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神識和修為,但是華生的功夫還在,而且現在身體的強度比起上一世不知道要強多少倍了,拳腳的速度還有力度遠遠不是上一世可以比擬的,現在一拳正中岩狒的肚皮,力度何止千斤,岩狒被華生轟飛出去之後,華生得勢不饒人,再次奔襲上去,跳腿起就是一腳。
「砰!」
岩狒那兩百來斤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一顆足足有華生腰身粗細的樹幹上,樹幹一陣猛烈的搖晃,樹葉沙沙直落,而岩狒了噴出一口血,雙眼中露出兇殘而又絕望的目光,似乎沒有報到仇,而自己又即將被殺死而感到不甘。
華生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對於一個偷襲自己,想要對自己下殺手的東西,華生沒有理由放過,咬着牙,硬是沒有理會肩背上的劇烈疼痛感,單腳用力在樹幹上一蹬,整個人倒飛回來,狠狠的一肘子落在岩狒的頭頂。
「卡擦......」
一陣頭骨碎裂的聲音傳來,還未站起身的岩狒,身體重重的倒下,生機渙散。
看到偷襲自己的狒狒怪倒下之後沒有再起身,華生等一會,才靠着樹幹坐下來。
「嘶!」
肩背上的傷口和粗燥的樹幹一陣摩擦,直疼得華生倒吸一口涼氣,和那狒狒怪戰鬥的時候,渾身繃得緊緊的,現在一放鬆,那種劇烈的疼痛就更加的清晰了,畢竟被狒狒怪尖利的爪子撕裂了肌肉,甚至很有可能刮到骨頭了,又怎麼可能不痛。
華生是很能抗打忍痛,但是不代表他不怕打、不怕痛,華生相信,若是自己的身體強度還是停留在上一世的程度,在那狒狒怪全力一抓之下,估計可以將自己撕成兩截。
這種創痛已經讓華生不想在黑敦山繼續待下去了,畢竟黑夜還是野獸的天堂,這裏才是它們的主戰場,想要以自己現在這種狀態和數之不盡的野獸周旋,肯定是自討苦吃,華生不怕任何困難挑戰,但是不代表華生喜歡受虐,明知道不可違還硬要打腫臉充胖子不是華生所為。
靠在樹幹上休息一會,華生才邁着蹣跚的步子朝着五洹洞的方向走去。
三年以來,華生不止一次受傷,這並不是最嚴重的一次,自己一個人包紮傷口,華生早已經習慣,甚至都包出經驗來了,哪怕是後背位置,華生都能很熟練的自己清理,然後再上藥、包紮。
捆好繃帶之後,華生並沒有馬上就睡覺,在五洹洞餵養地甲沙龍,華生現在已經很輕鬆了,完全不像剛開始的時候,基本上一整天都沒有時間休息,現在華生只需要花上半天的時間就可以將所有的地甲沙龍清洗完畢,只有去餵食的時候,將地甲沙龍的口糧送過去就可以了。
不管是鐵蛋還是其他人,都很滿意華生將地甲沙龍照顧得很好,所以從來沒有人約束華生的行動,只要不將地甲沙龍弄死就行,華生的時間還是很充裕的,而且不能修煉,每天除了照顧這些牲口,就只剩下夜裏進山和白天睡覺了。
華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經常會去黑敦山裏面,整個五洹洞知道華生每天都做些什麼的也就只有鐵蛋一人了,原因無他,只因為鐵蛋喜歡經常來找華生說話,起先的時候,鐵蛋也很納悶,為什麼華生總是弄到自己一身的傷,後來華生告知,是想儘快的讓自己強大起來,以後可以跟着大傢伙一起行動,不再只待在後方當馬夫。
同時,華生還讓鐵蛋為自己保密,因為華生確實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總是去黑敦山深處。
「三年了,黑敦山完全沒有感受到半點靈氣波動的植被存在,我是不是該離開了?」華生喃喃自語道。
明知道憑着自己的腳力,根本就不可能活着走出沙漠,如果帶走一頭地甲沙龍,絕對會被發現,畢竟只有從五洹洞正門口一條路才可以讓地甲沙龍順利的離開,想要從山上繞路,完全就是在做夢,可是,華生現在實在是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這裏了。
「該要想個什麼法子讓自己離開呢?」華生心裏思忖道。
片刻之後,華生突然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自己去黑敦山馴服一隻能穿過茫茫沙漠的野獸,畢竟能在沙漠中行走的野獸不單單只有地甲沙龍,只不過相對而言,地甲沙龍是最容易被馴服的,像駝峰三角馬、還有青背石犀都是可以在沙漠中隨意穿行的野獸,甚至駝峰三角馬的腳力,比地甲沙龍更好,地甲沙龍用來當畜力合適,可是用來單獨乘騎,就完全比不了駝峰三角馬了。
而青背石犀又介於這兩者之間,拉車比不上地甲沙龍,乘騎又比不上駝峰三角馬,甚至還脾氣暴躁,極難捕捉,唯一的好處就是青背石犀一旦被馴服,就會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主人死了,則會選擇絕食自殺,乃是難得的坐騎。
黑敦山深處就有駝峰三角馬和黑背石犀,相對而言,駝峰三角馬速度快,難以捕捉,卻是可以一個人單獨捕捉,而捕捉青背石犀稍微不注意就會被那對牛角給頂死。
如果有選擇的話,華生還是願意捕捉一頭青背石犀,因為它不懼怕沙塵暴,若是遇見了沙塵暴,它會以身體擋住,供人避難,而駝峰三角馬直接會被捲走。
至於為什麼不打算捕捉一頭地甲沙龍,這樣的想法,也只能想一下,沒有十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捕捉一頭地甲沙龍就是在做夢。
華生已經決定了,讓鐵蛋幫自己充當幾天馬夫,自己要帶足糧食和療傷的藥去黑敦山裏面多待幾天,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穫,儘管這樣做的危險很大,可是華生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這樣枯燥無味的生活,華生害怕有一天自己會認命,在這五洹洞終老此生,趁着自己的熱血未涼,不出去搏一搏,又怎能知道有沒有出路。
收拾了一些口糧之後,華生躺了一會,不知不覺就睡着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噩夢,卻怎麼都不能醒來,在夢中,華生看見邊荒諸族強者大舉入侵仙界九重天,無數仙界修士聚集在一起,想要打退來犯之敵,只可惜實力不如邊荒的異族修士,仙界的防線節節敗退,最後退無可退,下三天淪陷,被異族修士攻佔,仙界修士死傷無數,遍體都是斷體殘肢,血流成河屍首如山。
仙界的女修被異族修士盡情的佔有,行畜生不如之事,一座座仙城被毀,曾經仙音繚繞,流檐斗拱瓊樓閣宇、瑤池聖地,只剩下坍塌的城牆,和破碎的樓台。
甚至華生看到一些自己曾經見過的仙界年輕修士,一個個或是被打碎身體,或是被戰戈釘殺在虛空中,卻又不能即刻死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生機漸漸潰散,連自絕生機都無法做到,還有一個又一個的孩童被挑在長戟的戟鋒上,稚嫩的哭啼聲聽着令人心痛。
如果說在夢中看到的這些發生在下三天的事情只是讓華生痛心的話,可是接下來的中三天絕對要比下三天還要慘烈得多了,甚至華生看到了自己完全無法接受的一幕。
下三天死去的基本上都是天仙境之下的修士,在異族大舉進攻之下,被充當炮灰也是順其自然的,修道者年歲越大,修為越高就越怕死,自然不可能頂在前方讓修為低的人活命,再加上人族本就是最不齊心的一個種族,內鬥是一把好手,在對外的時候,卻難以萬眾一心,總是有一些倚老賣老的人喜歡拿着雞毛當令箭,驅使修為不夠的人頂在最前面。
整個中三天,十二個天域,全部淪陷,每個天域之間的傳送陣盡數被毀去,一些仙門,整體被連根拔起,甚至深埋在地底下的仙靈脈都被抽走,整個地貌都被毀盡,放眼望去只有滾滾濃煙和焚燒着仙界修士屍首的火焰。
暴雪從空中落下,卻無法將大地染白,隨處可見的烈焰將整個中三天焚燒的一片滾燙,所有的生命都被異族盡數收割。
就在這時候,華生看到一個瘦高瘦高的長須老者,仙王境的實力,而且華生記得自己在紫星域的亡魂山脈見過這名老者,乃是中三天一個仙王府邸的強者,此時他正一腳將正要退回上山天的付典踹下傳送台,緊接着,一根白骨鞭從付典的眉心穿過,甚至付典臉上還是被那仙王強者踹了一腳時的詫異,卻成了付典最後的表情,連眼睛都沒有閉上,完全是死不瞑目。
一個青衣女修出現在付典身前,悍然抽出白骨鞭,付典的頭顱瞬間化作一片血霧,青衣女修滿臉的驕傲和蠻橫,高高揚起的嘴角不屑的看着已經沒有腦袋,重重倒下的付典,似乎只是做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青衣女修眉心一團火焰焋紋,迸發出可怖的氣息,隨即就是一蓬青色火焰噴出,剎那間就將付典的屍體燒得一乾二淨,還打開了付典的儲物戒,取出一根同樣是長鞭的法寶,臉上一陣驚駭,隨後就是淡淡的笑容。
哪怕青衣女修面容姣好,可是現在華生只恨不得馬上就回到仙界,將之斬殺,哪怕是仙界的修士被異族的殺完,華生都不會在意,但是付典死了,這就是華生無法承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