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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爺的屍體並沒有被抬進大廳,而是擱在茅廁之外的地上。
雲中龍捏着鼻子看了看還滿頭滿臉粘着糞的劉師爺,不由扭頭深深看了看阿牛和阿堅,露出大為佩服的眼神。不說其他的,單單看劉師爺那個被糞稀包裹了的頭顱,就讓人噁心,而他們居然可以得出他被擰斷脖子的結果,說明了他們肯定經過仔細而嚴謹的觀察的,其不怕髒不怕苦的專業精神,令人致敬啊!
好樣的!
如果,這次黃衫派之危難獲得破解,他們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的。
只不過,雲中龍很快心情黯然了下來,看來,向作羽的報告不假,這人的確有玩死他的意思。
特瑪得,這見鬼的白衣客,我雲中龍何時招惹他了,如此陰狠的對付與我?
他想不通。
但是,有一件事,他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那便是,這個人,已經潛入了回雁峰,正逐一獵殺他的人!
他說過,不會讓自己死得痛快。
他會逐一將他身邊的人剔除,讓他承受巨大的恐懼,在無限的恐懼之中心靈備受折磨,慢慢摧殘他的意志,直至他慢慢的死去!
雲中龍咬了咬牙。
白師爺輕輕扯了他一下,然後,二人離開了這裏,在院前的草坪走着。
白師爺皺了皺眉,道:「總把子,恐怕,還真的要把尊者請出來啦。」
雲中龍低聲道:「白師爺,您也感覺對付不了此人麼?」
白師爺苦笑一下,道:「或許,很多的人都會以為,劉師爺之所以遇害,是由於他腸胃不適,連續拉了幾泡稀,身體出現了狀況,嚴重影響了他的正常發揮所致,當然,對外而言,我們也只能如此解釋,才可以把大家的恐懼、躁亂情緒壓到最低。而事實上,或許劉師爺的身體狀況只是影響了他的動手能力,而不是他的功力,也就是說,至少,他的聽覺、視覺,決計沒有任何影響的,以他的並不屬於你我的雄厚功力,居然連發警、呼救的時間都欠缺,可想而知,來人動作之隱秘,出手之迅捷,可說是到了喪心病狂之地步!如果任其發展,事態之嚴重,我不否認,最終會如其所願達到他的目的。即便到那時,尊者出手了,甚至將他格殺,但是,我們的損失之巨大,怕是再無力回天罷。」
雲中龍沉吟不語。
白師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總把子,你是不是別有顧忌?」
雲中龍輕輕一嘆,道:「白師爺,不瞞您說,三月之前,尊者便已離開了此地。」
白師爺一怔,道:「啊,尊者不在?那,那,總把子,恕我不懂,既然尊者不在於此,為何我們還要往這兒躲避?」
雲中龍目光遠眺,仿佛穿越過峰林疊疊,看見了山下團團圍住的軍民高手,輕輕道:「我在賭?」
白師爺道:「賭?」
雲中龍道:「是,我在賭,下面的人顧忌着尊者在此地,他們未必膽敢冒險,極之可能,在圍困我們一段日子無果之後,便散退而去。那樣的話,他們再也組織不起如此盛大的陣容,朝廷也會在考慮成本之後,放緩監管,只需我們適時的隱沒一些時日,別過三年五載,便可以改頭換面,以一個新的形象重出江湖,那時候,哼哼,以尊者未必輸於夢中游的實力,與我們培養的龐大實力,天下武林,唯我獨尊!」
白師爺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總把子,武林稱雄易,但是,怕是怕,朝廷會再次,所以,我們即便是逃過此劫,也不可重蹈覆轍啦。」
雲中龍道:「白師爺,我知道怎麼做。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倘若不是黃山派暗中推動,田家滅門之事該不會引起官家發動如此陣容的。」
白師爺點點頭,道:「黃山派之事還需留待以後處理,終究,我們現在面對的如何破解這個困局才最之緊要。」
雲中龍點點頭,道:「是啊。」
白師爺沉吟一會兒,忽然道:「總把子,如果夢中游插手進來怎麼辦?」
雲中龍道:「白師爺是擔心夢中游從雁盪山過來對付尊者,然後,未果之後,會將我們的實際情況曝光了?」
白師爺不無憂慮道:「正是。」
雲中龍笑了笑,嘴角居然露出一絲邪惡,輕輕道:「他不會來的,哦,他是來不成的。」
白師爺一臉迷霧。
但是,雲中龍這次居然並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輕輕道:「白師爺,您就好好等着看吧,嗯,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白師爺微微一怔,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總把子,你的心,真大!
雲中龍看了他一眼,瞬間讀懂了他的心裏想法,微笑道:「白衣客不是要以恐懼折磨我麼,那麼,起碼,他不會讓我死的太快的,甚至,便是別人要我的命,他說不定還會保護我吶,因此,我還瞎擔心什麼呢?」
白師爺搖頭無語,只好無奈道:「好吧,你命好。」
白師爺一邊搖頭一邊鬱悶離開。
雲中龍沒有回頭目送,他的眼睛還停駐在月光下銀白的世界裏,然而,卻突兀的閃掠過一抹冷厲光芒,恰似一把出鞘利劍破空而出,擊碎虛空,穿越而去,踏上它的征途......
深夜的山風有些大,可以隱沒了許多東西,譬如,一隻黑色的信鴿撲稜稜的展開了它的翅膀,在夜風的掩飾里,幾乎是無聲無息地鑽進了茂密山林。
吱呀一聲,漆黑的門兒被推開,一個身影熟悉的靠近桌子,顯然是準備點亮油燈的,但是,走了幾步,便停駐了腳步,沉聲道:「誰?」
白師爺的聲音。
隨着白師爺說話,一個身影從桌子前面緩緩站了起來。
白師爺微微一怔,道:「小余,你,黑燈瞎火的,你咋不點上燈呢,嚇我一跳的。」
能被堂堂黃衫派智囊團長老白師爺親暱稱呼小余的,整個黃衫派也只有一號人:
「閃電劍」余不意。
余不意道:「白師爺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在你的屋子等你?也不問我等了多久嗎?」
白師爺依舊沒有過去點燈,不是他不想把燈點亮,而是,隨着他的推門而入,外面的皎潔月光映照在門口,絲絲淡淡的光暈作用之下,使得他依稀看見了油燈旁邊擱着一把古樸無華的寶劍,寶劍還在俏里,但是,武林中,稱之餘不意為「閃電劍」,這名堂或許有些粗俗,但是,卻是他最佳的寫照,無論劍法招式快若閃電,便是拔劍出鞘也快如閃電!
按理,大家都司職同一個組織,為同一個組織服務,原本不該相互猜忌和防範的,但是,即便是你最好的朋友,在一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深夜,黑燈瞎火的在你的家裏等着你,甚至,還把他賴以成名的武器擱在你的面前,這個時候,你還敢掉以輕心嗎?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白師爺乾咳一聲,道:「既然小余你來都來了,便自然有你的道理,哦,對了,你在這兒等我,是不是總把子有什麼事兒交代呢?」
余不意緩緩道:「其實,這幾天我的腸胃也不好,就在不久前,也想上茅房,但是,由於劉師爺之事在心裏構成陰影,便轉到後山去了......」
白師爺聽到「後山」二字,身子似乎微微一顫。
余不意接道:「我剛剛找了一處地兒蹲下,卻看見了白師爺似乎放飛了一隻鳥兒,如果我的眼力還算不錯的話,那該是一隻信鴿......」
白師爺沉聲道:「小余,你的眼力的確不錯,是信鴿。」
余不意仿佛完全沒有想到白師爺會承認的如此乾脆,倒是一怔,道:「白師爺,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是向你們白家發出求救的信吧,不過,我也是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畢竟,你白家有那麼一位在朝中司職,向他求助,也是情理之中的。」
白師爺冷冷道:「你想說什麼?」
余不意道:「我?我能說什麼,我只是一個跑龍套的群演甲乙丙丁,又有何等資格說你什麼?只不過,總把子曾經說過,是兄弟是朋友,酒肉相待,是敵人的話,那麼,對不起,只好生死相決了,所以,白師爺,對不起了!」
白師爺冷笑一聲,道:「生死相決,余不意,憑你也配?」
余不意緩緩站起來,手握劍,淡淡道:「即便是螢火之光不敵皓月,也總是要試一試的,說不定,遇上了沒有月亮的夜晚呢?」
白師爺不搭話,腳下霍然滑動,雙掌往前一遞,便到了余不意的胸前!
「閃電劍」居然被逼的根本來不及拔劍,劍鞘被捏扁了卡住了劍身,只好迅速的後退。
砰!
身後的桌子被余不意的退步撞飛,摔在牆角下,散架了。
跟着,余不意也被逼到了牆角。
只聽得白師爺一聲冷笑道:「余不意,有些人,不是你所能挑戰的,嘗試都不行!」
左手一扣,竟然生生將余不意的寶劍崩斷,右手前探,徑取心窩,這一擊若實了,余不意的心臟都會被掏出來。
便在此時,白師爺腦後生風,眼角餘光可見一抹冷厲的劍光破空而至。
白師爺手上凝了一凝,不退反進,與余不意擦身而過,對余不意挖心的一掌改變了軌跡,變成了橫切,切斷了余不意的右臂,同時,他的身體硬是破牆而出,逃出了背後的襲擊。
然而,當他破牆出來屋外之後,卻是立刻呆住了。
月光之下,他的面前站着三人,除了雲中龍和「刀瘋子」向作羽之外,最是讓他震撼的是另外那個灰衣老者——磨劍尊者。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