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方言沒有停留,在紫瞳獸的指引下走向下一處地方,孤身一人四處查探起來。又找到幾樣靈草靈材之後,方言發現這處空間其實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靈氣都是一樣,也有疏密之分,有些地方的靈氣明顯要濃郁一些,而這樣的地方靈物出現的可能性就更大,不過危險也不小。
幾乎每一處靈物都有妖獸妖蟲在守護,其中以妖蟲居多,有些地方還是成群的妖蟲,黑壓壓地飛來,儘管單個的戰力並不高,可數量實在太多,好在方言有藍珠空間可以躲避,實在被圍住了難以逃脫,就躲在藍珠裏面,等這些靈智不高的妖蟲飛走以後再出來。
有這個逆天的寶物護身,倒是讓方言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空間裏,有驚無險地到過不少地方,也得到了一些的靈草靈藥和靈材,雖然大都品質不算太高,可用來應付那些守在出口的執事還是夠用了。
別看那幾人在他們進來的時候話說得漂亮,得到的東西全部歸己,但出去時每個人的儲物袋定會被他們查看一遍,若是真有什麼入了他們的眼,肯定會被拿走,然後隨便給點東西就算打發了,難道誰還敢為此和他們爭執。
可若出去時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肯定也會被他們暗暗盯上,有可能會懷疑是藏在此間某個暗處,這樣的事情方言以前也聽說過,瞞不過這些老奸巨猾的築基期修士。方言他們其實就是被利誘而來,為這些執事尋寶的,乖乖配合萬事沒有,想耍滑頭玩心計根本就玩不過。
算算在裏面已經幾個時辰,方言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往北走不遠處定會遇上一條河,無論怎麼繞都繞不過去,而且這條河的河面十分開闊,足有數十里寬,一眼看去只能見到朦朦朧朧的對岸的山峰,裏面有些什麼根本看不見。
方言一開始遇上時,還想着怎麼過去,後來靠近河邊遠遠看見一隻妖獸的頭頸,瞬間就打消了過河的想法。當時方言是站在一塊巨崖上,是附近視野最好的地方,那隻妖獸恰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僅從它碩大的頭顱和頭頂的長角,方言就猜測它絕對不低於二級妖獸,隨後立刻貓着腰轉身就跑,哪裏還敢再看下去。
這種情形誰敢渡河,單是這河中的妖獸他就惹不起,河對岸誰知道還有什麼,自那以後,方言再未想過渡河之事,而是沿着河岸小心地搜索,等過上一陣子就偷偷溜回去,看看洞口那邊的情形再作決定。
沿着河岸,又有紫瞳獸的指引,方言一連找到了幾株靈草,還在裏面找到了大塊的墨石,這種製作低階法器護盾的主要材料,在一處山崖下像碎石一樣到處散落,差點被方言當作普通的石塊給錯過了。
這墨石也是低階靈材,幾塊靈石就可以買到一斤,可這裏的墨石數量可是不少,堆得到處都是,大的墨石石塊都有數百斤一塊,拿在手中烏黑髮亮,加在一起的數量更是驚人,足足裝了兩個儲物袋才裝滿,只怕有數萬斤,換成靈石至少價值十萬以上,光是這些墨石方言已是不虛此行了。
如此一來方言就更加不願意冒險渡河,有大把的收穫可得,又無需面對危險,還尋思那渡河之事作甚。就在方言悠哉地順着河岸尋找靈物時,忽然發現了一隊修士,身着離火門弟子的服飾,這幾人方言有些面熟,好像也是當時被派來挖掘礦道的弟子。
看見方言,那幾人立刻圍了上來,卻也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領頭的那人找方言問一些話。這幾人一看就是臨時組成的隊伍,修為參次不齊,最低的才鍊氣四層,領頭的那人是唯一的鍊氣後期,也不過鍊氣七層。
面對方言這人還是有些傲氣,後期比中期可是高了一個境界,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打算問出多少有用的東西,不過一個獨行的鍊氣中期弟子,能有多大的收穫。方言也不願無故樹敵,當然也不會和他說實話,隨口應付了幾句,態度還算恭謹,那修士就面帶得意地領着幾人走了。
等到他們走遠,方言心裏盤算了一下,覺得不能再順着河岸走了,這條河的詭異看來不少人都知道了,繼續沿着河岸可能還會遇上別的弟子,以後遇上會不會起爭執還難說,要是遇上秦守義一夥就麻煩了。再說別人已經順着河岸查探過一次,自己再找下去也沒有太大意思。
方言就另選了一個方向,遠離河岸慢慢搜尋,反正他這段時間的收穫已經很不錯,沒必要再去強求更多的東西,就選擇一些安全的地方,一邊尋找一邊消磨時間,等有人離開的時候在跟着一起出去,免得又被有心人給惦記上。
在一片略顯荒蕪的山谷中,方言漫無目的地走着,這附近的靈物也少了許多,紫瞳獸此刻有些懶洋洋地躲進了方言的懷裏。雖然沒有什麼收穫,可方言也不在乎,只是小心地行走在其間,速度不緊不慢。
估摸着快有一天了吧,這時也應該有些小有收穫的弟子開始離去,方言也想要離開了,再轉下去也很難找到什麼好東西,附近不少地方可能都被其他的弟子查看過了,除非他敢冒風險衝到河對岸去。
想到這裏,方言決定就此返回,隨後就躲在一處偏僻的地方,把身上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後向出口處走去。走了一個時辰左右,方言突然看見前方不遠處來了一隊修士,其中一人遠遠地看着有些熟悉,方言立刻在附近找了一個隱蔽之處,躲在裏面靜靜地看着這一隊人。
待到這些人漸漸走近,方言發現這個五人小隊中,秦守義正在其中,看樣子好像還是這夥人的頭,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方言立刻將全身的氣息再次收斂,不敢露出分毫,還真是怕遇見什麼就來什麼,回程時竟然與這人不期而遇。
好在這些人並未關注方言所在的地方,在山嶺中一晃而過,漸漸地走遠了。方言這才從藏身之地慢慢出來,看了看那些人離開的方位,然後選了一條不太可能再遇上的道路,急速向出口而去。
沒有走多遠,方言心中忽然起了一絲警兆,連忙向旁邊一閃,順手將一把符籙甩了出去,「轟」的一聲過後,傳來了一聲怒喝,一名身穿白衣的修士一手持盾,另一手握着一柄長劍,向着方言撲了過來。
此人不是秦守義又是何人,這廝倒是奸猾得緊,剛才其實他就已經發現了方言,卻故意不露聲色,過後又找個藉口,偷偷地獨自返回,守在半路上意圖故技重施偷襲方言,卻不想方言機警異常,還未得手卻被他的符籙轟了一臉。
秦守義惱羞成怒,御使着那柄極品法器長劍,猛地攻向方言,在他看來方言不過是鍊氣六層,在遁術上或許有些過人之處,但是這樣正面交手,完全可以憑藉實力上的巨大差距,直接壓制過去,只需僅僅追着不讓方言趁機逃走即可。
面對秦守義兇狠的攻擊,方言也不願和他過多的糾纏,再說他還帶着幾個人,現在雖然沒有看到,可誰知道他們又躲在哪裏,現在的想法就是先擺脫此地再說。
符籙對他的作用並不大,這秦守義本身就有鍊氣九層修為,又有一面極品法器盾牌護身,而方言所能使用的大都是中階符籙,即使符攻之術再精妙,對他而言威力也很有限,只能起到一些騷擾的作用,想要讓他重傷都很難。
長劍迅速就攻到了方言的近前,方言立刻取出上品盾牌法器,又一連手放出數張防禦符籙,抬手之間就設下了兩道防線,等到長劍刺中盾牌威力已經被削弱了不少,「砰」的一聲,方言的法器盾牌被刺出了一道小小的凹坑,卻是將這一劍成功抵擋了下來。
秦守義不由得有些驚訝,早聽說方言的符籙之術極為不凡,沒想到果然如此,竟然藉此用一面上品法器護盾,擋住自己極品長劍的奮力一擊,確實有些門道。不過想要用這樣的雕蟲小技,就以為能夠保住性命,那就差的太遠了。
隨後,秦守義法決一變,長劍在向回飛去的路上靈動地一個轉身,「咻」地一聲划過一條弧線,轉到了方言的側面刺來。
「這廝竟然會御劍術,這下麻煩了。」方言不由的有些焦急,御劍術他也曾經想過要習練,只是苦於不得其門,單靠自己領悟卻遲遲不見進展,現在看到秦守義輕鬆地施展出來,方言立刻感覺到了對手的強大,遠不是他可以正面挑戰的。
再說現在還沒有露面的那幾人,總是無形中帶給方言壓力,而秦守義憑藉御劍術的威力,想要短時間脫離戰場也很難辦到,上下飛舞的長劍總是可以瞬間就封住方言的退路,這秦守義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將方言先死死地拖住,再憑藉其鍊氣後期修士的深厚法力,一點點磨掉方言的法力,顯得極有耐心。
方言卻不想這般耗下去,只怕再斗下去會徒增變數,一邊奮力抵擋幾乎無處不在的飛劍,一隻手卻微不可察地輕輕一抖,六枚飛針無聲無息地飛了出去。秦守義此刻的注意力全在方言身上,不肯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那次的追殺對他是個教訓,這次如何肯又被他逃脫。
「哎呀,好小子,給我玩陰的。」秦守義忽然哇哇大叫,原來方言的飛針法器還是被他敏銳地發現了,讓秦守義驚得迅速將身形後退,六枚飛針划過秦守義的身前卻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