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走後,徐二爺並沒有去找所謂的陳天翔,依然坐在涼亭里悠閒的喝着茶湯。
徐二爺對張帆產生了警惕之心,他不相信張帆所說的話語,這小子若是真對龍頭的位置不感興趣,幹嘛還要在暗中發展勢力呢?
「二爺,要不要把其餘兩位堂主也傳喚過來?」
開口說話的,乃是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男子有着一張硬朗的臉龐,名叫孔忠,是徐二爺的貼身保鏢,同時也是徐二爺最信任的一名手下。
「不用。」徐二爺擺擺手,「改天把幾個堂口的堂主都召集起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宣佈,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張驍那小子搞定。」
青龍堂是龍盟四堂口中戰鬥力最強的一個堂口,國不可一日無君,青龍堂堂主掛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不可能任由這個堂口沒有堂主。
「二爺,要不要我去跟張驍約一下時間?」
徐二爺再次擺擺手,苦笑道,「這小子滑的跟條泥鰍似的,還是去升雲高中門口等着吧。」
……
張驍可不知道這些事情,即使他知道了,他也懶得去管,這種吃淡蘿蔔瞎操心的事情,還是讓其他人去做吧!
這小子對課,那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本想找個藉口不去學的,看了一眼田雪芙拿在手裏的菜刀,到了嘴邊的話語,生生被張驍咽了回去。
「牲口,再過幾天就要月考了。」田雪芙眼裏卻是有着一絲絲喜悅,以張驍這牲口的學習態度,月考的時候肯定會不理想,並且這小子跟趙國棟還有約定,想必月考過後,趙國棟會好好的找張驍談話吧。
她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張驍吃癟的畫面,不由得捂着小嘴偷偷笑了起來。
「切!」張驍不屑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他的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月考嗎?等考試的時候,大不了本少在抽箱裏放幾本書,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用其它的手段,反正沒有什麼能難得住本少的。
「吹,你就使勁的吹吧。」田雪芙認為張驍這是在吹牛說大話,輕笑道,「你咋不天與太陽肩並肩呢?」
張驍摸着下巴壓根就沒有的鬍鬚,故作沉思的說道,「這個想法倒是挺不錯的。」
「哈哈……」田雪芙捂着肚子大笑起來,這牲口給他點顏料,他還準備開染坊了,「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本姑娘了。」
車子到了學校之後,張驍很不爽的跟在田雪芙身後,走進了校園。
就在他前腳剛踏進學校門口的時候,從後方傳來一名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張少且慢。」
張驍一聽,心中頓時大喜,這個聲音來的太對了,一臉凝重的對田雪芙說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你進去學了,這件事關係到你的人身安全,還有你們田家的產業。」
看張驍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田雪芙雖說心生疑惑,還是點點頭,「滾吧,別再這裏影響本小姐的美好心情。」
看着田雪芙進了學校後,張驍才轉過身,看了一眼剛才開口喊住他的中年男子。
「張少,我叫孔忠,是徐二爺的人。」孔忠笑着跟張驍解釋道,「二爺想請張少去坐坐?」說着指了指停靠在學校門口不遠處的加長版悍馬車。
徐二爺的這輛悍馬車,張驍前前後後見過兩次了,來到學校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這輛悍馬車太拉風了!
「二爺找我所謂何事?」
孔忠搖搖頭,苦笑道,「這不是我能知道的。」
張驍也沒有為難孔忠,走到悍馬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一眼便看到徐二爺坐在茶几旁悠然的喝着紅酒。
「二爺倒是挺會享受的?」
張驍也不跟徐二爺客氣什麼,一屁股坐在徐二爺的對面,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放在鼻下聞了聞,「法國摩爾農莊百年老藤酒,味道很純正。」
徐二爺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這小子聞一聞就能把酒的產地以及原料說出來,笑道,「張少好見識。」
若是別人,見了這位金南市的地下皇帝,肯定會受寵若驚,小心謹慎的跟徐二爺說話,偏偏張驍這小子是個異類。
「其實這都是我瞎猜的。」張驍尷尬的笑笑。
「要是張少喜歡,回頭老夫送幾瓶給張少。」
「那還是算了吧,本少不奪二爺所愛。」
「瞧你小子說的。」徐二爺祥裝不高興的說道,「老夫了年紀,醫生建議少喝酒,多吃一些綠色蔬菜,那幾瓶酒放在老夫家裏也是擺放着,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呢。」
張驍要是信了徐二爺的話,那他就是一個傻子了,徐二爺身體健朗,這老大爺在活個一二十年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既然二爺都這樣說了,要是本少在推辭,那就太不給二爺面子了。」
「這就對了。」徐二爺大笑幾聲,問道,「我看你小子對學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不如就陪着我這老傢伙出去外面轉轉?」
「也好。」
孔忠開着車,載着張驍與徐二爺,駛往城中心的一家酒吧。
「我聽人說,昨天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跟張少在紫氣東來大酒店吃了頓飯?」
張驍點點頭,「是啊!本少跟太子爺相見恨晚,所聊甚歡,太子爺不顧自身的安全,硬是要跟本少喝酒,這讓本少很是感動,在感動之餘,太子爺說出了他的苦衷與難處。」
「本少覺得與太子爺很是投緣,便答應協助太子爺位。」
張驍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將昨天跟太子爺說的那些話,都說給了徐二爺聽。
若是張驍真心協助徐飛位,那龍頭之爭基本已經成了定局,只是他猜不透,張驍為什麼要幫助徐飛。
「老夫在這裏,替那不成器的兒子謝過張少了。」
「二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張驍輕輕的搖晃着酒杯,酒杯中的液體看似要飛濺出來,卻沒有一滴濺出來,「太子爺怎麼能說是不成器的呢,現在的太子爺就是歷練少了一些,假以時日肯定會比二爺有出息。」
當然了,張驍嘴這樣講,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太子爺徐飛那個二百五要是都能有出息,那這世界的母豬都會樹了。
張驍這小子的演技,那是不用懷疑的,簡直就是影帝級別的,愣是讓徐二爺沒有看出一點異樣出來。
太子爺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兒子,被人誇讚,而且還是像張驍這樣的年輕俊傑誇讚,更是讓徐二爺覺得很欣慰。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肯定會惹惱了徐二爺,可這話從張驍嘴裏說出來,徐二爺不僅不生氣,反而還無比的高興。
「犬子有張少這樣的大能輔佐,那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從升雲高中到酒吧,頂多也就二三十分鐘的車程,就在張驍跟陳二爺聊着的時候,車子已經在酒吧面前停了下來。
「張少,裏面請?」
張驍跟在徐二爺的身後下了車,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這家酒吧,他有些弄不明白,這老大爺把他帶來這地方做什麼,難不成是覺得在車喝紅酒不過癮,還要在弄點白的?
這小子仗着藝高人膽大,大步就往酒吧里踏了進去。
酒吧正常都是在晚營業,眼前這家颶風酒吧也不例外,這裏是青龍堂堂的大本營,可謂是魚龍混雜。
大白天的,酒吧也未開業,幾名小弟懶散的蹲在酒吧門口抽着煙,吹着散牛。
「哥們不是我跟你們吹噓,昨天晚我睡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胸有這麼大。」說話的這名小弟,一臉的回味,用手在空中比了一個南瓜大笑,得意的跟其餘幾人說道,「你們是不知道,那女人水多活好,愣是折騰了一宿,今天早下樓我都是扶着牆下來的。」
「得了吧!」旁邊一名穿着藍色短袖恤的小弟聽不下去了,鄙夷的說道,「誰不知道你是快槍手,你就是吃了偉哥,也沒有這麼猛。」
「就是,你小子次還跟我們吹噓,你睡了一個處女,第二天我們去找那個處女詢問了一番情況,結果人家是坐枱小姐。」
「老大沒死之前,請堂里的兄弟出去嗨,就你小子是最先出來的那個。」
……
其餘幾名小弟,不忘記挖苦嘲諷開口吹噓的那名小弟。
「有人來了。」被挖苦嘲諷的這名小弟,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氣呢!突然就看到一名少年,正往酒吧的方向走了過來。
好啊!大爺正愁着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泄的地方,你小子倒是自己送門來了。
這名小弟氣勢洶洶的朝着張驍大吼大叫,「那個誰,我們這裏還沒有到營業時間,想喝酒滾去其它地方。」
張驍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站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開口說話的這名小弟。
徐二爺一張老臉瞬間黑了下來,他把張驍帶來颶風酒吧可不是來喝酒的,而是有意要把青龍堂交給張驍打理,現在倒好,有個不長眼的傻缺跳了出來,還指着張驍的鼻子亂罵一通。
徐二爺幾步來到張驍身旁,尷尬的笑笑,對孔忠說道,「去給那個傻逼一點教訓。」
這名小弟只認識已經死去的那個老大,並不認識徐二爺,一聽徐二爺說他是,頓時就來了火氣,招呼着其餘幾名小弟,大聲囔囔道,「兄弟們,今天就把這不開眼的弄死,回頭我請大家下館子。」
一聽到下館子,其餘幾名小弟也來了興致,一窩蜂的涌了過來。
「啪。」
就在那位傻缺小弟話語剛落下,孔忠的手巴掌也拍在這名傻缺小弟的臉龐,頓時這名小弟的臉龐浮現出一個血紅的五指印。
孔忠能成為徐二爺的貼身保鏢,身手肯定不凡,這也是張驍第一次見這名一路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