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魔君不僅沒有將命門修復,反倒又損了幾十年功力。
關鍵是還留下了心結:
就像是正嘿咻快要到高潮時那玩意兒突然被咔嚓了,以後想要再恢復到現在境界就難了。
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在普通人看來,尹寶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懵懂無知的少女,誤打誤撞闖入魔界入口,然後跟魔君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這個魔界入口又豈是隨便哪個就能「誤入」的?
地魔君只稍稍調查就把尹寶的來歷弄的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她是崆峒派派來的。
崆峒派是目前隱世修煉的幾大門派之首,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曾經修真世界的輝煌已然不在,而是科學文明的天下。
再加上修煉資源枯竭,門派延續到現在已是垂死掙扎之際。而他們還故意放一個天資如此高的女修到他這裏來,目的昭然若揭。
不過這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一開始地魔君的確為這個表面溫婉,可是骨子裏又妖媚的不要不要的女子動心。
他也知道她跟好多男的關係不清不楚,覺得這樣很有情調,也讓他充滿挑戰和更強的佔有欲。
相比尹寶先前做的那些任務目標,這個魔君則顯得無比霸道,把她徹底變成自己的禁臠,並締結了靈魂契約,如此她就永遠只能跟他一個人。
天天朝夕相處的接觸,隨着時間推移,他發現,她一直都對其他男人充滿嚮往,也就沒啥意思了。
而那貌似清純的背後也並不如想像中那樣動人心魄,靈魂契約變成了他對她的單純的監控和約束。
此刻感應到尹寶的靈魂突然消失,對他的修為影響非常大,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被崆峒派擺了一道!
崆峒派的命牌管事看到一個玉牌突然碎裂,名字是尹寶,是他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多面間諜,或者說棋子。
她一旦出事,定會牽涉到方方面面,於是立馬報告掌門林忠堂。
崆峒派查不到尹寶死亡時的影像,但是卻能查到隕落的地點,正是地魔君鎮守的魔界入口附近。
沒想到這才短短兩三年時間,竟然就隕落了!
豈有此理,簡直不把他們崆峒派放眼裏!
林忠堂將另外幾個分堂長老叫來商議:
崆峒派之所以讓最有天賦靈根的先天鬼眼靈女尹寶成為棋子,就是因為她的天資,容貌,都是一等一,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會讓人心生憐愛之意,性命無憂。
給她營造機會與魔君相遇,主要是想給門派找一個聯盟和退路,從魔界獲得魔晶以及特殊的魔氣,甚至讓弟子進入裏面試練,提高門派的整體力量。
畢竟外面世界可沒有那麼多的魔物讓你練手。
靈魂契約中的一方突然消失,作用在另一方靈魂上的契約力量就會消失,即便不能再繼續控制,至少也不能讓他們對門派懷疑甚至叛出。
於是分作幾隻隊伍,分別帶着弟子出發。
其中兩堂長老帶着四個得力弟子,風風火火按到魔君洞府外。
地魔君此刻也是有苦說不出,想自己全盛時期,這些小兒都來給自己舔鞋子,現在受了重創,都來落井下石。
有心跟這些小人好好打一架,可是他還沒笨到現在就跟人家硬碰硬,只能忍氣吞聲窩在洞府內不出。
一代魔君淪落到這地步,也沒誰了。
崆峒派見此情形,更加篤定這魔君氣勢敗落,反正這梁子是結下了,一不做二不休,等他到了全盛時期肯定會對付崆峒派,索性現在就不讓他好過!
他們雖然不能直接攻進去……因為裏面機關陷阱還有各種陰邪陣法實在太多,但是卻可以藉助正統的力量啊。
於是沒過多久,就傳出陰山深處藏有古墓的新聞,又說已經發現了盜洞。於是文物局決定進行保護性的發掘工作。
此是後話,且說尹寶魂消魄散之際,邢牧陡然間感覺到心間有什麼東西乍然消失的悵然。
再次睜開眼,恍如隔世。
回過神,才想起自己這次的任務:某古宅鬧鬼,他是來收鬼的。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死了仍舊留在這裏,可是這裏也是我們的家啊…求求…」
邢牧放下手中的淨瓶。
爆喝一聲:「滾——」
兩隻鬼消失在空氣中。
邢牧覺得自己現在心情十分矛盾,他,他剛才竟然放走了兩隻鬼物?!
人鬼殊途,不管那鬼曾經是如何的可憐,即便從來沒有傷害過人,都應該被消滅,被渡化了。
而人,不管曾經對生前的鬼作了怎樣的事,都應該被保護。鬼都應該放下復仇的執念,否則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鬼。
原本在心間皸裂開的痕跡,此時已全面崩開:是和非,不是說他是人所以就完全正確就應該去保護,不能因為是鬼就全盤否定。
所以剛才他才會因為心中對那兩隻鬼突然產生的憐憫而放走了它們!
不過這個信念還沒來得及完全領悟,一張傳訊符落到面前,展開一看:門派大事,速回。
暗中觀察的渝晨子把邢牧的動作瞧進眼裏,很是意外,更多的是驚喜。
他一直就不明白,為什麼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師弟,卻十個一根筋的榆木腦袋。
就像上次面對那個蠱婆,雖然披着人的皮,可是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害了多少人命。
他故意困住她,就是要讓他親手把那蠱婆殺了……渝晨子不知道的是:其實那次邢牧在下手的時候仍舊猶豫了一絲絲,所以讓那蠱婆逃出一縷魂魄,最後落到素辛手裏。
而這次,渝晨子見邢牧竟然會親手放了那兩隻鬼,難道是他心底的是非觀已經徹底回歸了?!
他正要現身時,看到邢牧接到一張傳訊符後就神色匆匆地離開,看傳訊符外形正是崆峒派的。
渝晨子略一思索,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叫住邢牧:「牧,你不能去。」
邢牧此時心靈正受到兩種信仰力量的煎熬,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聽到渝晨子的話,下意識的就回道:「門派出了大事,我必須的回去。」
渝晨子:「你難道一點都不懷疑你現在的樣子很不對勁嗎?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叫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