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心劫雖然結束了,但它留下的的影響卻未消散,那驚天動地的動靜早已驚動了整個道華宗,就在凌風返回破元門的一路中,沿路的道華宗弟子們都在對誅心劫談論紛紛。
「這誅心劫真的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嗎?」
「當然了,身處劫中的人必將灰飛煙滅連元神被會被湮滅成渣。哎,也不知是哪個倒霉蛋引動了誅心劫,想必現在已經身元俱滅了吧。」
「那萬一那人受住了誅心劫呢?」
「你傻了吧?這是誅心劫啊!沒有結印境的實力,誰敢硬碰,整個道華宗能有這個實力也就是幾個門主,閣主,眾位長老與掌教了,那人絕不可能逃得過誅心劫。」
凌風從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道華宗弟子們身旁走過,聽得他們的談話內容,微微一笑,搖了搖走了過去。
「喂!你剛才為何發笑?難道我說的話有錯嗎?」那個在為眾師弟們解釋誅心劫身材有些發福的男子看到從他身旁走過的凌風竟然搖了搖頭,再看他嘴角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輕蔑的笑,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當下叫住凌風。
「你在叫我嗎?」凌風抬頭看了看周圍。
「你周圍還有別人嗎?」身材發福男子沒好氣道。
「劉師兄,跟他廢什麼話,教訓他一下就好了。」人群中一個師弟指着凌風說道。
「不急,我倒想聽聽這位小兄弟,剛才為何那副表情,是對我的話有什麼意見嗎?不妨說說。」劉師兄冷笑着,他作為歸元門的五師兄,就是靠着自己見多識廣才籠絡到這一群師弟們,若是今日被人質疑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萬事沒有絕對,一月後太清殿前見,你自然知曉,記得帶上你的師弟們一起去啊。」凌風拋下一句話後,暗蘊雷芒,踏在腳底,化作一道流光急速飛向天邊。
「踏…踏空飛行?」劉師兄慌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眼中只有震驚與懊悔。
「那人是誰啊?」
「不認識?好面生啊。」
「何時我們道華宗又多了化旋境的人物,看他的飛行的方向好像是破元門。」
一時間人群中議論紛紛。
「破元門?看來一個月後,我必須去看看,看看這破元門到底出了何等人物。」劉師兄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眼中凝重之色漸濃。
凌風之所以這麼做,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他就是要將一月後的決鬥弄的道華宗上下皆知,這樣才能給方旭致命一擊,再說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戰勝方旭,展示自己的實力才能一勞永逸,讓那些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人敬而遠之,也不會再有人敢來破壞他與凌月,所以這一戰不但要勝,而且要勝的漂亮!
「還遠遠不夠啊。看來得去找大師兄幫幫忙了。」凌風一嘆,想到了風鎮岳,半空中身形一改,變了方向朝着風鎮岳的屋子飛去。
再說另一邊,黃宇在凌雲閣門口便與方旭分開了,他只是進入了閣內一下,等到凌風走後,悄悄的又從閣內折返,竟然也朝着破元門走去。
夜色如水,月下的兩人相對而坐,一人一碗,木桌上放着三兩壇剩了一半散發着酒香的殘酒。
「難得凌師弟今日竟主動找我飲酒啊。」酒過半尋,風鎮岳與凌風閒談道。
「多日沒見大師兄了,畢竟前幾月閉門修煉拂了大師兄的興致,今日特來賠罪。」凌風將碗中滿滿的酒一飲而盡。
「我豈是那么小氣的人,修煉才是要事,無妨無妨。哈哈」風鎮岳豪爽的擺了擺了手,不在意的道。
「那就好,今日前來,其實師弟還是有一件要求大師兄幫忙。」凌風放下酒碗,看着風嘯天正色道。
「什麼事?只要是我能幫你的,儘管說!」風鎮岳很是豪爽,直接答應了。
「這件事,也就大師兄能幫我。」凌風一喜,這個大師兄果真不錯!
「哦?說。」風鎮岳也好奇了,什麼事只有他能做的?
「幫我宣傳一下一月後與方旭在太清殿前的論劍台上決鬥的事。一定要讓所有道華宗的弟子都知曉。」凌風道。
「好小子。你算是找對人了,我與各個元門的大師兄都比較熟,這個忙我就接下了,不過你要是輸了,我可饒不了你啊。」風嘯天爽快道。
「多謝大師兄!我不會給破元門丟人的!」凌風起身鄭重的拜謝道。
「你看,這就見外了吧,你要是真想感謝,以後多找我喝喝酒,我自己一人喝太寂寞啊!」風鎮岳嘆道。
「不是還有牛師兄了嗎?」凌風想到了嗜酒如命的牛大力。
「別跟我提他!跟他喝酒,我還不得心疼死?我們喝酒用碗,他喝酒直接抱着罈子喝,我的那些好酒啊,都讓他給糟蹋了!」一提起牛大力,風鎮岳立馬變了臉色,無奈的苦笑道。
「哈哈哈!」凌風沒忍住笑了出來。
一時間院子裏歡聲笑語的,好生熱鬧。
破元門孔陽房間內。
「恩公!你怎麼過來了?」在房中修煉的孔陽,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曾在入門試練中救了他一命的黃宇!
「來看看你的傷如何了。這是治療內傷的丹藥,服下吧,雖然過了有三個月,但是內傷可不是那麼好恢復的。」黃宇從懷中掏出一顆黃色的丹藥放到孔陽手中。
「多謝恩公!」孔陽眼圈紅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對他那麼好過,心中的感動無以復加。
「小事小事。你的右手只是暫時的,等你修煉到三陽境,斷指便能重生。」黃宇又安慰了孔陽一番。
「嗯!」孔陽重重的點了點頭,看向黃宇的眼中只有感激。
「哦,對了,曾聽起凌月師妹說破元門中有個凌風,是吧?」黃宇裝作突然想起的樣子。
「對,和我曾經還是兄弟。」孔陽的眼中的色彩有些暗淡。
「兄弟?」黃宇眼睛一亮,心中一喜,此計可成!
黃宇猛的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孔陽忙問道:「什麼事?如果我能幫忙的話一定幫!」
黃宇裝模作樣的道:「來之前凌月師妹托我帶給凌風一樣東西,我走的匆忙忘記了帶上,這裏距凌雲閣也蠻遠的,我也不好來回的跑,既然你願意幫我這個忙,那就三日後來凌雲閣外的十里長廊處等我,將此物帶給凌風,記得不要跟別人說,不然凌月師妹又要怪我一番。」
孔陽連連點頭:「我都記下了,放心吧!恩公,我一定悄悄的交到凌風手上。」
「那就好,夜已經深了,我就先走了。」黃宇起身出門。
孔陽趕緊起身送孔陽到門外:「恩公好走!」
「務必要記得三日後的約定!」黃宇看了一眼孔陽,露出和善的微笑,隨後踏空而去。
孔陽就站在門口,眼神熾烈的看着黃宇急速遠去的背影,直到從眼中消失才回到屋中。
黃宇連夜急匆匆的趕回,並叩開了方旭的房門。
「你有辦法了?」方旭喜道。
「恩,不過我需要一樣東西才能有完全的把握。」黃宇道。
「什麼東西?」方旭問道。
「這個……」黃宇低聲與方旭說着什麼。
「什麼!你瘋了?」聽完後,方旭面色駭然。
「若是些小錯,以掌教的性格,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只能這樣才能徹底的扳倒凌風。」黃宇不急不慢的解釋道。
「只是…」方旭有些猶豫。
「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黃宇道。
「好吧。就這麼辦!」方旭一咬牙,拍板定下此事。
三日後,凌雲閣十里長亭。
孔陽如約而至,等了些許時辰,黃宇帶着個用布包裹,長長的東西來到了孔陽面前。
他晚了這些時辰才來,全是因為這三天裏他不僅要去弄到他手中的護宗劍陣拓本,而且還花了好些功夫搞清了孔陽與凌風之間的關係。
當他知曉孔陽與凌風之間的矛盾之後,心中又是一喜,本來七成的把握,如今至少九成,只要將孔陽徹底的籠絡,大功告成也就在眼前。
黃宇抱歉的笑笑:「煩雜事情太多,遲了一些。」
「無妨,無妨。我在這等會也是應該。」孔陽連連擺手。
「這個便是給凌風的東西了,對了,我聽說最近你與凌風的關係鬧得有些僵啊,我再讓你把東西送過去,豈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黃宇試探道。
「哎。我將凌風當做兄弟,而他卻不曾將我正眼看過,這種兄弟不做也罷!」孔陽心中怨氣登時被激了起來。
「若你將我當做兄弟,不妨說說,我也好為你解惑解惑。」黃宇適時引導道。
「在那次入門試練,我陷入險境,是恩公救了我,而凌風卻不知從哪弄來一個漂亮的女孩帶回宗門去了,絲毫不管我的死活,回來後知道我受傷的消息也沒來看看我的傷勢,連一句詢問都沒有,再後來自破元門排位後他更是消失不見。呵呵,我孔陽真的瞎了眼,認了他這麼個兄弟!」孔陽越說越怒。
「哎。我可憐的兄弟啊,原來我不確定凌風是奸細,如今聽你這麼一說,我已經有八分確定了。」黃宇故作恍然大悟道。
「奸細?」孔陽一驚。
「你將這東西打開看看。」黃宇說道。
孔陽按照黃宇所說,將那個長長的用布包裹的東西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副圖。
「這是?」孔陽看着手中的圖,皺眉道。
「這是我們道華宗的護宗劍陣的拓印本。」黃宇說道。
「護宗劍陣!」孔陽一驚,差點將手中的圖仍在地上,這護宗劍陣圖他聽說過,是道華宗的絕對機密。
「因為凌月有掌教的禁令不能擅自出閣,因此就委託我帶給凌風,我好奇拆開一看,竟然是護宗劍陣,當時我就嚇了一跳,這幾日我苦思冥想下,決定先不將此事告訴掌教,待到一個月後,當着所有道華宗弟子的面前揭露他的真實面目,到時候人證物證具在,必能一舉拿下。」黃宇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回去後先不要驚動凌風,等一個月凌風到太清殿赴約後,你將這圖放在他房中,然後去太清殿前指證凌風。」黃宇接着道。
「這樣好嗎?」孔陽為人正直,有些做不出這些嫁禍人的事來。
「他可是奸細!你這樣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如果你將護宗劍陣圖交給了他,他攜圖直接跑了,一旦這圖流出,那我們道華宗可就要陷入危機中了。」黃宇苦口婆心的勸道。
「好……好吧!」孔陽說出這兩個字仿佛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
「嗯,能不能為我們道華宗除害就看你的了!」黃宇給孔陽鼓氣道。
「嗯!」孔陽咬咬牙,他只是為了道華宗除害,沒什麼不能做的。
晚些時候,黃宇與孔陽一先一後的出了長廊,黃宇直接奔凌月的房間而去。
「三師兄,找我有事嗎?」凌月對黃宇並不排斥,畢竟黃宇平時對他頗有照顧。
「的確有事。幾日前,我記得師妹是去靈清台渡劫,而碰巧的是靈清台上既然出現了誅心劫,我好奇為何師妹會安然無事?」黃宇問道。
凌月有些慌亂:「我…我當時沒去靈清台渡劫。」
黃宇笑道:「哦?我們道華宗難道除了你還有別人發了誅心誓?」
凌月打死不承認:「三師兄,渡劫的真的不是我,要不然我又怎麼會安然無事呢?三師兄,你是了解我的實力的。」
黃宇表面不動聲色:「有道理,這事暫且放下,你好好休息吧。」
凌月心中鬆了一口氣:「師兄慢走。」
黃宇出了凌月的屋子,站在門口,臉上的獰笑浮現:「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着看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