餞別宴重新又開始熱烈起來,其實我覺得用踐行宴來說也不合適。
因為除了幾個莫叔邀請的猶離好友,大多數人都是明天要一起上路,趕往泰山的。
他們又開始重新的推心置腹,講了好多互訴衷腸的話語。
拋灑了一下他們和猶離多年的離別之痛,我卻覺得這裏唯一真正傷感的,可能只有莫叔。
猶離小心的應付着他們每一個人。
他們也問了很多隱南的問題。
這些猶離都儘量的含糊了過去。
這個時候我才開始覺得一直一個人也許也不一定就是件壞事。
我看着南國,這個世界上她可能是唯一在垓亞走了以後一直陪着我的人。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算不算我朋友。
但我應該也是唯一能一直陪着她的人吧。
我其實在這個世界還有那個世界的熟人羅力,這個世界的熟人垓亞。
而她無論在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都是徹底的孤獨者了。
明天回泰山,已經好久沒有回到那裏了。
現在的泰山讓我覺得想起來時很溫暖,好像在這個世界有了個落腳點。
說也奇怪。我出生地的花果山,我後來還回到那裏當了猴王,卻很快的也離開了那裏。
似乎回去就是為了證明,你們瞧不起的那個人能有天來統治你們。
但那些猴子所能擁有的東西,卻並沒有讓我感到一絲的眷戀。
我在那裏也永遠得不到一絲溫暖。
我仔細的看着南國那張精緻的臉,那張我一直認為是我見過的最美的臉。
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做了什麼修改。
那眼如星月,眸含春風,紅唇自然,鼻樑猶如山脈高聳。
最是別致的就是那兩個耳朵,小巧玲瓏。
她的身姿又總是看着讓人心生蕩漾。
一笑一顰百媚生。
南國只是聽他們說話,也沒有和人交談,她注意到我一直看她。
微微眯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我沖她微微一笑,並不想對她說什麼。
心裏卻在猜,垓亞在神殿問她的那個問題,她不知道到底有了答案沒有。
她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也沖我微微一笑,眸中卻多了一股說不清的哀愁。
這一場熱鬧,兩人孤獨的酒席終於散了,他們有些趔趄的各自回去休息。
猶離和莫叔一一的送人離去。
我和南國打了個招呼回了自己的房間。
「悟空,你知道什麼是音樂嗎?」分別前南國問我。
「什麼?」我沒有聽懂。
「哈哈,我說的或者有點大,不能叫音樂,就叫歌吧。
這個世界可能還沒有。」南國嬉笑着說。
「沒!」我回答她,覺得問的奇怪,這個世界既然沒有,我去哪聽過。
「嗯,我給你唱一首吧。
你聽聽啊,算我送你的禮物。」南國這會似乎特別愛笑,她並沒有喝酒,怎麼卻像是醉了的樣子。
這裏的酒比大唐的酒要烈的多。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什麼釀製的,酒十分渾濁,通體都是黃色。
她真的輕輕的「唱」了起來,聲音很細小。
卻和她平時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了。
「風唱歌的時候,
靜靜聽的是雨。
雨悄悄走的時候,
為他不舍的卻只是松。
竹林和陽光在熱戀,
筍卻在哭,
夜勸不住,
月就只能一直靜靜的陪着。」
她閉上了眼,聲音非常柔軟,曲調委婉好聽,十分動情。
我似乎感覺到了點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
她唱完了,又是先笑了幾聲。
問我道「好聽嗎?」
我嚴肅的點點頭。
她不在說話。突然臉上的笑意卻不見了,眼神似乎又有了些哀傷。
她搖了搖頭,一聲長長的嘆息以後。
聲音卻顯得很平靜的說道
「回去吧。明天一早就要起床了,可不能讓別人等咱們。」
說完她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我楞了一會。
也進了房間休息,也不知道是因為逛街還是神殿發生的事,或者是這晚宴。
我覺得今天真的好累,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我醒來也很晚,猶離敲門才蔣我驚醒。
好在我從來身無長物,也不用收拾任何東西,站起來就到了門口跟他們匯合。
所有人都已經等我。
我不禁有些臉紅。
南國看起來又恢復了以往,她笑着打趣道
「昨天我說什麼來着,就知道今天這麼多人又得等你。」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嘿嘿的笑着向眾人道歉。
「誰知道昨天怎麼會這麼累。」
莫叔笑着說「沒事,大家也不過剛到沒多久。好了,我們走吧。」
我奇怪的問莫叔「城主呢?她又不去了?」
南國立即大笑道「昨天誰還口是心非的說不想她去呢。這第一眼就問起她來。」
猶離聽聞此言也笑了起來。
我忙連連搖手解釋
「不是不是,我真巴不得她不來了呢。
只是好奇,她昨日明明說的那麼斬釘截鐵。」
南國仍是一臉不信的表情。
莫叔說道「城主似乎另有辦法可以出海,她並不跟我們一起出海。
她要我們在一個島上等她。
我們快些出發吧,可不能讓城主等我們。」
我答應了一聲。
我南國,猶離跟着他們五人一起出了城。
果然在出城時他們詳細的驗了五人的寶物是否還在。
我們便開始入水,往海面上游去。
入水前,我,猶離,南國三人不約而同的回首看了一眼亞特蘭蒂斯。
不知道還會有機會到這裏嗎。
我心想。這一路卻比來時省了很多時間和氣力,他們似乎都對此出入之路分外了解。
一路就沒有任何遲疑停留的一直飛速上升。
五人施法和寶物讓我們也顯得很輕鬆。
路上除了避開了幾個突然出現的暗流,沒有其他任何麻煩。
一行人到了海上以後的時間,我覺得至多有上次來時的一半。
當從海面浮出時,我竟有些不適應了。
一瞬間臉色變的通紅,有些胸悶,昏昏欲睡的感覺。
他們奇怪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南國飛到我身邊看看,說道
「沒事,估計就是有些醉氧,估計過會就好了。」
他們似乎都沒聽說過這是種什麼病。
但果然沒有多久,我就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一切不舒服的狀態都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