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神閣中文網.biyange.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這一日,顯然是好日子,起碼的,司徒先生和尊空、胡柯乘坐着女司機魯金蓮同志駕馭的馬車一路上,至少遇上了三波婚娶隊伍。
車廂里的尊空忍不住砸着嘴巴,滿臉都是嚮往之色。
他身邊的胡柯充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會是在打人家新娘子的主意罷?」
尊空撇了撇嘴道:「有何不可的,或許又有某些官員買好王爺,送王爺一個名額,王爺再次轉給我們的話,豈非就有我們機會了?」
胡柯搖搖頭,道:「你還是算了罷,三天前,禮部的騰哥大人給王爺捎信過來,讓王爺挑選一個,王爺直接給回拒了。所以說,這一次,這三個新娘,咱們是沒戲的。」
尊空搖搖頭,不無遺憾的道:「唉,估計王爺心情不好,卻讓我們也失去了機會啦。」
胡柯道:「誒,那是你,別咱咱的,把我也扯上了,我是個有追求的好青年好吧。」
「切!」尊空嗤之以鼻,「知道你有了小環姑娘以後,就人品升華了,感情純碎了,哼哼,果然是愛情是偉大的哈,可以把一個濫情的公豬改造成為痴情漢子,佩服,佩服。」
胡柯滿臉飄灑着幸福的嘚瑟模樣,道:「你就羨慕嫉妒恨罷,哈哈。」
尊空斜臉瞪了他一下,道:「你信是不信,我和司徒先生今天去『花月樓』玩兒去?」
胡柯立刻臉色苦逼,道:「尊空老弟,你不會那麼狠吧?」
尊空看向對面的司徒先生,對先生道:「先生,您說,我這提議是否很很有特色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司徒先生雖然沒去過「花月樓」,但顧名思義,那個「花」字,顯然是與女人有關的地方,再看胡柯之反應,在熱戀中的他分明是努力着把自己包裝成為一枚合格的純情單身狗,不敢輕易逾越雷池一步消磨掉他的所有努力,因而拒絕的。所以,為了不致胡柯的努力功虧一簣,司徒先生微微搖頭,道:「算了,我今天想去西湖走走。」
尊空來了精神,笑道:「嗯,這個主意也是不錯,西湖八舫,雅俗共賞,也端得是遊玩的好去處,呵呵。」
胡柯有點小鬱悶道:「瞧你那猥瑣的笑臉,怎麼就感覺多麼的欠揍吶?」
尊空撇撇嘴道:「算了吧,別把自己整得聖人似的,那不是你本色,做人嘛,順其自然便好,何苦折騰自己呢?」
胡柯道:「你知道個屁,我可是一個有追求的純潔的人,那些齷齪的事兒,還是別搞我。」
尊空道:「好吧,一會兒,你便和金蓮姑娘在岸邊等我們好啦。」
胡柯道:「等就等,大不了,我去外頭轉一圈,買點小禮物送給我家小環。」
尊空搖搖頭,道:「還我家小環,夠噁心的,說的好像你們過上了一樣,你真是沒救了。」
說話之間,馬車停駐了,原來卻是已經到了西湖畔。
三人相繼下的車來,司徒先生抬眼遠眺湖光山色,凝望了一會兒,道:「尊空,租條船來,咱們隨便在湖上轉悠轉悠。」
尊空微露失望:「好的。」
很快,尊空租下了一隻船,由於包括金蓮姑娘在內四人都不會划船,只好另加銀錢,把艄公帶上,一行五人都上了船,至於那馬車,卻是存放到一處官家設置的保管場保管了。
由於有了金蓮姑娘的加入,不再是尊空、胡柯兩個活寶的掐對了,嗯,確切的說,是沒有他們插話的機會。
金蓮姑娘嘴巴好像連珠炮那般,全程介紹着西湖的歷史沿革和各處勝景的歷史由來,偏偏,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好像一隻快活的黃鸝在你的耳邊脆鳴,即使不耐煩了,卻也生不起討厭的念頭——呃,最重要的是,尊空和胡柯都不敢討厭,否則,一旦招惹了她,很可能會被她強大的語言武力懟個暈厥過去。
更何況,在某個角度來說,金蓮姑娘是一名非常專業而敬業的導遊,那娓娓道來的西湖歷史,恰如史詩般灌輸在他們的腦里,使得他們在大漲見識之餘,眼界頓時開,審美觀也獲得了極大的提升,整個人的素養都提高了八度,感覺要比司徒先生的枯燥教書讓人舒服多了。
「那邊便是孤山了,相傳詩人林逋先生隱居於此,他嗜好種梅養鶴,終生不娶,人稱『梅妻鶴子』。他有一詩《山園小梅》傳揚於世,」姑娘伸出手指指向前面一座小島嶼,美眸露着一絲絲霧氣般的朦朧,似乎靈魂出竅,與先賢進行了靈魂交流一般,一邊輕擊船舷一邊輕吟慢唱: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魂斷。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尊空終於插上話了,豎起大拇指,讚嘆不已:「姑娘博學多才,真是個才女啊,佩服,佩服!」
胡柯自也是倍加珍惜這說話的機會,立刻的趕緊的送上酒壺,道:「來來,金蓮姑娘,潤潤嗓子,嗯,這壺酒我還沒喝過的,放心使用。」
看的出來,金蓮姑娘演講半天的,也是口乾舌燥了,也沒考慮胡柯這壺酒雖然沒開過頭,但這是他個人使用的酒壺,平昔里那絕對沒少喝的,顯然,這個率直的姑娘骨子裏便有着一些江湖痞氣,很是硬朗的抓過酒壺扒開塞子就往嘴裏咕嚕咕嚕的猛灌,一口氣便灌入了半斤之後,才消停下來,還回胡柯,並道了謝。
胡柯忙道:「不忙啊,你接着說,渴了就喝。」
金蓮姑娘道:「噢,我們已臨近孤山啦,要不,上去走走看看?」
司徒先生道:「好。」
於是,留下了艄公,一行四人踏上岸邊,既然涉足孤山,大詩人林逋之故居自然是不能不一游的。
不過,由於在前宋南渡建立帝都之後,下令修建皇家寺廟,山上原有的宅田墓地等幾乎悉數遷移,林逋當年的屋舍自也不在,只留下了他的墳墓。
最是可悲的是,宋滅之後,有盜賊誤以為林逋乃大名人,其陪葬品奇珍異寶想必極多,便生歪心,挖掘之,結果,無疑是大失所望,只有一隻端硯和一支玉簪。
也不想想,一生未娶的林逋先生,以梅為妻假鶴為子,即便是他有後人,也是兄弟叔伯關係的,如何捨得把珍寶與之同葬,大家分了,豈非更妙?
真是一群腦殘的盜墓賊。
林逋墓旁的放鶴亭側,居然結一草廬,草廬門前,有一灰袍長發老翁盤坐於石,膝上橫着一古琴,枯瘦的指頭於琴弦上揮舞着,隨着他的彈奏,深沉的曲婉的音律,恰似那九幽之泉,在那深淵暗澗,涓涓細流,流淌過心間,讓人悲喜交集,百味俱生,仿佛,見證了俗世之繁華,洗盡鉛華,驀然回首,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無奈和惆悵。
灰袍老翁身邊站着三人,二男一女,男的年輕英俊,女的年輕貌美,只不過,這女子美是美矣,卻嘴唇烏黑,雙眼無神,一張嬌臉更是沒有半絲血色,腳下虛浮,估計,倘若不是她的兩個同伴一人扶住她一臂,她站都站不穩。
胡柯低聲道:「那女子該是遭遇了一種歹毒的內功所傷,怕是來求醫的。」
尊空點點頭,道:「是了,那撫琴的老翁想必便是段家碩果僅存的段大師啦,據說,他的醫術相當了得,二十年前,夢大俠的夫人于謙寶、方如詩打鬥時,于謙寶為方如詩劍氣所重創,便是由他續命,方得取得了救治的機會。」
司徒先生緩緩道:「這個女子,也是為劍氣所傷的。」
尊空奇道:「先生,您不是......如何還能看將出來的?」
胡柯是絕對不會錯過打擊尊空的機會的,冷笑一聲,道:「尊空,你腦子帶着了嗎?」
尊空道:「怎麼啦?」
胡柯道:「先生只是暫時失去了功力而已,他的境界,他的眼力還在的好嗎?」
尊空道:「呃......」
金蓮姑娘忍不住道:「都說段大師有仁者之心,怎麼,好像,他不太願意給那女子醫治呢?」
顯然,金蓮姑娘嗓門習慣了高調,即便是琴音都掩蓋不去,鑽進了那數人的耳里。
段大師倒是仿若未聞,而那兩個青年立刻一齊把臉抬起,行動一致的向金蓮姑娘瞪視而來,那怨恨的眼神,仿佛,把女子傷着的兇手便是她了。
金蓮姑娘不由一窒,低聲道:「我又沒說什麼,幹嘛那樣看我,凶我幹嘛呢?」
司徒先生道:「我們走吧,去其他地兒看看。」
琴音忽然一頓,老翁推琴而起,緩緩道:「你們走吧,老朽沒跟官家接觸的習慣。」
官家?
原來,這二男一女,竟然是官家之人!
可是,他們的衣着,卻都是普通人之裝束,最多也就是質地比較華貴而已,段大師是如何評定出他們的真實身份呢?
不管如何,段大師此言一出,那二男一女立刻臉色大變,即便是那重傷在身的女子,眼裏也閃過一絲冷厲之極的寒芒。
女子左邊那青年冷冷道:「段大師,即便我們是官家人,卻也是一半江湖人,您老如此見死不救,未免有失江湖之道義罷。」
段大師也是冷冷道:「老朽隱居於此數十載,卻是從來不曾有人強迫老朽做什麼,莫非,你等見老朽年老昏庸,便當好欺負是吧?」
女子右邊那位冷笑一聲,道:「我們尊敬您老,自然是不敢對您老怎麼樣,但是,您剛才把我們的身份暴露了——至少,這四個都聽見了,為了保密,說不得,只好把他們殺了滅口,而製造這筆血案的始作俑者,卻是非您莫屬了。」
段大師淡淡道:「你這是變相威脅與我麼?」
女子右邊那位道:「您老如此理解,也不會有錯的。」
段大師長身而立,把長發往後背拂去,露出一張枯瘦的麻臉,他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好好好,我段麻子數十年,不曾遇過威脅此等奇遇,沒想到,大半截身體都埋土了,居然如斯幸運碰上了,好啊,你們可以試試,讓老朽看看,威脅與我,是誰給了你們的信心。」
敢情,段大師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節奏。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