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坐在在車子的後貨箱裏,還能透過縫隙看到路邊上快速閃過的風景,風景很迷人,可我卻提不起半點興趣,望着即將遠離自己的城市,我的心有一股說不出的苦澀在裏面,我的一肚子苦水只能含在肚子裏,我不能喝任何人說,即使和別人說,別人會相信我嗎?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我沒有一個朋友,我好想他,但他已經死了,我沒有一個可以說話,可以訴苦的人了,我也不知道現在自己還拼了命的求生到底是為什麼,我的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
主要,我的心中有一絲不甘,我不甘心唐磊這種敗類還可以逍遙法外的活着,他才是真正讓整個社會陷入敗壞的存在,我必須要復仇,等到我羽翼豐滿,我必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殺人狂,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他才是危害社會的敗類。
車速漸漸加快了,被風吹過的我,也漸漸放鬆了下來,一股困意瀰漫了我,我的眼皮開始打了瞌睡,看到標牌,顯示距離下一個服務區還有很長距離,所以我打算先小憩一下,讓這些天緊張的神經放鬆一下。
可我閉眼還沒兩分鐘,我身上警服的對講機突然嗡嗡亂響,裏面傳來了一些雜亂的噪音,大致意思是問我這身制服的主人在哪,為什麼不回復消息。
我這才想起來,這哥們還在車上昏睡着,我趕緊關了對講機,尋思着到下一個服務區的時候,就把他放在那吧。
這時候,突然一聲悶響,車子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我也隨之撞到了邊緣上,半天也沒扶穩。
車子的搖晃越來越劇烈的,最後開始慢慢減速,一個剎車,直接斜着撞到了旁邊的護欄上才停了下來,好在車速不是很快,我和司機都沒有受傷。
我下了車,詢問司機怎麼回事,司機也是一臉茫然,仔細一看,輪胎居然爆裂了。
沒辦法,我們只能等待高速搶修車的人來幫忙,卻只聽頭頂上方傳來了螺旋翼的巨大轟鳴聲,抬頭一看,居然是一架武裝直升機正頂當頭。
這武裝直升機的氣勢真是滔天,它蜻蜓翼的旋轉速度好像可以斬斷鋼鐵一般,軍綠色的周身之上還配有加特林和導彈,門邊還有一個黑色的老鷹頭的標誌,特別明顯。
我和司機都驚呆了,這軍用武裝機橫空出現在這裏到底是什麼鬼?
就在我們還驚詫的時候,武裝直升機的門被拉開了,從上面掉下來了幾條結實的繩索,幾名身穿特種服的人順着繩索快速滑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動作非常熟練專業。
他們落地之後,直接操起腰上的步槍對準了我的腦袋,一條條紅色的激光正中我的眉心,厲聲道:「雙手抱頭,蹲在原地。」
我驚了,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都安穩的跑出來了嗎?為什麼還會被抓住?但是,即使要抓,不也是警察來抓我嗎?為什麼連特種兵都來了?難道我對社會的惡劣影響力已經達到了危害國家的地步了嗎?
但沒辦法,被這麼多槍眼指着,我只能照做,我雙手抱頭,蹲了下來,這時候,他們迅速上前給我戴上了一個黑頭套,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聽到的聲音是武裝直升機好像也降落了,而我被他們幾人押着也坐上了直升飛機。
我的耳邊傳來了巨大的螺旋翼聲音,這能感覺到這周圍有很多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這些軍人果然是訓練有素,但這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難道我的人生就這麼結束了嗎?
就這麼被抓住,然後一顆子彈穿過腦門的結束了一生嗎?
不,我還想再拼一拼,即使到了這一刻,這個已經成為任人魚肉的地步,我也想要拼一拼,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我就開始運轉體內的能量,我打算發出我現在身體內所儲存的所有的力量,散發出強烈的壓制性氣息,看看能不能鎮住這些人,然後從飛機上跳下去,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摔死,但是總被被一槍打死生存率高。
就在我蓄力的時候,我被一股下墜的力感打斷了,直升機降落了,好像落在了平地上,至少給我的感覺是這樣的。
果然,幾個人再次押着我把我帶下了機,我就戴着黑頭套和電視裏那些即將被審判的恐怖分子一樣,被他們帶着走了很久。
這時候,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摘下來吧。」
我被摘下了頭套,刺眼的陽光讓我的視網膜讓不太適應這前後的黑白變換色彩。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眼前的人,他,赫然就是那個之前與我交手過的兵王。
周圍的特種兵全部都一排整齊的站着,穿着也是武裝的,然而他卻身穿一身散漫的休閒服,一臉玩味的看着我道:「呵呵,我們又見面了,通緝犯小姐。」
果然是他,我在剛剛看到黑鷹標誌的時候就已經聯想到了,因為他曾自稱是黑鷹特種部隊的,卻沒想到他居然會把我抓到這裏來,這周圍就是純粹的軍用演習場,有各種靶子,槍支,障礙物,軍用飛機和一系列最先進的裝備。
對於這些人,我打心底里是欽佩的,因為他們同樣也願意為了國家,在關鍵時刻可以付出自己的青春,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對眼前這個人卻很不感冒,我冷言道:「你為什麼抓我?」
我很是疑惑不解,還是剛才的問題,我想得到回答,就算我是通緝犯,也不應該他們殺雞用牛刀,動用特種部隊來干我吧?
「我們雖然沒有接到任務抓你,而且抓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功勳,但為民除害總是好事情吧?」兵王笑道。
對此,我無言以對,直接鏗鏘道:「你想把我怎麼樣?直接槍斃嗎?」
我的話很直接,我不想和這些人解釋什麼東西,先不說我的東郊河流殺人視頻已經證據確鑿,就是那個唐磊誣陷我的郊西的殺人視頻,就連我自己,都差點相信是自己所為了,因為那個女子的長相身材和我實在太過相似了,所以,即使我說破了天,他們也不可能相信我,只能認為我是在狡辯。
雖然我放棄了解釋,但這並也不意味着我也要放棄抵抗,選擇束手就擒。
因為我有把握,我有把握,在我使出全身所有力量散發出的壓制性氣場之後,意志力稍微薄弱的人都會被我壓制的不得動彈,雖然不能維持太長時間,但我只要抓準時機,在那一刻,就可以逃離這裏。
即使這裏處於一個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我也能逃到外面,只要逃到了外面,我就有生的希望。
看我這副緊張的樣子,他不由得訕笑道:「我還沒說要把你們怎麼樣呢,你放鬆點,行不行?」
隨後他頓了頓,又說道:「你膽子還真大,居然敢襲警,還穿着警察的衣服跑出城市,我還真不得不佩服你了。」
我已經不想再陪他耗下去,再次問道:「你既然不想把我怎麼樣,那你抓我來到底想做什麼?」
他頓時收起了玩世不恭,正色道:「我說過,只要你和我打一場,而且你打贏了我,我就放你了你,就這麼簡單。」
沒想到,他最終的目的還是這個,還是只想和我打一架,他好像擁有着強大的話語權,他能調動這特種部隊開飛機來抓我,就足以說明他在這個部隊的位置,我沒理由不相信他。
但如果真的只和他打一架,打贏了就可以放我走,那樣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事,因為他都能把我,從我自認為隱蔽的很好的貨車裏給揪出來,那麼我也相信他擁有還能再次抓到我的本事。
「好,我答應你。」我爽快回應道。
他見我答應了,神色頓時轉喜道:「恩,好的,和我來這邊的實戰訓練場吧。」
隨後,我和他還有他手下的所有兵,來到了一個大型的訓練館裏面,裏面光線有些昏暗,裏面的設施也是一應俱全,都是些手靶子,拳套,和沙袋,健身器材等,而最中央有一個正方形的擂台,屋頂之上一盞明晃晃的白燈很是刺眼,這偌大的場館也只靠這一盞燈維持照明。
他徑自走上了擂台道:「上來吧,就在這裏比試。」
他的嘴角洋溢着自信,漠視的看着我,好像我真的只是一個弱女子一般。
他好像我忘記了上次我帶給他的挫敗感。
他好像產生了某種錯覺。
他好像把我上次一味的躲避與退讓,當成我只是身體移動速度快,其攻擊力卻低的可憐?
對於這,我也只是無奈的笑了一笑,我脫了警服,脫了鞋,也邁步上前就要拉開周圍的保護線走上去。
可是在這屋頂的白光照射之下,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很小的可以反光的東西從我鞋子裏掉了出來,我看着那莫名其妙的東西,有些疑惑,然後停下了動作,將那東西撿了起來。
這東西被我握在手裏,我看着它很是好奇,這麼一個透明的像手機卡一樣的東西是什麼?它怎麼會出現在我鞋裏?
「哼!不用看了,我就是靠那東西,才定位到你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