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心記 第212章 黑衣少女

    秦宜若又強調道：「董大娘的做法是對的，換了我也是這麼做了再說。」

    「好！」董雪娥大聲叫好，不知道是向秦宜若喝彩呢，還是說自己做得好，只是秦宜若是站在她這一邊的，說秦宜若好，不就是說自己好，跟秦宜若還分什麼彼此。

    雲激揚冷眼旁觀，見秦宜若一句好話，加以認可而已，就讓董雪娥認為自己和秦宜若就是一起的，渾然往我，不分你我。這富貴人家的錦繡手段，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處處是學問，事事皆有心。

    只是怎麼沒見她對自己這樣器重呀，而自己還要靠她動用私房錢來撐場面，想到這裏，不禁面色一沉，說道：「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的語氣不善，聽得秦宜若心裏咯噔一下，忙轉首相望，眼中透出「怎麼了」的的意思。

    雲激揚見秦宜若關注着他，心中稍安，說道：「說了半天，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董雪娥笑道：「都忘記說正事了，當我揮鞭擊打地下，震懾住了所有人，這時我就發號施令，讓她們排隊，她們不敢不聽，都按照要求排好了，只有一個黑衣少女呆呆地倚牆站在一邊，好像周圍的一切跟她不相關似的。」

    秦宜若聽出端倪，說道：「就是她嗎？」

    董雪娥點頭道：「因為所有人都聽話，只有她置若罔聞，我又是好奇又是余怒未消，就過去扳轉她的肩頭。」

    雲激揚道：「一個女孩子，大娘這樣粗手粗腳，會不會嚇到人家了。」

    秦宜若眼波盈盈，含嗔道：「又動了憐香惜玉之心了？」

    雲激揚面容一松，露出笑容，這可是報復了適才秦宜若引據論典讚美董雪娥，而自己從來沒有享受到，現在也讓她嘗嘗身邊有人比她更得寵的滋味。

    秦宜若見他臉露得意之色，真不知道他得意些什麼，也就不作理會，繼續說道：「大娘做事很有分寸，料想會處理妥當的。」

    董雪娥笑道：「秦家妹子，我哪有你說得好呢。」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是情感融融，歡樂洋洋，雲激揚頓覺無趣。好像她們兩個才是自己人，而自己是外人一般。

    秦宜若見狀，不禁莞爾，也不說話，只是輕輕拉着雲激揚的衣袖，對他盈盈一笑。

    雲激揚不禁搖頭，自己是着魔了吧，怎麼會那麼在乎她的一點一滴的慰藉，哪怕只有細微的一些些，他都甘願盡力去爭。

    董雪娥並未察覺兩人的舉動，繼續說下去：「我見那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柔弱嬌怯，怕我勁道太大，傷到了她，畢竟仗着武功欺負人家也是不對的，所以我收了幾分回勁。」

    秦宜若點了點頭，她見雲激揚神情不悅，也就沒有出言讚揚，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開心，可也不願意繼續招惹他，於是只用表情說話。

    董雪娥說道：「誰知道我的手離她的肩頭不到三寸時，她本來低着的頭忽然抬起，就覺得她眼神明亮，可神情淒楚迷離，像是碰到了什麼事似的，不覺一怔。就在這時，她忽然一轉身，竟然避開了我的掌勢。」

    秦宜若聽不懂了，怎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會惹得董雪娥有那麼大的反應，她也沒有問董雪娥，只是用眼示意雲激揚。

    雲激揚見她有垂詢之意，不覺有些得意，畢竟自己還是有被她依賴的價值的，於是解釋道：「董大娘家傳淵源，羅剎鞭法需要腕力和掌勢，所以她另有羅剎掌法，只是平時不怎麼用，行走江湖只用鞭法即可，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其實掌力也很了得。」

    秦宜若道：「原來如此。」

    秦宜若明白之餘，還不忘對雲激揚微微一笑，她是千金小姐的派頭，不是頤指氣使，所以欺壓下人，而是只要對她有一點好，她都溫婉地表達謝意，讓人如浴春風。雲激揚也越來越習慣她這樣的做派，每天和她在一起，就如吃了蜂蜜化水一般，甜津津，絲潤潤，淡淡地，卻很極其舒坦。

    董雪娥道：「秦家妹子有所不知，我的掌勢只要一出，身周盡在我的掌握之中，要是平常武功的人，絕難逃脫，可是那少女竟然一個轉身，身法輕靈，動作靈敏，像是得過高人指點的一般。」

    秦宜若聽到一個會武功的少女，驀然想起一個人來，說道：「你可曾認識她？」

    董雪娥道：「從未見過。」

    秦宜若本來想到會不會是伍心蓉小孩心性，趕來湊熱鬧，於是混在人群中。可是伍心蓉到訪，董雪娥也在場，按理說不會不認識的。

    在秦宜若心目中，會武功的少女，身法又那麼靈敏自然第一個想到伍心蓉，除此之外，她一下子還想不起來會是誰。

    秦宜若道：「我還以為是之前來過的伍心蓉伍姑娘呢，既然大娘說不認得，那麼肯定不是。」

    董雪娥道：「怎麼可能是伍姑娘，要是她的話，我早就請她入內，與秦家妹子你敘舊呢。」

    秦宜若道：「請繼續說下去吧。」

    董雪娥道：「我見她逃脫了我的掌控，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可見她身手敏捷，就想試試她的功夫，於是來了一招「推陳出新」。」

    她怕秦宜若聽不明白，又加解釋道：「這一招是先用掌反甩，繼續抓她肩頭，這一下是有好幾個後招的，旨在要抓住她。如果她乖乖就擒，那麼還罷了，假如她還不乖，那麼最後一個變化就是手裏的鞭子直接擊打她的面門。當然對這麼一個小姑娘，我還不願意下重手，只是嚇嚇她而已。」

    秦宜若聽得她如此述說，說道：「難道說她連這一招都避過了？」

    董雪娥道：「我的手掌變化了五個後招，無論她從哪個方向逃，都在算計之中，她避無可避，可是沒想到每一個變化在將發出未發出的間隙之時，她居然都能洞悉先機，先行逃開。」

    秦宜若道：「難道她通曉大娘的武功招數不成？」

    董雪娥道：「本來那一鞭我不想發出的，可是看她身法利落，我幾下沒擊中，心頭火氣，也就顧不得什麼了，就拿她當做敵人看待，不假思索一鞭即飛而出。」

    秦宜若不禁「啊呀」一聲，她見過董雪娥練鞭，只聽到那鞭子發出的尖嘯之聲，就會下意識地把眼睛閉上，她可不願意有這樣的對手。

    董雪娥道：「一鞭出手，我也嚇了一跳，對方明明是個小姑娘，萬一她只是輕功了得，武功還沒練到家，那麼這一鞭豈不是傷到了人家，而且我在急怒中出手，又快又沒輕重，想要控制，已經來不及了，鞭子已經飛閃而出，只能看對方的造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