門裏立足……」
柳依依聽到「大娘」兩字,心中巨震,問道:「大娘是誰?」
正限入傷感回憶的三旬男子,神情一怔,道:「你不知道?」
柳依依心頭原本見到父親時的激動委屈的心情,變為深深的懷疑,問道:「你是不是本來有夫人,後來又找上我娘」
那男子深深望眼柳依依,緩緩說道:「依依,我給你講個故事:
很久以前,在一個破敗的修仙世家裏,出生了一個男孩。
這男孩出身時父母就寄予很高的希望,希望他能重振家風,光宗耀宗,特地將這孩子取名叫承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