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盈剛一轉身,他的電話就響了。
「先生,已經幫你把意大利那邊的股份財產全部轉移回國了,現在那裏就剩幾棟房子了,因為您說過,自己不會再回去了。」
「很好。」
許留其應道,對着電話里的人點了點頭。
「還有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那個地圖找到了沒有?!」
「還在找。」
「好!」
許留其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把車子開向了許家別墅。
一到客廳就看到了那個女人正坐在沙發上。
「你去哪兒?!」蘇元棋話語很輕,話中沒有懷疑,也感受不到絲毫在意,就像無聊間隨口一提的言論。
許留其停下腳步朝身後望了眼,先是一陣沉默,然後也用同樣的語氣回了一句:「出去一下。」
即便回答了,卻也沒意義,與廢話沒有任何區別。
說到底,兩個人也不過是表面上的夫妻關係。
也沒有必要告知彼此去了哪裏。
許留其的電話又一陣響。
這次,他沒有猶豫,而是接了電話就直接離開了。
動作很快讓蘇元棋一陣驚訝。
直到那個人消失在視野里。蘇元棋乾脆也朝相反方向走去。
那前方正是她的臥室,許留其指定給她的北面。
蘇元棋心中思考着接下來做點什麼,而且剛嫁過來,許家還沒有摸的足夠透徹,亂逛的話沒準還會迷路,到時候還要麻煩下人,可要什麼都不做,也確實無聊。
「夫人。」蘇元棋正愣神思考,耳中突然傳來的女聲下了她一跳。
回過神來,蘇元棋轉了個頭。
是小桃。
蘇元棋皺着眉頭思考了一下,順口問了一句:「小桃?」
「嗯,夫人怎麼啦?我看你走路發呆,剛才要不是我及時喊了你一聲,你都要撞牆了!」
小桃眨巴着眼睛邊說,露出一副擔心的神情。
蘇元棋原本還有點發愣呢。
結果朝左方向一扭頭,發現距離自己十幾厘米的前方還真的就是牆壁!
這狀態還真的就如小桃所說,要不是她及時喊了自己一聲,她這會額頭上鐵定是要冒出一個大包來了。
「哈哈……」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謝謝你。」
蘇元棋對小桃一直很有好感。
畢竟這孩子年紀很小,算是許家年紀最小的下人了。
她每次看到小桃都會想到自己。
自己十四五歲的時候。
「夫人這是說的哪裏話啊,我又沒做什麼值得被謝的事,而且我本來就是許家的下人嘛。」小桃發出嘿嘿的笑聲撓頭,看樣子被誇讓她感到相當的高興。
「對了,許留其這個時間去哪兒了啊?」
她無聊的問了一句,並沒有在意那個男人去了哪裏。
聽蘇元棋這麼問,小桃先是一愣,雖然露出一臉驚訝的神情。
「你不知道嗎?先生沒告訴你嗎?」
「啊?」蘇元棋先下意識的來了句反問,馬上圓場補充一句說。
「哦,忘問了,這不才問問你嗎?」
家裏的下人並不知道他們是契約婚姻,都認為他們是無話不說的夫妻吧。
「哦。」小桃輕聲應着,隨即一臉『原來如此』的神情點着頭解釋起來。
「先生他平時是不常回家的,自你嫁過來之後,回來的次數倒是多了呢,不過我還以為這些你都知道呢。」
不常回家……也就是說,這兩天能在家裏看到許留其,還是特例了?
蘇元棋一臉煙線,接着也就沒什麼興趣繼續知道了,反正他回不回家都與自己無關,反正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掛名婚姻,有什麼好在意的。
「夫人,怎麼了嗎?」小桃見蘇元棋心不在焉,便歪着腦袋,像是賣萌一樣的發問。
「沒什麼。」蘇元棋回答道,隨即擺擺手,表示沒什麼事。
「好吧,那我去忙啦,有什麼事記得喊我!」
小桃退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元棋深呼吸一口氣。
然後一屁股坐到了軟到不像話的大床上,望着依舊還沒沒能熟悉過來的房間佈置,這讓蘇元棋一瞬有些落寞。
把新婚妻子丟在家裏出去玩……被問話還面不改色……想着這些,蘇元棋竟怪異的感到一絲心煩,可隨後她卻馬上搖頭,儘量讓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遠去。
反正就是表面婚姻!這些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麼?
何必為這種不足掛齒的小事感到心煩,既然為了各自的利益已經結婚了,那就互不干涉的扮演各自的角色吧。
蘇元棋直接躺到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她在柔軟的床上來回打了幾個滾,之後拿出手機漫步盡心的看起消耗時間的段子來。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元棋扔下手機,並沒有確認時間,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大煙了之後,便靈活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夜行本就是她的慣風。
既然那個男人喜歡夜不歸宿,她這個做妻子的油何必獨守空房?!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憑什麼她要孤獨寂寞的守着這個大房子?!
蘇元棋用這種賭氣一般的心理打開了衣櫃。
可能許留其之前帶別的女人來這裏過宿過,所以衣櫃裏有女人的衣服。
蘇元棋並不嫌棄,挑了兩件自己能穿的,然後拿了手機直接從許家離開。
不想用許留其的車,她智能嘀嘀打車。
也感嘆科技的發達,這種別墅區也有私家車開過來。
很快,她就被載到了鬧市區。
下車以後,蘇元棋向前方拐角走了兩步,然後走進了一家酒店。
一切看起來那樣的輕車熟路。
按了個前往二十五樓的電梯之後,蘇元棋借着樓梯上升的期間照了照電梯間內的鏡子。
稍微整理了下妝容,然後她停在一間門前敲了敲門。
「咚咚。」隨着清脆的敲門聲落下,房間內便發出腳步聲,隨後『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
開門人是個開起來足有五十幾歲,甚至六十也不誇張的老人。
老人的頭髮幾乎已經全白,面部也儘是皺紋。
「幫主。」蘇元棋對着面前的老人抽動了嘴角。
笑的輕盈。
老人沒有多說什麼,他將門大敞開了一點,然後指了指屋子內,示意蘇元棋進來。
蘇元棋點了點頭。
很快就溜進了老人的房間。
動作之快,恐怕監控都拍不到。
房間內異常的寂靜,房內的裝飾並不像酒店。
反而要什麼有什麼。
古樸的茶几上有幾個小小的茶杯。
上邊的茶還冒着熱氣,一看就是新的。
看樣子,剛才有人來過。
蘇元棋的嘴巴微微抿了抿。
她的表情也越露難堪,一直背對着那個男人。
好像不願意轉身,也不知道如何轉身去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