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修士追求的都是長生與力量。
這力量,卻也有內外之分,比如意志,比如心性,又比如身體與靈魂的強度等等,皆屬於內部力量。
內強,決定潛力與成就,凡成大事者,無一不是如此。
至於外在力量,則囊括廣泛。
陰陽五行,光明與黑暗,各種武道奧義,或是應天地而生的力量,皆為外在力量。
就像輪迴的力量,就屬於一種得天獨厚外在力量,論威力足以位列前三,任何人妄圖憑藉內部力量,凌駕於輪迴之上,都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煉化輪迴,超脫生死,凝結一種前無古人的領域,洞天,乃至世界,還真是讓人有些期待呢!」
看着楊玄盤膝而坐,巋然如山般的身影,通天老人嘴裏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
他活了漫長的歲月,不是沒見過天才,但像楊玄這般藝高人膽大的天才,還是生平僅見。
楊玄若真能成功,無疑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壯舉,足可載入史冊,為後世人所瞻仰與膜拜。
輪迴,是天地的產物,乃天賜之力,從古至今能得到輪迴認可的人不是沒有,卻沒有幾個能真正做到掌控輪迴,操縱生死。
「難道…此子是仙之聖人傳世不成?」
凡人得道成仙,那只是最微小的真仙,在其上,還有仙君,仙聖,仙王,仙帝,以及傳說中的仙之聖境,而這裏的仙聖,與真正的仙之聖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沒有可比性。
通天老人很懷疑,楊玄的前身是否就達到了仙之聖境,如若不然,又怎麼會放言煉化輪迴?
這不止是大膽,更是不智,沒有一定的把握,誰又會拿性命開玩笑?
「我且看着好了,若此子真能成事,那今後就真心奉其為主。」
昔年臣服通天仙帝,那是為通天仙帝的無上風姿所懾服,而楊玄要是能夠掌控輪迴,做到世人所不能做到的事,那就值得自己誓死追隨。
通天老人這般想着,赫然發現懸浮在楊玄面前那團輪迴之火,已經變得略微稀薄了少許。
「此子的精神意志,果真強的可怕,縱是比起那些古之仙帝,也不落下風。」
意志的強弱,由自身決定。
心強,則志強。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點石成金乃仙家手段,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做到,但實際上卻不然,一些意志強大的人,輕易就能由內而外改變一塊普通石頭的整體構造,讓其化作金石。
通天老人相信,如今的楊玄就能做到。
因為,他有一顆強者之心,改變一塊石頭的構造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與煉化輪迴比起來,點石成金就是不算什麼了,不過他現在將精神分化為千絲萬縷,以此逐漸蠶食輪迴,煉化其中的力量,還真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
「嗡!!!」
輪迴之火搖曳不定,似生似滅,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仿佛要將但凡窺覷它的一切生靈抹滅。
在這股氣息衝擊之下,楊玄就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他七竅出血,渾身劇烈顫動,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煉化輪迴果然兇險,若非他心志堅定,肉身與神魂都不弱,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輪迴有靈,與生俱來,凌駕於萬靈之上,決不會屈服與任何人,便是手段通天的仙帝,也別想將其徹底掌控。
然而,危機與機遇並存,楊玄就是要逆天而為,他不信憑自己的本事,煉化不了小小一個四品輪迴武魂。
「無論你有多強,我都要比你更強。」
他緊咬牙關,不為所動,縱然粉身碎骨,神魂消散,也不能阻止他行此一搏。
武道修行,當勇往無前,一些事不試試又怎麼可能知道能否成功。
何況,他還修煉了分絲煉神術,以自神強大的意志,也極大的提升此舉的可能性。
「輪迴的力量太過強橫,少主切莫操之過急。」
在通天老人看來,此刻的楊玄已然達到了極限,若再繼續下去,遲早會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煉化輪迴,不僅需要大毅力,大氣魄,與一定的實力,還需要循序漸進,若是一味不管不顧,終會被輪迴的力量抹殺。
通天老人不希望楊玄因此而死,更不希望看到一個冉冉升起的天驕,隕落在他的面前。
莫說他不願,便是通天仙帝還活着,也絕不可能眼睜睜的望着自己的傳人隕落。
「放心,我心裏有數。」
楊玄張了張嘴,無比艱難的說了一句。
他從來都沒有小看過輪迴的力量,而這一切,尚在他的承受範圍內,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肯就此罷手。
一鼓作氣,若今日不能成功,來日未必有勇氣再行險一搏。
而今,他看似受創極重,肉身都幾近破爛,神魂也搖搖欲碎,但一顆變強的決心,卻始終未曾有絲毫動搖。
「好吧,少主自己小心。」
通天老人也不再多言,不過他也決定了,真到危急時刻,一定要出手阻止楊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輪迴之火已經由先前的巴掌大小,變為如今的拳頭大小。
而這期間,大量的輪迴之力,由外而內不斷沒入楊玄體內,通天老人凝神望去,甚至能夠看到楊玄那血肉模糊的皮肉之下的骨頭上,隱隱泛起點點瑩光。
那是輪迴的力量,幾乎全部侵入了楊玄的骨骼,改造着他的體格。
「以火煅燒,輪迴為骨,這簡直不要太瘋狂。」
通天老人暗暗心驚,有想起了一則傳言。
傳說,在極其遙遠的年代,有少數的人,天生骨骼上就帶着輪迴的烙印,從生下來就掌握了一部分輪迴的力量,名為輪迴者。
而所有的輪迴者,無一不是天賦卓越,稱霸了一個混沌紀元的蓋世人物,不過輪迴烙印於骨上,卻僅有少部分。
不像楊玄,儼然是要將一身骨骼上都烙下輪迴的印記。
不是,這可不是輪迴的印記,而是一具完整的輪迴之骨,可以說這比歷代輪迴者都要強大,稱之為輪迴之祖也毫不為過。
楊玄自然不知通天老人心中所想,他一門心思都在煉化輪迴武魂,同時也不清楚自身出現的變化。
即便知道,他也毫不在意,無論輪迴的力量是流入神魂,亦或是沒入骨骼,對他來說都是一樣。
神魂也罷,骨骼也好,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只屬於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