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進城楊家。
「逆子!你竟然丟下你妹妹自己跑回來!」楊家宗祠處,一個頭髮有些發白約莫五十多歲的老者拿着手中粗壯的木棒顫巍巍的打在楊清的背上。這老者正是楊家的家主,楊敢,修為不精,但是經商卻有一手,經過三十年的打拼,將楊家發展發展到了如今中下游的勢力,雖說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無權無勢的他能夠做到這一步,就能看出他骨子中的精明。
楊清雖是被楊敢懲罰跪在楊家祠堂前向列祖列宗請罪,但心中卻是不服,被楊敢一棍錘到背上,雖然沒有什麼力道但還是惹得楊清一陣牢騷:「明明是她傻,為了一個傻小子竟然不要命了,我也勸了,她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楊敢一聽,氣的差點昏了過去,又是一棍錘下,語氣顫抖道:「懦夫的行徑還如此理直氣壯,我楊敢這一生雖說不是什麼大善之人,卻堅守做人的底線,而你,作為我楊敢的兒子,竟如此貪生怕死!」
楊清被扣上了貪生怕死的帽子,自然百般不情願,據理力爭:「我楊清是做大事的人,若是平白死在了那些黑衣人的手下,豈不是太虧了?」
楊敢怒極而笑:「連氣節都沒有的人,還能做什麼大事?」
楊清感覺自己被他父親小看了,自尊受到了踐踏,兀的一下站了起來:「自尋死路的人,憑什麼讓我給她陪葬!」
「你…」楊敢氣的鬍子都跳了起來,指着楊清半響說不出話來。
楊清毫不示弱哦,與楊敢怒目相視,祠堂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一旁的下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還好,這一幕並沒有持續太久。
「爹,我回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祠堂,頓時氣氛一緩。
「盈盈回來了!」聽到熟悉的聲音,楊敢眼中的怒氣頓時化為喜色。
「你給我在這裏好好反省!」楊敢丟下一句話後,便不再管楊清,急匆匆的去看望楊盈去了。
一群下人們暗舒口氣,跟在楊敢身後出去了,頓時整座祠堂中,只剩下楊清一人。
「盈妹回來了?」楊清眼中也是也驚喜掩蓋,他也不想楊盈出事,只不過在他心中他自己的命可比楊盈重要太多。
「盈妹,這次你原諒我,下次我就能保護好你了,保護好我們楊家。」楊清從懷中拿出一張材質有些特殊像極了羊皮紙的東西,目光聚集在羊皮紙上,熾熱而濃烈,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收在懷中,長吐一口氣,喃喃道。
「我要證明給爹看,我是做大事的人!」楊清雙拳緊握,仰視天空,神情有些激動。
卻說楊敢急匆匆的走向正廳,楊盈早在那裏巧笑嫣兮的等着了。
楊敢一見他死裏逃生的寶貝女兒回來了,差點老淚橫流,幾步做一步的上前,拉住楊盈的手,目光上下掃視了一番:「盈盈,沒事吧?」
「爹,我好的很呢。」楊盈笑着甜甜的回應道。
「真的沒事?被那麼多人追殺,你又是怎麼逃了出來的?」楊敢確認一番,楊盈果然安然無事,心中稍定,一個疑問撲面而來。
「這事我正要和您說呢。」楊盈一點也不像剛從虎口脫險的人,精神十足,拉着楊敢坐下。
「爹,清哥和你說了吧,我在路上遇到一個十六歲大的少年。」楊盈喝了口茶,道。
「恩,盈盈,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善良了,平時這樣也就算了,這個時候你還關心着別人的生死。」楊敢頓時苦口婆心的囑咐道。
「爹,你聽我說。」楊盈一陣頭大,打斷了楊敢的長篇大論。
「好。」楊敢一陣苦笑,誰叫他就疼這個女兒呢。
「這個少年叫做風凌,起初看他的樣子傻乎乎的,我還以為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呢,可沒想到他的實力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普通…」楊盈洋洋灑灑的說了半天,將整個故事描寫的淋漓盡致,有些地方她還故意誇大了一番,本來一個好好的凌風硬是被她描寫如同三頭六臂一般,說的楊敢心中發笑,他自然是不相信一個小小少年能夠阻止那麼多實力在凝氣境或氣明境的強者。
心中雖然不相信,但礙於楊盈,他還是配合的做了幾個驚訝的表情,同時心中暗道:「或許那個少年是有些本事,但也應該沒有盈盈說的那麼厲害,不過既然救了盈盈一命,有機會還是要好好感謝一番」
一段凌風的傳奇故事被楊盈一口氣的說完,頓時有些口乾舌燥,亢奮的精神也萎靡不少,她已經快兩天沒有合眼了,於是又和楊敢說了幾句,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楊清由於好奇楊盈為何能平安回來,但他又被楊敢罰跪在祠堂三天三夜,因此他只是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旁將楊盈與楊敢的對話聽了個清楚,心中暗笑:「盈妹估計在隱瞞什麼,便把所有的事都推在了那個傻小子身上。」
「阿嚏!」凌風走在北進城的路上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心中暗想:「誰在議論我,這一路上都打了好幾個噴嚏了,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話說,這就是楊家了嗎?」揉了一路發紅的鼻子,在不停的詢問下,凌風總算找到了楊家的宅子。
凌風仰頭看去,一行鎏金大字刻於牌匾之上,楊氏行宅,正是凌風找了很久的楊家。
「嗯,雖然不算太大,倒也算氣派了。」凌風給了楊家宅子一個評價,在他一路找來的路上,沿路看到不少龐大的府邸,比如什麼陳家府邸,孫家府邸,都要比楊家這個宅子大上一倍不止。
「剛剛拒絕了人家,現在再貿然進去恐怕不好,還是靜觀其變,那些黑衣人估計不會那麼善罷甘休的。」凌風思索一番,決定耐住性子,先潛藏在周圍靜觀事情的變化。
北進城外一處林子中,那為首黑衣人正召集着一群黑衣人商量着什麼。
「查清楚了麼?」為首的黑衣人問道。
「我一路跟着那小子,發現他在北進城楊家門口停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發現了我,還是因為別的,遲遲沒有進去,於是我就先回來了報信了。」一個喘着粗氣的黑衣人回道。
「楊家?」為首黑衣人眼中冷芒一閃:「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