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此刻興奮的臉都漲紅,看來這次又收穫了好寶物。原來這是魂牌魔器,本體是一座煉魔碑,通體不知用何種材料製成,以前很可能是一件魔寶,只是漂泊日久靈性掉落,成了一件魔器。這魔碑專門捉拿妖魔鬼怪關押祭煉,而被祭煉好的妖魔就成了魔寵,可以像靈獸一般與敵相鬥,就是一件養魔的魔器,而碑上的碑文就是煉魔經,用於驅動這件魔器。
方言看過南越的地圖風物,知道有幾個地方都有妖魔鬼怪,平時少有人去,一般只有獵妖修士會去那裏組隊殺妖,聽說有不少人因此收穫豐厚,轉而在修煉上一日千里。可方言知道,一定還有更多的人死在那裏,從此默默無聞。
不過方言要想恢復這件魔器,就要到這些地方去,而且憑藉手中這件利器,完全可以去闖一闖,說不定還會賺來大把的靈石。不過這都要等到方言修為再高些,還要儘快熟悉這件魔器,儘早做到驅使如意。
拿出那人身上搜出的儲物袋,方言隨便翻了翻,就歸置了一下,丟入空間裏。很顯然,這人是當鋪老闆指使的,儘管方言隱藏的很好,但是那人的直覺告訴他,被方言佔了個大便宜,而且略有些身家,心有不甘之下就找人半路襲擊方言。
這坊市的管理還真是混亂,離火門不知是沒心思管,還是什麼原因,方言幾乎每次去都會遇襲,這次更是連開商鋪的都出手了,感覺那裏越來越不讓人放心。至於那家當鋪的老闆,有機會的時候方言也不介意回敬他一次,若是他老實地守在坊市里,就以後再想辦法了。
天色已晚,方言因為失血過多,早早結束了修煉沉沉地睡去。第二天一早,方言又開始了靈植和修煉,除了應酬來訪的落霞嶺上的師兄弟們,就是閉門修煉不再外出。
轉眼三月已至,霏霏細雨灑滿山間,方言的靈田長勢更加猛烈,各種靈草靈木發了狂一般的瘋長,尤其是那幾株青瀝竹,根部的竹鞭已經擴張到周圍數丈方圓,竹筍一個個地拔地而起。方言每天穿着蓑衣,吸取來大量的草木靈氣,重點照顧這些青瀝竹,還經常施展雲雨訣,一團團的小小靈雲圍繞着這些瘋長起來的新竹。
不過短短的十天時間,那幾株青瀝竹就爆發成一叢叢的竹林,更多的竹筍從泥土中鑽出,又很快地變成了一根根草綠色的新竹。現在方言的房子邊上已經長滿了成片的竹林,生長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方言的預想,只要等着夏天到來,方言就可以砍下幾根粗壯的柱子,喝一口甘甜的青瀝竹液,若是數量更多,還可以釀製青瀝竹酒,這種靈酒只怕更會令蕭楓他們眼饞。
靈田裏的靈草果樹長勢很好,看樣子今年的收成遠超去年,空間裏的靈草有一些也可以收穫了。在那裏,靈草的生長速度更快,比那些方言重點照顧的靈草還要快得多,藍珠空間裏的生長速度是這外間的三四十倍。
最讓方言高興的是那株金針蘭成熟了,結了不少種子,方言只在空間裏種了一點,其他的就都種在藥園裏。方言準備過幾天再去買一套釀酒的裝置,然後採摘一些百盞金花釀所需的靈草,先試着少量地釀造一些,嘗嘗看味道如何。
這樣方言也可以釀造兩種靈酒了,以後就算回到方家也不怕被靈石困住。方言來到宗門一年多了,仍然念念不忘家裏,可謂是俗心深重,不過也是因為離火門並沒有令方言有歸屬感。
靈田裏的忙碌沒有中斷方言的修煉,榮木訣和純陽功的修煉相得益彰,而丹藥又讓金闕劍訣的修煉沒有落下分毫。方言每天的消耗十分驚人,各種丹藥靈草加在一起不下二十塊靈石,這還不算紫瞳獸每天吃掉的靈草,宗門每月下發的靈石丹藥連他一天的消耗都不夠,方言能夠以五靈根保持這麼快的修煉速度,全是靠着諸多奇遇和意外收穫的共同支撐。
儘管這樣,方言依舊是小心翼翼,不敢流露出絲毫反常之處,每次的進展總要先想好理由,有時候方言覺得來宗門簡直就是一個錯誤,反而束縛了自己的發展。不過在方家也不一定就安全,那小小的鄣南城一樣是明爭暗鬥,爾虞我詐。
每天方言就像一個農夫,辛苦地在靈田裏耕作,為即將來到的收穫賣力地幹活。這天上午,方言又一次穿着蓑衣給青瀝竹灌注靈氣時,忽然發現竹林中間長出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呈金黃色,並不同於普通的竹筍。趕緊拿出丹經仔細對照,方言高興地蹦得老高,這是竹蓀,金頂竹蓀,這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金頂竹蓀是一種少見的靈藥,只會在竹林里伴生,而且一般都是野生,很少有人工培育而成的,一些靈植方面的典籍也沒有說清它到底需要何種生長條件,只是說在竹林里偶有出現,可以煉製幾種價值較高的丹藥,也是一道名貴的食材。
方言仔細琢磨,總感覺是自己的雲雨訣起了作用,雲團籠罩下的竹林里,靈氣十分濃郁,又很陰暗潮濕,或許就是這樣的環境造成了竹蓀的生發。這是一種類似於靈芝的靈草,沒有種子,只是寄生在竹根上,沒有任何徵兆就長了出來,不過金頂竹蓀可比普通靈芝要貴重得多。
這令方言大喜過望,仔細地尋找了竹林的每一個角落,果然又發現了幾株,而且生長的環境都十分相似。這下方言更不敢隨意改變竹林的環境,每天都小心地施展雲雨訣,再到周圍吸取大量的草木靈氣灌入竹林。
現在的竹林早已今非昔比,曾經幾棵稀稀拉拉的青瀝竹,變成了鬱鬱蔥蔥的大片竹林。百餘株青瀝竹在春風中輕擺扶搖,掩映之下的小亭矗立在一片蒼翠之間,青山翠瓦,白璧深潭,籠罩在一片霧蒙蒙的靈雲中,更是多了幾分出塵之氣。
近段時間方言一直是心情大好,喜事不斷,儘管每天忙的不亦樂乎,但依然精神飽滿,幹勁十足。夏氏兄弟來得更勤了,經過一年多時間,他們終於不再小看方言的靈植術,虛心地向他求教,凡是在靈植上不懂的問題就來問方言,順便再蹭吃蹭喝,何樂而不為。
「你是說你才種下的青瀝竹,裏面就長了金頂竹蓀,不是拿我們尋開心吧?」這二人一個看怪物一樣看着方言,一個不停的搖頭,滿嘴嘟嘟嚷嚷:「我都種了十幾年的靈竹,怎麼就沒長出竹蓀,這也太欺負人了。」
隨後兩人又是一個要住在這裏觀察幾日,看個究竟,另外一個卻是拿出了藥鏟,吵吵嚷嚷地要移植一棵到他的竹林里,弄得方言都有些招架不住,好說歹說總算把他們勸到了亭子裏,好酒一開這兩人就把先前的事全忘了,一個勁地喝起來。
方言倒是有些羨慕夏氏兄弟,倒不是他們身上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而是他們這種簡單實在的生活,願意修煉了就修煉,想種點什麼就種什麼,全然不考慮丹藥靈石,只圖個自由自在,就像是這山林里滿山生長的野花野草,時而盛開怒放,時而靜靜生長,一切只是關乎心情。
隨後幾天,落霞嶺上幾乎所有的修士都跑來看方言種的金頂竹蓀,嘖嘖稱讚方言的好運,穆家輝幾人得知後,臉色更加陰沉,內心在不知不覺間對方言有些畏懼。方言運氣實在太好,很難說以後不會修為大進,成為外門弟子,甚至是內門弟子,到那時他們可就慘了。
金頂竹蓀的事在落霞嶺一時間引起了轟動,就連一些以靈植為主的主峰和山嶺都有了聽聞,通過各種關係跑來觀看,方言的名字也在靈植弟子中名聲大噪。
但是嫉妒他的人也不少,一個剛入門沒有兩年的僕役弟子,也不知走了什麼運就種出了金頂竹蓀,而且還圍了好大的一片靈田,比外門弟子的還要大,靈田裏長勢這麼好,一定是這片靈田靈氣很充裕,甚至於不無惡意地猜想,難道落霞嶺上就沒有人和他搶,到那時他們就等着看笑話。
方言沒時間理會這些人的說短論長和胡思亂想,每天靈田裏的事情就夠他忙活的了,連來客的一應接待事宜,也全部委託夏氏兄弟負責。誰知二人對這事十分熱衷,很快就進入狀態,把方言的院子當成了自己家,向來訪的人侃侃而談,介紹經驗,尤其是有女弟子在場時,竟然可以說得妙趣橫生,連方言都忍不住側耳細聽。
對夏氏兄弟的大出風頭,方言樂的如此,正好他也想要躲清靜,應酬這幫人都有點把他搞煩了,還不敢露出一絲,宗門可是對這種學術交流極為看重,若是方言閉門謝客只怕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每天訪客來了,方言就躲在靈田裏幹活,任由夏氏兄弟接待,若要他出面時,就出來舞弄幾手靈雨術,哼哼哈哈地應付着交談幾句,若是有些身份的,方言還要趕緊下廚弄幾個好菜,熱情地招待一番。
總算挨到三月過去,來的人漸漸減少,方言這才清靜下來,有時間帶着紫瞳獸和青牛穿梭在靈田裏,細心地照顧着這些靈草靈木,今年有望得到個好收成。也只有這個時候,方言才可以靜下心來,悄悄地運用榮木訣,增長靈田裏靈草的生機靈氣。
練氣三層的修為到這時已經十分穩固,新修煉的幾個法術都逐漸熟練,尤其是金盾術,方言每天都要練習很多遍,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防禦法術。雲雨訣的進展也算很快,只要周圍沒有人,方言就會施展,不光是青瀝竹,這雲雨訣對婆羅參的成長也極有好處,是前不久方言才發現的,施展過雲雨訣的婆羅參長勢都要加快很多,年份也隨之增長更快。
唯一讓方言感到不滿意的,就是純陽功的修煉變得緩慢,那副湯藥的作用隨着方言肉身和修為的增長,開始變的不明顯。雖然方言每天仍然堅持湯藥鍛體,可效果十分有限,看來只有換一種湯藥才行,或是找到有助於改善肉身的丹藥,可那樣卻更難。
純陽功現在已經成為方言進階的一線希望,單憑修煉功法,以自己的五靈根資質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選擇一種新的湯藥,甚至比修煉所需的丹藥還要迫切。純陽功裏面有很多種湯藥可以選擇,藥方也是五花八門,以前用過的兩種最普通,也是最容易尋找的,連個名字都沒有,可見這兩幅湯藥是功法里最基礎的。
找了半天時間,才發現裏面有兩種藥方十分適合方言現在的境界,但是其中一種藥方里有不少靈藥已經絕跡,根本就湊不齊,而且現在修仙界鍛體之術已經沒有人看重,一些材料就連名字都換作了其它的叫法,無跡可尋。
而另外一種湯藥,叫做五苷湯,藥方里有不少現在還可以找到的靈草,只是其中的幾味主藥一直沒有線索,所差的除了兩種叫做麻苷草和大青葉的靈藥,還有一種叫做紅丹的東西,方言問了不少修士,他們連聽都沒有聽過。方言只有壓住心中的焦慮,繼續用現有的湯藥鍛體,不管效果如何,每天堅持,哪怕只有一點效果也比沒有強。
恢復了正常的修煉生活,方言在靈田裏花的時間比以前多了不少,錯落有致的一塊塊靈田裏,靈藥靈草都在茂盛地生長,有的還開出了各色的花朵,爭奇鬥豔。
過了幾天,蕭楓的僕人突然來找方言,說蕭楓出關了,有些事和他說,方言趕快跟着他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