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皓身邊的人基本上除了管冷壺之外都是仙界本土的人,儘管南明皓一直都不知道管冷壺的來歷,但是南明皓相信,就算管冷壺來歷再強大,也不可能比南明王府強,所以他不介意管冷壺曾經做過什麼,哪怕是管冷壺曾經殺了蘇邶年那有怎樣,南明王府不懼蘇庭臻。
跟隨南明皓的人,就算想要討好他,也不會選擇動手去殺邢笙,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北王府的人就算不會找南明皓麻煩,也絕對不會放任他們這些跟隨南明王府的人逍遙法外,可是管冷壺卻沒有多少顧忌。
此時的管冷壺還未動手,邢笙就感到一股壓力,邢笙知道四百多年前的蘇邶年絕對要比自己強大,就算是現在的自己對上四百年前的蘇邶年,都不見得有勝算,蘇邶年可是曾經在地仙境初期就可以橫推地仙境九成九的修士,就算邢笙再自信都不敢說自己能比蘇邶年厲害。
可是現在,管冷壺很明顯為了立下投名狀一定會對自己下死手,在心裏上,邢笙就已經有些發憷了,畢竟這可是在四百年前就可以斬殺蘇邶年的存在,但是這種發憷不是邢笙畏懼誰,而是知道今天自己肯定是插翅難逃,因為就算僥倖贏了管冷壺,可是南明皓身邊還有那麼多人,這些人絕對不會放任自己離開。
「邢少爺,得罪了!」管冷壺那破風的嗓子再次開口說道。
管冷壺沒有再墨跡,話一落音就出手了。
眾人都還沒看見管冷壺怎麼出手,只是發現一陣深入神魂的寒冷瞬間就形成寒冰領域,頓時,這一方天地驟然變冷,就算是身在領域之外的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南明皓此時也是瞳孔一縮,他一直以為管冷壺就算真的很強大,最多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可是當管冷壺的領域一成,南明皓就發現,如果是自己身在領域之中,想要脫困,不施展一些強大的秘術,很有可能會被凍成冰屑。
本來就對管冷壺有些沒底,邢笙早就鼓動渾身的仙元全力在戒備,面對未知的對手,而且還是曾經斬殺過仙界鼎鼎有名的蘇邶年的強者,邢笙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沒想到管冷壺一出手就是這種自己從未見到過的領域,邢笙鼓動的仙元瞬間就有些不流暢了,甚至好像連神魂都被冰凍了起來,這絕對是大成境界的領域。
還未開始,就被制住,邢笙感到很憋屈,憤然的咬破舌尖,噴出一抹精血,全力的抵抗寒意入侵,同時也將自己的領域全力施展開來。
「咔咔......」
邢笙的領域剛一成型就被凍成碎渣,很快的,邢笙就感覺到自己的渾身在慢慢的失去知覺,邢笙知道,如果等自己意識全部消散的時候,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情況萬分緊急,邢笙不是沒有越級和人交手過,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面對一個和自己一樣同為地仙境四層的人,竟然會毫無抵抗之力,這絕對是碾壓。
「好強!」
南明皓身邊一個眼睛細長的青年神色凜然的說道。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這個修士一人,就算是南明皓此時看向管冷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南明皓能接受任何人跟隨自己,畢竟每一個仙王府的子弟身邊都會有不少隨從,可是南明皓不能接受手底下的人比自己還強。
歸根結底,南明皓還是一個妒忌心很強的人,在南明王府,他沒有任何地位,不管什麼好的資源都是先分配給他的那些兄弟姐妹,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在外面爭取,空頂着南明王府的名頭,實際上南明皓什麼都得不到。
可是南明皓不甘心這樣,憑什麼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卻得不到同等的待遇,難道就因為自己的父親早年隕落,自己就要接受這樣的局勢?南明皓儘管在南明王府從來不敢有任何異議,實際上暗地裏,他是很不滿這種狀況的。
驕傲的南明皓從來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差,可是現在看到一個要跟隨自己的人竟然比自己還強大,南明皓就無法接受了。
管冷壺之所以會選擇跟隨南明皓,而不是南明王府的其他人,就是看中南明皓在南明王府不受待見,再加上,南明王府的其他人身邊哪一個不是強者如雲,就算自己選擇其他人,也很難取得一定的地位,而南明皓不一樣,身邊基本上都是一些草包,沒錯,在管冷壺看來南明皓身邊的這些所謂的天才青年都是草包。
而管冷壺跟隨南明皓之後,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可以不用理會其他人,哪怕是他是最後跟隨南明皓的,在用拳頭說話的世界,管冷壺只用聽令於南明皓一人足矣,他可不想還有除了南明皓之外的任何人對自己指手畫腳。
可是,管冷壺怎麼都不會想到,正是因為他的實力強大,導致南明皓對他動了殺心。
看着邢笙的行動逐漸的變慢,身上也慢慢的被覆蓋了一層寒氣,管冷壺那帶着半邊面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面對邢笙,管冷壺主動出頭也是因為他知道一個仙王府的子弟,而且還是核心子弟,就算家底再差也肯定能有一兩件拿得出手的東西,而只要自己斬殺了邢笙,這些東西還不都是自己的。
邢笙逐漸感到自己的生機在流失,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連祭出一件防禦法寶都做不到,仿佛全身的仙元都被冰封起來了一樣,再也不屬於自己。
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只有無盡的冰冷與死亡,邢笙薄弱的意識告訴自己,必須要扭轉這樣的局面,不然自己今天就真的只有一死了,可是,不管邢笙再怎麼不甘,心中的想法再多,可是連仙元都被冰封了,所有的想法都只是徒勞無功,似乎也只能接受死亡的意志不斷的侵蝕自己的生機。
儘管邢笙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卻讓然在不停的想要打破這樣的局面,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如果今天自己死在這裏,那豈不是證明了自己真的離開北王府就一無是處了,才剛剛覺悟到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修煉,邢笙怎麼能接受就在這裏隕落。
「咔擦......」
邢笙聽見自己的血液被冰凍之後然後爆裂,那種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就算是已經快被凍成冰雕,邢笙也在這一刻感到一陣劇痛,一陣從未經歷過的劇痛。
「我不能死在這裏,絕對不能!」
邢笙在心裏吶喊,不甘就此隕落的意志瞬間清晰起來,邢笙轉動神魂,很艱難的祭出一個灰色的古塔,罩住自己的全身。
在古塔出現的一瞬間,邢笙就感覺到那種深入神魂的冰寒驟然減退,儘管現在已經受到了重創,甚至一條手臂都被凍成了冰渣,強大的求生意志還是讓邢笙再次噴出一口精血灑在古塔上。
只見灰色的古塔綻放出氤氳二氣,剎那間寶光閃爍,一陣古老腐朽的氣息自古塔中散發出來,管冷壺的寒冰領域寸寸龜裂。
邢笙祭出的灰塔逐漸變大,以摧枯拉朽之勢碾碎了管冷壺的寒冰領域,要將這一方天地都為之鎮壓,不朽的氣勢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一樣,所有一切都要臣服在灰塔之下。
管冷壺沒想到自己的寒冰領域竟然會被這灰塔碾碎,而且那等蓋世的氣息似乎要將自己從這一方世界抹去,管冷壺不退反進,冰藍色的仙元在左手間纏繞,右手悍然轟出一拳,他要將這氣息還在攀升的古塔就此轟落。
「這是什麼法寶,怎會如斯強大?」
在邢笙祭出灰塔碾碎管冷壺的寒冰領域之後,南明皓就一陣眼熱,儘管他看不出這個灰塔是什麼品級的法寶,但是在心裏已經篤定,這是自己的東西了,如果得到這樣一件法寶,那麼自己就可以彌補沒有好的防禦法寶的遺憾了。
不管是誰都看出了邢笙祭出的這個灰塔的不凡,但是大家都知道,就算邢笙被殺了,這樣的法寶也落不到自己手上,當下也是心裏痒痒的。
「轟......」
管冷壺以為自己全力轟出的一拳會將這個灰塔轟落,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到,當自己的拳芒轟在灰塔之上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一股絕強的反震之力,僅僅只是一接觸,管冷壺就知道不好,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震退,足足被震飛十數丈,將一處石丘撞成粉末。
「噗!」
管冷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震飛自己那個灰塔,就是剛剛被反震出去的時候,管冷壺感受到被自己轟出的那一拳數倍的波動給震飛,渾身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最主要的是那股反震之力還留在自己的身體裏不停的破壞自己的身體內部組織。
管冷壺不敢再托大了,當即吞下幾顆丹藥,就地盤坐下來開始強行的將那股體內的反震之力給驅逐出去,不然的話,就算邢笙不動手,自己的身體裏有這樣一股力量,也會逐漸將自己的身體給磨滅了,此時,管冷壺也不管會不會受到別人攻擊,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連遁走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就地自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