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組織部長王金亭突然說道:「林里仁違法犯罪沙書記是從什麼地方聽到的,我竟然沒有聽到一點消息。」
「沙書記,此時事關重大,那個告密的人是否可靠,消息是否正確,我們需要經過討論才能判斷。」
「我不贊同立刻控制林里仁,一但這件事情在社會上傳播,會給我們雷城公安系統帶來很大困擾。」
大家聽到此話,微微點頭,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如果處理時出現一點差錯,便會釀成極大的損失。
「林里仁今天早上已經失蹤了。」沙國偉說道。
「林里仁潛逃,我的建議依然不是抓,而是規,這樣的話我們還可以從容一些。」
其他班子成員也微微點頭,大家看向沙國偉,心中略感到奇怪。
林里仁平日和同僚的關係極好,飛度翩翩像個君子,雖然也聽說過一些劣跡,但人們普遍認為那是有人造謠誹謗,因為毫無證據。
大家不明白為什麼沙國偉會因為一絲不知真假的證據如此大動干戈,甚至讓軍隊都出動了。
看着大家都沉默不語,沙國偉拿出蕭非提供的資料放到桌子上。
「這就是我得到的證據,你們都看看!」
大家拿過資料,互相傳閱開來,每一個人翻了幾頁之後,臉色都變得陰沉下來。
這份資料寫的很詳細,上面林里仁與雷虎集團老總的經濟往來,違法犯罪的事情一一記錄,甚至還有兩人共有的銀行賬戶,資金流水明細。
在座的人沒有想到林里仁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有些事情甚至不敢想像。
王部長看到這本賬目,心中一片死灰,這些年自己和林里仁沒少一起做壞事,就連黑老虎都知道自己和林里仁是一條線上的。
現在林里仁犯罪證據確鑿,只要他被抓捕歸案,自己也一定跑不了。
王金亭唯一的願望,就是林里仁能夠逃得遠遠的,逃出國外再也不要回來。
「下面我宣佈成立緊急專案小組,我為組長,蔡中天包之行鍾四方為副組長,由雷城軍區特戰隊,北城區公安分局,南城區檢察院執行具體事宜。」
軍區司令蔡中天,紀委書記包之行,政法委副書記鍾四方點了點頭。
沙國偉雷厲風行,迅速地安排每一件事情,其他班子成員認真聽取沙國偉的指示。
大家有意無意地無視了坐在一旁的王金亭,這裏所有人的頭髮絲都是空的,看着頹廢在座位上的王金亭,心照不宣。
沙書記手裏有着最直接的證據,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裏拿出來,這明顯是想看看其他人的態度。結果老王沒沉住氣,立馬就把自己抖了出來。
常委會擴大會議結束,大家紛紛離開會議室,這時候剛好有人前來上班,卻沒想到大佬們早就到了。
整座政府大樓瞬間被好奇的猜測充滿,大家都在猜想發生了什麼事情。
……
林里仁心中惱怒無比,今天早上,林里仁安排在黑老虎身邊的親信傳回消息,黑老虎文先生幾人在別墅被人打昏了,林里仁本能的感到了一絲危機,立馬躲了出去。
當他看到軍隊衝進自己家門的時候,林里仁知道萬事休矣。
他沒敢多做停留,打了一輛出租車先向着城北而去,當他到達城北外環的時候,發現路口站滿了警察。林里仁沒有下車,又去了城東城南,發現依然到處是人,林里仁心中嘆了一口氣,讓出租車回到城北區,林里仁打算在政府大院附近先藏起來,等到風聲過後自己在離開雷城。
至於西城區,林里仁知道城外就是軍區駐地,去了也白去。
林里仁膽子很大,在城北政府大院的附近有一套房子,當時林里仁看中了這套房子就是因為燈下黑的原因,不容易引人懷疑。
林里仁看着眼前的房子,自嘲地笑了笑,買房子是因為燈下黑,身為公安局長和黑道勾結是燈下黑,如今逃避追捕,依然是燈下黑。
林里仁搖了搖頭,感慨世事無常,推門走了進去。
來到房間以後,林里仁坐下來,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壓驚。
過了一會,林里仁忽然聽到外面大街上有幾輛警車經過,林里仁久久不說話,滿臉的死灰。
「啪!」林里仁將手中酒杯狠狠摔碎,咬牙切齒。
待在這裏也不安全了,早晚會被警察抓住,自己只有放手一搏,才會爭取到一線生機。
林里仁離開房子,又打了一輛出租車,再次去往城北,令林里仁絕望的是,城北的人比起剛才只多不少,並且已經設上了路卡,檢查着每一輛通過的車輛。
林里仁在這裏觀察了一會,不再抱什麼希望,輾轉去往城東城南。
城中城南的情況和城北一樣,林里仁根本找不到逃出去的方法。
林里仁來到城西,城西道路上空無一人,林里仁看到此幕,冷笑一聲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就在這時,林里仁突然聽到西北方向傳來槍聲,林里仁眉頭一動,瞬間停下了腳步。
槍聲沒有章法,顯得亂七八糟,林里仁看向西北方向,眼中卻是露出了一次狐疑。
林里仁默默地在這裏看了十多分鐘,這時,一輛載兵車開到了城西邊緣。從載兵車裏走出幾十個士兵,又從車裏拿出路障將道路堵住。士兵們排好隊伍警戒起來。
林里仁在暗中看着他們,微皺眉頭一言不發。
載兵車上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一名領頭的士兵拿起通訊器。
「喂喂!你說什麼?信號不好!」士兵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林里仁可以清楚地聽到士兵的說話聲。
「你說什麼?有間諜?要立刻回去?」士兵衝着通訊器嚷嚷道。
「是!我們立刻往回趕!」
士兵放下手中通訊器立刻集合隊伍上了載兵車,來去如風,載兵車消失在林里仁的視野當中。
林里仁看着遠去的載兵車,上牙咬着下嘴唇,快速的思考。
「間諜?槍聲?」
林里仁的心中突然產生一股冒險的衝動,西郊軍區應該是抓捕自己的主力,現在竟然發生了變故!林里仁一咬牙,準備趁着軍區內亂,從西城逃出去。
林里仁招呼出租車向西開去,出租車順利離開西城。
林里仁順利通過路卡,他看着身後生他養他的城市,一下子癱倒在座位上,額頭上慢慢流出了汗水。
自己總算是逃出來了,以後的日子可就是山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出租車疾馳在郊區的公路上,林里仁打算前去不遠處的雲城,再從雲城離開華夏。
出租車很快開出了將近兩公里地,司機很高興,這一趟雲城跑下來自己一天的錢就賺了一半。
天氣很晴朗,鳥兒在空中飛來飛去,忙碌着一天的食物,天上萬里無雲,像是深秋的景象,出租車在田間飛快地疾馳。
林里仁默默地注視着前方,這時,他忽然看到前方竟然設有路卡!
「停車!快停車!」林里仁臉色大變,衝着司機喊道,「快調頭,快調頭回去。」
司機停下車來,調頭準備往後走,草叢裏突然鑽出一隊士兵,將出租車圍在中央。
林里仁直接癱倒在座位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兩個身穿普通衣服,頭上戴着帽子的人來到車前,其中一人摘下帽子,喊了林里仁一聲,林里仁疲倦地睜開眼睛,看向此人。
「原來是你。」林里仁嘆了一口氣。
「是了,本應該是你。」
蔡中天看着車裏的林里仁,面無表情。
這是一個罪犯,蔡中天剛認識林里仁的時候本來以為這是一個好人,但是現在看着此人,蔡中天卻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來人,把他帶走!」
蔡中天揮了揮手,走過來兩個士兵,直接將門打開,把林里仁拽了出來。
蕭非摘下頭頂的帽子看着林里仁,林里仁看到蕭非,眼中神色一閃。
「原來是你!」
林里仁看着蕭非,心中卻有着千百般滋味,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跌了跟頭。
「走!」士兵架住林里仁喝道。
林里仁走了幾步,回頭看向蕭非:「我兒子林聰哪去了?」
蕭非冷冷地看着他:「他去了你以為他去到的地方。」
林里仁的眼光迅速黯淡了下來,眼中那一絲僅有的色彩也消失不見,他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被士兵帶上了運兵車,運兵車疾馳而去,趕回雷城。
……
這是蕭非最後一次見到林里仁,這場抓捕事件順利告一段落,整個雷城出動了大量的警力兵力,終於將林里仁捉拿歸案。
雷城的百姓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日出上班,日落回家,紅燈綠酒,鍋瓦瓢盆,每一個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如同天邊的飛鳥,活在今天,忘記昨天,嚮往明天。
……
三天後,城南區醫院,沙夫人病房。
蕭非最後一次為沙夫人治療,兩個小時以後,在蕭非全力的治療下,沙夫人的腿慢慢地動了動,沙夫人用手撐住床沿,緩緩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