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畫面上,跟那位即將卸任的黑人總統交談的夫婦,正是沈建國趙慧,兩口子的衣服型,都是經頂級造型師服裝設計師傾力打造,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麼一捯飭,較之從前,判若兩人,絲毫不遜色在場那些貴胄名流。
其實,沈建國趙慧年輕時是標準的帥哥美女,不然哪能生出沈浩那麼俊的兒子,奈何曾經的艱難困苦,把這兩口子折騰的黯淡無光,比那些沒太大生活壓力的同齡人,顯得老一些。
好在近幾年沈浩一直督促着他倆保養,精氣神恢復不少。
「愛國人士,沈先生,都姓沈,看看人家,能讓父母進白宮赴宴,光耀門楣,再想想那個沈浩,一事無成,老話說的好,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何長青越說越氣,拍了下沙扶手,「他要是有這位愛國人士十分之一的能力,咱們哪用替媛媛操心這麼多,更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行了,行了,別瞎生氣了,現在該琢磨的是怎麼讓媛媛回心轉意。」王梅說着話拿起遙控器換台。
被女兒那破事搞得,她和丈夫對「沈」這個姓極為敏感,索性換個頻道,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
何長青點燃一支煙,皺眉沉思。
「其實吧,我覺得,沈浩也還行,樣貌學歷挺出眾,以後啥樣,誰說得准。」王梅小心翼翼試探丈夫,女兒的不辭而別,令她棒打鴛鴦的決心有所動搖。
「他小時候,我就看出他沒啥出息,相貌學歷馬馬虎虎,可出社會這麼久,一事無成,直接反應出來,他其他方面不是一般的差勁,這樣的人,有什麼前途?婚姻大事,你我心軟,十有害女兒一輩子,何況小朱對咱女兒很上心,我覺得只要小朱一直堅持下去,勝算不小。」何長青說起朱明俊,臉色稍稍轉好。
「萬一小朱堅持不下去呢?」王梅下意識問丈夫。
「小朱是個有恆心有毅力的年輕人,不會輕易放棄。」何長青對朱明俊充滿信心,明顯把朱明俊視為未來女婿,怎麼瞧都順眼。
擔心女兒的王梅嘆口氣,沒再多說。
萬里外。
沈建國趙慧由專人陪同,沐浴着清晨的陽光,在白宮南草坪散步,兩天時間,夫婦倆逐漸適應總統貴賓的身份。
做窮人那些年,甭說頂級權貴階層,一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對於這兩口子而言,是那麼的高不可攀。
如今住在白宮,權貴名流迎來送往,覺得這層面也就那麼回事兒,只是比普通人的圈子多了繁瑣的禮儀和紙醉金迷的浮華。
「爸,媽。」
沈浩的呼聲從遠處傳來。
沈建國趙慧轉身瞧着快步走過來的兒子,笑的合不攏嘴,重逢的喜悅與內心的欣慰盡顯無遺。
「在這兒住的習慣嗎?」沈浩笑着問父母。
「這麼好的地方,多少位總統住的不想離開,更別說我和你爸了。」趙慧面對兒子,有啥說啥。
「能來住幾天,這輩子值了。」沈建國感慨。
「只要你們想來,隨時可以來,哪怕住着不走,也沒問題。」沈浩這話令沈建國趙慧面面相覷。
「老爸老媽,咋這表情呢,以為我吹牛呢?」明知故問的沈浩站到父母中間,摟住父母肩膀,嬉皮笑臉道:「甭管換誰當總統,都得給你們兒子面子,都以能跟你們兒子做朋友為榮。」
沈建國趙慧以為兒子故意逗他們開心,笑而不語,這時,總統帶着家人走過來,邀請沈家三口共進早餐。
沈浩和總統走在前邊,總統夫人陪着趙慧沈建國,翻譯、秘書緊緊相隨,一行人走過南草坪。
細心的趙慧察覺總統與她兒子交談時的姿態、表情,不是很自然,貼切形容,有那麼點伴君如伴虎的意思。
難道浩浩不是在開玩笑?
趙慧暗暗心驚,無法想像兒子是什麼身份,竟使世人眼中最有權力的一位國家元心存敬畏。
一行人進入主樓二樓的早餐廳。
這一層,是總統一家起居生活的地兒,也是招待至交好友的場所,佈置的不像被稱為「國家樓層」的一樓那麼莊重,更具生活氣息。
餐廳落地窗外就是白宮後院著名的玫瑰花園,景色宜人,有沈浩在,趙慧沈建國心裏踏實,不再拘謹,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沈浩和總統邊吃邊聊,話題依然離不開大選。
總統拐彎抹角問沈浩看好誰,沈浩沒吱聲,兩黨剛剛確定各自的候選人,誰強誰弱,誰更有能力維護濟世會的利益,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
「我們民主黨始終是您最忠誠的夥伴。」總統先生說話的聲音幾不可聞,只有沈浩聽得清楚。
沈浩不置可否笑了下,想必共和國那位善於劍走偏鋒的候選人帶給民主黨不小壓力,否則骨子裏很驕傲的總統先生不會這麼直白。
該說的話,都已說明白,總統先生擦了擦嘴,沈浩也放下手中餐具,意味着這頓早餐結束。
總統先生帶着夫人女兒,將三位貴客送到主樓門口,目送長長的車隊駛離,才轉身返回,開始忙碌。
加長凱迪拉克防彈轎車內,趙慧蹙眉問兒子「你們嘰里咕嚕聊些啥,媽怎麼感覺總統有點不高興。」
「他不是不高興,是有點焦慮。」
「為啥焦慮?」
「因為他判斷不出你兒子會支持哪個候選人。」
「你的支持很重要?」
「必須的。」
母子倆一問一答勾起沈建國的好奇心,忍不住插話:「有多重要?」
「我支持誰,誰成為下一任總統的可能性就大很多。」沈浩道出實情,趙慧沈建國瞠目結舌。
坐在父母對面的沈浩欠身,握住父母的手。
之所以安排父母出席白宮年度晚宴,又透露他能影響米國大選的秘密,是覺得該讓父母對他有所了解。
趙慧沈建國握緊兒子的手,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說什麼。
有多輛警車開道的車隊疾馳,今天沈浩要以這種引人矚目的方式,帶着父母好好逛一逛華府。
……………………………
紐城西郊。
甘比諾家族莊園外圍,比往日多了一些巡邏的黑衣保鏢,這些保鏢的警惕性極高,幾十米外一株大樹枝頭間兩隻松鼠嬉戲,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午夜時分,莊園主別墅的餐廳燈火通明,以往只有教父可以坐的那把椅子上,卻坐着隆美爾。
隆美爾森冷目光掠過坐在餐桌兩側的同類,眼底浮現一抹凝重之色,十三氏族有爵位的強者,只剩這麼點,如何反撲報復?
至於站着的吸血鬼,在隆美爾眼中,等同廢物,身為教父的甘比諾科爾此刻就杵在角落裏。
這個國家最具影響力的黑幫教父,不過是吸血鬼世界裏的一個小角色。
「大本營被摧毀不等於無一倖免,為什麼不想方設法開闢一條通道施救?」坐在左側第一位的冷酷俊男質問隆美爾。
杜蘭德,唯一一個隱藏在美洲大的伯爵,原本是他召集起這麼多同類,計劃趕赴西伯利亞,哪想隆美爾突然現身,取代他,成為這裏的頭領,以至於他心存怨恨,時不時跟隆美爾叫板。
「現在去大本營是送死。」隆美爾冷冷瞥了眼杜蘭德,道:「在座諸位,是十三氏族僅剩的精英,我必須對你們每一位的生命負責,不能輕易冒險。」
杜蘭德聽隆美爾說完,自持身份,拍桌子站起來,直視隆美爾,冷笑道:「為我們的生命負責……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是你太膽小,還是別有用心?」
隆美爾眯眼凝視杜蘭德,緩緩道:「我是為大局着想。」
「真虛偽。」杜蘭德以不屑眼神鄙夷隆美爾,環顧在場的男女,大聲道:「我覺得,他是希望大本營里那些位高權重的老頭子永遠被困在地下,他好成為新的領導者。」
「竟敢污衊我……」怒不可遏的隆美爾殺機畢露,右手拍在桌面上,長十米的實木餐桌,瞬間化為飛灰,桌上的擺件丁零噹啷掉一地。
在座的吸血鬼駭然失色。
杜蘭德則被一股無形力道震飛,重重撞在牆上。
「這次,我饒你一命,如果以後還敢違背始祖法典,以下犯上,我必殺你!」隆美爾說着話站起來。
侯爵的威壓,使在場的吸血鬼噤若寒蟬,類似甘比諾科爾這種貨色,篩糠般哆嗦着,扶着牆才勉強站穩。qztbsp;&bsp;&bsp;爬不起來的杜蘭德也心生畏懼,隆美爾比他想像的強大太多。
「不去大本營,不等於我們什麼都不做,沈浩讓我們活在痛苦之中,那我們讓沈浩更痛苦,他在意的人,會一個接一個死掉。」隆美爾獰笑,目光又落在杜蘭德身上,冷冷道:「你先去殺掉沈浩最愛的女人,有問題嗎?」
「沒問題……」徹底慫了的杜蘭德擦抹嘴角的血,弱弱回應隆美爾。
「沒問題就好,散會。」隆美爾說着話昂頭挺胸往外走。
在場的吸血鬼趕忙行欠身禮,恭送隆美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