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請支持正版。 花鈺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下回家後被兩個女人抱住痛哭摸這摸那檢查是否完整的畫面, 遲疑道:「應該不……」
但是不回又會被電話控訴「啊小小玉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要姐姐了放假都不回家了」……
花鈺馬上關閉了腦內劇場。
「再說吧。」
「那要不要跟我回家?」陳少奕說着又賴回了他身上,巨型金毛的腦袋晃來晃去,「很近的喲~」
花鈺一下沒想好要不要回答, 之前教舞的學長過來打斷了他們:「來把之前的動作再複習一遍!你們兩個!不要在這兒亂搞男男關係!」
花鈺:「……」
陳少奕一臉嬌羞地在花鈺肩窩裏蹭來蹭去:「哎呀學長你不要這麼說啦~」
花鈺:「……」
所以你害羞個什麼鬼???
他們離開舞廳時被吳雨霏喊住了,女孩兒小跑着趕上了他們, 笑着問:「你們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不用啦。」陳少奕嘟囔,「我要減肥。」
花鈺心說你這一身肌肉還減個什麼鬼的肥,只見吳雨霏馬上又問:「那我去買個烤地瓜我們一起分着吃好不好?」
陳少奕:「唔……那可以啊。」
花鈺一瞬不瞬地瞅着陳少奕,好像有些不滿似的, 「你怎麼這麼沒原則的?」
「哎呀不要壓抑自己的天性啦。」吳雨霏說, 「我們走吧陳陳。」
花鈺只好陪着倆人去買烤地瓜,陳少奕嘴上說着不要不要,身體倒是很開心地扭來扭去,一刻也不得消停。
花鈺抱着懷走在他倆身後,心裏特別不待見他這副隨時隨地撒嬌的樣子。
死娘炮。
陳少奕果然和吳雨霏分了那個烤地瓜,香甜的味道鑽進鼻腔里,格外的誘人。
「花花你要吃一口嗎?」陳少奕自己沒有吃,而是先問了花鈺。
「不吃。」硬漢花依舊抱着懷, 「我不喜歡吃甜。」
頓了頓看了吳雨霏一眼,又補了句:「也不喜歡和人分着吃東西。」
「嘖。花鈺你這人啊……」吳雨霏有點不爽, 回頭說道, 「你是真有點不懂為人處事哎……」
「沒關係啦。」陳少奕嘿嘿笑了笑, 「這樣也很可愛嘛。」
吳雨霏似笑非笑地看了花鈺一眼。「可愛我沒看出來, 不過我一直覺得他挺帥的。」
花鈺猝不及防又被誇了一句,雖然沒有感覺到善意,但還是給了回應:「謝謝誇獎。」
吳雨霏先他們一步走出了地瓜坊,張開雙臂跳下門口那層低矮的台階。
花鈺也要跟着走,突然被陳少奕拉了一下,然後嘴邊冷不丁湊上來一小塊溫軟的紅薯。
「真的不吃嗎?」
他下意識張開了嘴,之前挑逗着味蕾的香味一下塞滿了口腔,在這個吹着點小冷風的夜裏居然格外的溫暖。
娘炮放大的面孔眨了眨眼睛,長而卷的睫毛一閃一閃,眸子裏是藏也藏不住的狡黠。
他伸手點了點花鈺的鼻子,笑道:
「甜不甜?」
噗通的心跳聲忽然間猛烈起來,像是雷雨突破了陰霾的雲層,迅猛的閃電過後,便是足以撕裂天空的的炸雷。
花鈺捂住自己的嘴,猛地咳嗽了兩聲,藉此來掩飾臉上突如其來的熱度。
腦子裏卻一直在閃動娘炮那雙好看的眼睛。
「……讓我來念一首小詩,作為今天播報的結尾。」
他們慢慢地走回了生活區,清楚地聽見校園廣播中清晰而動聽的青年嗓音。
「是琪琪!」陳少奕笑了,「好棒啊。」
「琪琪是誰?」吳雨霏想了想,「啊,你們班那個程祺?他聲音真好聽。」
「嗯哼。」陳少奕像是自己被誇獎了一樣高興,哼哼着聽程祺溫柔地念着的那首詩。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土裏安詳,一半在風裏飛揚,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
詩的背景樂是一段柔情的鋼琴曲,和詩中堅韌的意境完全相反,卻意料之外地沒有違和感。
花鈺沒有聽進去,事實上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甚至不能系統地進行思考。
我大概是有哪兒不正常了。花鈺想。
他們把吳雨霏送了回去,結果在回宿舍的路上碰上了突然的降雨。
陳少奕一路嘻嘻哈哈扯着他跑回公寓,反而讓淋濕的面積增加了一大片。花鈺一進能夠避雨的室內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邊揉自己的頭髮邊抱怨:「啊……什麼鬼天氣啊。」
「我有熱水哦。」陳少奕說,「花花要去洗個澡嘛?」
花鈺這才正眼看他,轉瞬又移開了視線,沒敢和他眼神對上。「好啊。」
陳少奕一下嗨了:「那要不要一起洗嘛~」
看他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他沒在想好事,尤其他對粉紅色的熱愛讓花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花鈺狠狠白了他一眼:「沒門!」
媽的死變態!
雖然沒能一起洗澡,睡覺時陳少奕還是非常自力更生地爬上了花鈺的床,腦袋枕在手臂上,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盯着花鈺,殷勤道:「花花,你國慶真的不回我家嘛?」
程祺不甘寂寞的聲音又在對鋪響起:「哎……人家也想跟陳陳回家的嘛,陳陳怎麼不問人家嘛?」
「哎呀你不要鬧,陸陸你快管管他!」陳少奕嗔了一聲,又繼續騷擾花鈺,「花花,跟我回家吧?」
「唔……」睡意已經席捲了花鈺,他迷迷糊糊答應了,「回啊。」
「哎真的嗎?」陳少奕馬上伸了一隻手搭在他腰上,腦袋也蹭到花鈺枕邊拱啊拱,呼吸聲和暖融融的體溫交織在一起,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真的嗎?」
花鈺無暇回答這個問題,他聞着同樣暖融融的沐浴乳的奶香味,一點點沉進了夢鄉的沼澤。
入睡前他的念頭是,其實他還是有點喜歡甜味的。
*
大混蛋:所以你國慶什麼安排?
程祺想當做沒看到這條消息,翻個白眼轉身想睡覺。但是隔了會兒又把手機拿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地敲:不知道。
大混蛋:不回家麼?
程祺:不回。
大混蛋:那個劇本你為什麼沒接?
程祺撇撇嘴,心想這不廢話麼。本來那群腐女就恨不得拿咱倆當小黃文素材了,跟你配廣播劇讓她們知道了豈不是得翻天?
程祺:沒配過,沒經驗。
大混蛋: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不敢和我搭檔。
程祺:「……」
他嗤了一聲,承認自己還是被這種劣質的激將法激到了,回復道:好呀,站長大人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只能接了唄,我這麼聽話。
「這和我想像的一點也不一樣,感覺被欺騙了。」程祺坐在花鈺左邊,把腦袋擱他肩膀上,低聲嘟囔。
陳少奕坐在花鈺右邊,幾乎整個人都癱在花鈺身上。「沒關係,花花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親愛的櫻桃小姐,您真是個稱職的腦殘粉。」
「感謝您的褒獎,琪琪上校。」陳少奕說,「所以可以請您離我家的愛豆遠一點嗎?」
「人家才不要呢。」程祺嘴上故意學着陳少奕說話,身體倒是聽話地趴回了桌上,開始玩手機。
花鈺也扯開粘在他身上的陳少奕,最近陳少奕每次靠近他他心裏都怪彆扭的,雖然他身上那種甜絲絲的奶香味很好聞。
自習室不能總是說話,陳少奕沒有心思學習,他就偏頭看着花鈺,偶爾在微信上騷擾他。
花鈺其實也沒怎麼學進去,課業也不緊張,頂多把之前教的東西複習一遍。
最主要的還是街舞社的那些人太吵,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精力,從早到晚聊個沒完。
有些人在群里傳他們練習舞蹈的視頻,其中發得最多的是陳少珺。
她只跳了一些比較簡單的動作,相當於教入門新人的教程。但仍然像第一眼時給人的那種驚艷,讓人移不開眼睛。
花鈺下意識偏頭看陳少奕,發現陳少奕也在看那些視頻,但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睫毛成了精似的一閃一閃。
這姐弟倆真是奇怪。
街舞社的那個小舞廳是自由開放的,因為同步還要營業,幾乎一整天都是滿座,但晚上會迎來高峰。
周一到周五是舞蹈練習,周末的晚上則會有舞會。除此之外,還會有些活動商演,以及市級的比賽。
之前大二的教練們問他們要了課表,然後給他們分配了一下教學時間。按照安排,花鈺和陳少奕是要周三晚上,也就是今天八點以後過去練舞。
程祺聽說他倆要溜號也想跟着溜,但是班長還得負責交簽到表,並不能走人。
他默默地凝視着兩人走遠,抹了一把辛酸淚,化悲憤為話嘮繼續水群。
群里的學姐們日常調戲他。廣電站的姑娘們比新生群里的更熱情更沒有節操,腐女一抓一把,三句話不離葷段子,甚至很快出現了他和站長的cp粉。
好在大家的意淫只控制在玩笑範圍內,頂多調侃幾句,還不至於讓人尷尬。
不過她們在陸徐之面前就不敢這麼放肆,有種迷之恐懼。之前程祺不懂,知道站長真實身份以後才明白陸徐之這種傢伙的可怕之處。
笑面虎平時表現得再怎麼溫和,本質上還是食肉動物。
之前拉他進組的部長應該算是最不怕陸徐之的,偶爾把他倆湊一對兒,陸徐之也沒說什麼。
群里浪的人變多了,部長過來私戳他,有個部員嗓子不好請假了,問他有沒有時間去替九點的班。
程祺求之不得,一口答應下來。部長又順勢問他:還有個事,你有過配音的經驗嗎?
他還沒想好怎麼回復,部長又問了:沒有經驗也沒關係,有這個意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