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宇還沒來得及實施什麼計劃,或者說司徒賦還沒來得及為司徒天宇向傅疏影提親,傅家便出了大事。
這傅家家主傅正淳在它城游山時,與友人一起掉下了水潭,生死不明。這事很快炸了起來。司徒天宇、薛冬勃,還有秦牧楓等人,幫助傅家派人前去那山頭找人。好了好些時候不見蹤影,只是誰都沒有放棄。
傅家也是愁雲慘澹,傅疏影陪着傅蔣氏,生怕她會想不開,再次懸樑自盡。傅疏影心中難受,卻是沒有顯露在臉上,頻頻安慰自己的母親,「母親,我們都知道的,你沒有做那種事。」
傅蔣氏嚶嚶地哭着,被傅疏影攔了下來之後,就一直哭,她很是絕望,摸着傅疏亭的頭,幾乎喊道:「我可憐的孩子,他分明就是你爹親生的,那些畜生似的玩意兒,竟然污衊我跟別人有染,不就是為了不讓亭兒繼承了你爹的家主之位,要奪了我們的家產,這些年你爹他都為那些人付了多少銀兩了,人心真是貪啊。」
說是紙老虎也是有幾分脾氣的,傅蔣氏恨恨地說道:「這些年,還不是你父親幫着他們,現在倒好,你父親生死不明,他們就吵着要這位置,他們再來,我就跟他們拼命去。」
原來,自從傅正淳失蹤後,他的那些弟弟便穿了喪服,來到傅家說是來祭拜,被傅疏影趕了出來。只是,過了幾日,傅正淳那友人的屍體在下游被找到,很多人都認為傅正淳也必定是活不成了。但是,傅疏影與她的母親和弟弟自然不相信,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些叔叔們再次前來,還是被趕了出去,便放下了狠話,要他們自己看着辦,便是不幫忙辦理後事了,還說傅疏影與傅疏亭等人不孝順,竟不讓父親安心歸魂。零零總總的一堆,傅疏影自然不加理會。
誰知,那大叔叔想了一條毒計出來,他帶了人進來,污衊了傅蔣氏與人有染才懷的傅疏亭,傅疏亭並不是傅正淳的兒子,還拉了證人穩婆過來。那穩婆得了錢財,再加上被威脅,只能聽從了那些人的命令。他們想將傅疏亭與傅蔣氏拉走,被秦牧楓趕到攔了下來。
「不准動他們,不然,你們死。」秦牧楓說得清清冷冷地,讓人直冒寒氣。薛冬勃更是在一旁助威,震懾住了一些人。
卻還是有人不在意,尤其是傅疏影的大叔叔,對着秦牧楓嘲諷道:「你算什麼?你是我家影兒的什麼人,不過是個落魄戶,囂張什麼?」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表示贊同,七嘴八舌地攻擊了秦牧楓和薛冬勃。秦牧楓只是冷着眼,不說話,薛冬勃很是厲害地與那些人開罵了起來,不少被他說得低下了頭。
秦牧楓皺了皺眉頭,看了傅疏影一眼,傅疏影卻不知怎麼回事,避開了他的眼。雖然那兩人用了武力強行將那些人趕出了傅家,只是又不能真一直不讓他們進來,於是秦牧楓幾次來了傅家,幫着攔人。
那些叔叔自然不罷休,就在洛城傳了流言開來,說了傅蔣氏不守婦道之類的,傅蔣氏一時沒想清楚,掛了白綾想要自盡。好在傅疏悅正巧來找傅蔣氏才救下了她。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傅疏影拿了這利害與傅蔣氏說了,傅蔣氏終於歇了那自盡的心思,振作起來,幫着女兒做些什麼,至少想着不能拖女兒的後腿。
直到這時,她才見着傅疏悅站在一旁門口處,便招呼她進去,問她何事。傅疏悅一如既往地略低着頭,輕聲細語地說:「我母親她突然睡了過去,我怎麼都叫不醒。」
「哦,可有叫了大夫?」傅蔣氏再問,有些着急,這傅正淳還沒找到,傅申氏又出了什麼事了。
「看了,大夫說,怕是悲傷過度,中風引起的。」傅疏悅瞧了瞧傅蔣氏,「我本瞧着父親未回,怕是打攪大夫人,不便與您說,只是這中風不是小事,以後我娘怕是一直要躺在這床上,她只能睜眼看我,卻說不得話。所以,我想定是要告知大夫人一聲。」
傅蔣氏聽得這麼嚴重,便遣了傅疏悅回去照料她母親。
待傅疏悅走出這房門時,她回頭望了一眼裏面,自言自語道:「姐姐,我會保護你的。」
傅疏影讓弟弟傅疏亭照顧母親,自己趁機來了司徒府上,找司徒天宇。傅疏影心裏對着司徒天宇沒有多少男女之情,但是,司徒天宇卻是她能找的第一人。傅疏影自嘲,自己果然是個很勢力之人。看清現實,難免也是件好事。
只是,傅疏影沒有想到她沒見到司徒天宇,倒是被司徒賦攔下了。
「侄女真是好久不見了。」司徒賦帶着溫和地笑,傅疏影卻覺得這人身上一股的陰謀味道,而現在自己卻不得不接受。
傅疏影也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只是略略氣弱,對着司徒賦行了晚輩禮,「司徒伯伯。」
司徒賦也沒多費時,便開口說明了自己的意思,「近日,傅家之事,伯伯已經聽說了,只是這伯伯也是外人,對着你家的事不好多過問,若是你和我家天宇有婚約定是好說的。」
「伯伯,我父親還未找到,這……」傅疏影自然也知道這好處,但是又很是猶豫。
司徒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打斷傅疏影的話道:「沒事,只定親罷了,這成婚便是要你父親的事結束了才成的。」
傅疏影在心裏衡量了這次交易的得失之處,只好對着秦牧楓與司徒天宇說了聲抱歉,便帶着司徒賦回了傅家。
傅疏影一帶了司徒賦進去,在場的人聲音也輕了些。看起來這司徒家的名頭甚是好用。有些人隨即想到了傅疏影曾與司徒天宇似乎有過什麼口頭上的婚約。只是不知道還當不當真。不過,也有人想到的事司徒天宇前些天在街頭的那場求婚的戲碼,自然一下子不知道司徒賦的來意。
作為代表的大叔叔便開了口:「今日乃是我們傅家處理家事,不知道司徒大人過來是做什麼?」
司徒賦笑了笑,對着那一幫人說道:「當然是來看看我未來兒媳婦在家中過得日子,若是不好……」
司徒賦的話沒說完,但是那威脅之意卻是很明顯,聽的人畏縮了下。
「這司徒大人是說笑嗎?前幾日不是還說您兒子有了心愛之人嗎?」那大叔叔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神情很是尷尬。
「過幾日,我自然會帶了我兒來提親。」司徒賦很快答道。
「這我大哥才去了,就給影兒定親,怕是不好吧?」他有意說了傅正淳可能去世的事。
「就是我想要先定下來又何妨?」司徒賦霸氣一問,「等到傅家家主回來,自然可以直接商討婚事了。」
好些人瞧見傅疏影找了司徒賦當靠山,臨陣脫逃了。傅疏影的大叔叔咬了咬牙,暗罵懦夫。只是這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自己待着也沒有好處,只好跟着走了。
司徒賦幫着說退了那些人,傅蔣氏帶着傅疏影和傅疏亭向司徒賦道謝。
司徒賦嘴裏說着不用客氣,「影兒,可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自然是幫自家人的。」他提醒了傅疏影兩人的約定,表示改日會帶蔡氏前來,交換了生辰八字。
「影兒,真是為難你了!」傅蔣氏瞧着司徒賦離開,心情有些低沉,「現在這情況,竟然要你以婚事為靠山了,那以後你在婆家日子,又怎麼會好呢?」
「娘,先別說這些了。」傅疏影說道:「先度過現在這個困難再說,等爹回來了,就好了。」
傅蔣氏也知道這是安慰自己,既然定了婚約的話,那還能反悔。若是老爺回得來還好,若是回不來,這就算是有影兒的這樁婚事在,也怕是要分家了。
此時,柳府也發生了件算得上是大事,原來是被趕走的紫鵑竟然求上門來。原本守門人是不讓進的,只是紫鵑口口聲聲說自己懷了柳毅輝的孩子,只好稟告了正巧來門口的紅鶯,這樣一來,柳顧氏也不得不接了她進去問話。
柳顧氏請了大夫來為紫鵑把脈,果真是有了大約三個月的身孕,正巧是那段時間發生的那事。而大夫告知了柳顧氏紫鵑身體不大理想的事情。柳顧氏瞧着紫鵑臉色蒼白,衣服也破破舊舊慘兮兮的模樣,便問了幾句。
紫鵑哭哭啼啼地回了話,原是自己回到家中,那些錢財衣物都被搶走了不說,在家裏還吃不飽穿不暖,她父親略有不滿意的就要打罵。這次更是想要賣了她,紫鵑發現了自己有了身孕,便求到了柳府來。紫鵑向着柳顧氏認了錯,說不求能回來,只要有個安心養胎的地方就行。
柳顧氏見她說的可憐,更主要的那也許是柳毅輝唯一的血脈,就與柳晨風商量將紫鵑留了下來。自然,不是留在柳府,而是在柳家的一處別院中,柳顧氏還配了兩個小丫頭,一個燒火的老婦,一個馬夫兼看門人,照顧着紫鵑。
紫鵑這回倒是安分了下來,沒有鬧騰,只乖乖吃着柳顧氏拿來的補藥,說着感激的話,安心養胎。過了幾日,她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有了孕婦該有的樣子。
柳府的其他人自然也是知道這個消息的。柳毅塵倒是很高興家裏要有個小孩子出生,另外大哥也有了孩子。柳毅玄卻是糾結的很,或者說對於紫鵑的惱恨多餘她懷孕的高興。
柳毅輝的表情更加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偶爾會去紫鵑那裏,趁着她睡着看看那肚子越來越大,還會動,便伸手去碰,直到一次被踢了一下,柳毅輝才顯出高興的神色。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孩子,這次的意外讓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這孩子的存在時,心裏剩下的都是喜歡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