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真的一點都不誇張,就這段時間的切磋下來,若不是雲揚,等閒人莫說百八十回,千八百回都是最保守的估計!
要知道這個世界本就是男尊女卑,男子三妻四妾乃是最為司空見慣的平常事;現在您卻給自己女兒套上一個誰碰誰死的禁制,難不成竟是要讓自己女兒一輩子打光棍不成?
至少就當前狀況而論,這狀態短時間之內是消除不了的。
難道真要眼睜睜的看着心儀的好男人成為別人的老公?而自己還要再等到多少年之後紅光消失了再拿回來?
那時候……恐怕這男人身邊早已經妻妾成群,自己這個原配,只好做事實上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了麼?
甚至於,也許那時候這個男的已經死翹翹了……
您這是要害死我啊!?
真不知道那老貨是咋想的!
計靈犀恨恨的想着,牙齒咬得咯嘣響。幸虧我這邊還有一個上官靈秀,而且也是因為家族問題暫時不敢邁出男女之情這一關……
嗯,人家那暫時是真的暫時,而且眼瞅着就能解決了,我呢,好一好就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真是個老混蛋!
哎!
雲揚等了一天,十王還沒有回來;念頭轉動之間,罕有地嘆了口氣。
「是時候讓九尊歸一了。」雲揚默默地說道:「看樣子,你們恐怕是不會回來了。」
「身為雲尊,戰事我不會不管,但九尊也不能事事都管。等我處理好京城這邊的事情,就去前線看看,以策萬全,你們放心。」
「所有的事情,都將按部就班的進行。」
「我是雲尊,玉唐雲尊,永遠都是的。」
「其實我一直不想,邁出這一步。但是我,現在根本沒辦法。」
……
雲揚一襲紫袍,走出房門。
計靈犀在院子裏花樹下打坐練功。
她早就感覺了出來,在雲揚的這個小院子裏練功,效率要比在別的地方要高得多。而院子裏面,尤其是在花樹下,效果更是其它地方的兩倍以上。
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計靈犀還是下意識的只要修煉就選擇在這裏。
對於武者來說,沒有什麼比提升實力更加重要。
正在練功,卻看到雲揚一臉的肅穆從房中走出來,渾身的氣息,居然透露着難以言說的悲傷與壓抑之意。
不由問道:「你要到哪裏去?」
不知為何,計靈犀突然心中一陣莫名的波動,隱隱感覺到雲揚即將要去的這個地方與自己有着極為密切的關係,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卻異常的實在。
此念一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跟你去好不好?」
雲揚沉吟了一下,很乾脆的搖頭拒絕道:「不好。」
計靈犀聞言就是一楞,她完全沒想到雲揚會拒絕,喃喃失落道:「為什麼?!」
雲揚淡淡的說道:「有些地方,只能我一個人進去。」
計靈犀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轉頭回房。
等雲揚出門,卻又悄悄地跟上了。
我還就不信了,以我今時今日的修為功力,你小樣的還能撇得下我?
但云揚出門之後,真的拐了個彎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等計靈犀追過去,早已經是蹤跡皆無,一點點痕跡都沒留下。
計靈犀懊惱的猛跺腳:「該死的,忘了這個混蛋有化身之法!」
抬起頭看着天空風雲,一臉糾結:「哪一片才是?那片像兔子的是不是……那片像狗熊的是不是?……」
哎,有些事情,真不是修為高了就能隨心所欲,暢通無阻……
除非你的修為,是真的足夠高,高到再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夠超出你的掌握……
否則,就如這風雲……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
九尊府。
久違的九尊仍舊一如既往的沉默矗立着。
雲揚化身風雲,駐留在半空,恆久觀視着眼前這一片被雲霧籠罩着的大陣,
這一刻,眼中閃過的煙雲,便如他自己化身的煙雲一般,悠悠而過。
這一次,他在九尊府外停留了好半天,這才一躍而下。
常言道,近鄉情怯,此際的雲揚,心情差相仿佛,自從知道了哥哥們有可能還活着之後,雲揚心中積蓄的悲痛已經減輕了許多,但只要來到這裏,卻總會有一份擔心莫名滋生。
始終……只是可能還活着,這個可能……到底有多少真實?
萬一自己猜錯了呢?
種種想法起此彼伏,心中的七上八下,當真翻滾不休,難有一時得安。
然而心下再有波瀾,現實,仍需要面對!
九尊府內。
三哥木尊房前。
雲揚站了一會,運起神木訣第一層心法之瞬,順勢將手貼了上去。
片刻,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如前面的那幾道門,一股清新的氣息,即刻迎面而來。
雲揚微微一楞,抬頭看去,但見房間裏四面盡都是青青綠綠的盆栽。
四個架子,分據四方,每一個架子上,都有三盆盆栽;滿目儘是碧綠濃郁,盡都散發着濃郁的植株生命之氣;讓人望之心曠神怡,觀之引人入勝。
要知這房間內可是足足有將近三年的時間沒有人進入過,自然也就沒有人打理,澆灌,培植,可觸目所及的這十二盆盆栽卻是生機盎然,絲毫不見衰敗氣相,端的匪夷所思。
然而雲揚對此掃過一眼便算,轉而將目光聚焦在了桌面上;這間房間內除了盆栽之外,僅僅擺放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而那桌子的桌面上,端端正正地擺放着一封書信。
那是木尊的遺書。
雲揚現在仍舊能夠清晰的回想起來,三哥木尊始終如一的溫煦眼神,似乎永遠都不會發脾氣;做事情永遠都是溫吞吞的,不緊不慢,慢條斯理,卻儘是有條不紊,張弛有度。
他的這個個性,反而是眾家兄弟們之中個性相對比較突出的人。
兄弟相聚這麼多年以來了,貌似就沒有見過三哥發過一頓脾氣,對每一個兄弟,都照顧有加。每一次在三哥身邊,即便其並不說話不言語一聲不吭,也會不期然地滋生一種如沐春風的溫馨感覺。
雲揚關上門,輕輕走到桌前,坐下,深呼吸了一口,這才伸手,拿起桌上的書信,畢恭畢敬的將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