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向北對此卻有自己的成算,在他想來,方言經過上午的一番惡鬥,神識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回復,現在他已經御使了三件魔器和靈器,加之兩隻魔寵,又如何能持久。品書網
只要自己始終保持着戰力上的牽制,待到方言神魂出現疲憊之時,他再施展出隱藏至今的絕殺,方言一定難以招架,最後的勝利也就可期。而他也將因此成功地取代方言,奪取一個八宗大比的名額。
兩人各懷心思,各自都有自己的盤算,手上卻沒有半點停留,動作越來越快,攻擊也越來越兇猛,不給對手任何喘息之機。從上場伊始,這場比試的節奏就非常快,雙方的手段一個接着一個,攻擊也是一波接着一波,連綿不絕,沒有絲毫停頓。
如此一來,擂台上便顯得熱鬧無比,近十件靈器飛來飛去,再加上一對銅人和兩隻魔寵,場面紛紛擾擾,令人不禁眼花繚亂。台下眾人卻看得十分過癮,來來往往之間猶如看大戲一般。
轉瞬之間,又是數十個回合過去,方言雖然未再取出靈器,卻增加了符籙的使用,以他的符攻手段,再配合着幾件強力器物,攻防之間更加應付自如。若非是在擂台這種相對狹小的空間,方言的符陣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下,倒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可惜卻限於條件無法使用。
眼見着方言再添一種手段,而且看他手法如此嫻熟,想來並非心血來潮的幾枚符籙而已,卻是連綿不絕的符攻,將原本的平衡再次打破。張向北也有些頭疼,攻擊手法多變他倒是不懼,身為戰修鬥法場面多有經歷,許多攻擊方式他都見識過,可沒見過像方言這般龐雜的,幾種攻擊方式之間根本沒有太多聯繫。
一番交手下來。他也感覺到方言的鬥法經驗不輸於自己,明顯是那種慣於與人爭鬥的修士,並非靠清修成長起來之人,與這樣的人鬥法來不得半點取巧。一咬牙,張向北再次取出一物,居然是一塊方磚狀的法器,顏色土黃。略加催動就變成數丈大小。
又是法器,這是方言參加鬥法大會以來。第二次見到有人使用法器,卻沒有一件是凡品,威力不亞於高階靈器。「呼」的一聲,這件磚型法器就被張向北真的像扔磚頭似的,對準方言砸了過來,帶起陣陣呼嘯的風聲。
方言略顯驚訝,他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法器,而且攻擊方式也如此特別,沒有任何微妙之處。就是靠着材質本身的力量,居然是一件以力取勝的法器,着實少見。方言連忙側身閃過,卻見這件方磚法器在張向北的驅動下,又迅即追來,衝着他再次狠狠落下。
一件勢大力沉的法器,也不知這人是否習練過煉體術。看他操縱此物的模樣,明顯有些生硬,遠不像他操縱諸多靈器時,那般運用自如。連這等器物都用出來了,看來此人已經黔驢技窮,應該再沒有像樣的手段。否則怎會不管不顧地御出這等物件。
不過方言依舊不敢大意,當然也不想與這塊方磚模樣的法器,親身周旋下去。方言隨手招出了一隻傀儡獸,反正這種煉製出來死物材質也很堅硬,用來對付此物再合適不過。
見方言又招出一隻傀儡獸,張向北卻心中暗喜,兩人爭鬥到現在。他知道任何一方想要短時間內獲勝,都沒有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看誰能堅持的時間更長。操縱傀儡獸最耗神識,而他認為方言的弱點就是在這裏,只要他能將方言死死拖住,待他神識耗盡時想要獲勝簡單至極。
誰知僵持一段時間之後,張向北自己卻率先承受不住,此時他御使的器物已經達到八件之多,儘管大多是成套靈器,神識上還可以勉強支撐,可法力卻已經難以為繼。而看方言的狀態,卻沒有半點神識消耗過度的表現,想不通他為何會渾然無事,難道是服用了迅速療理神識的丹藥?
不過丹藥再好,神識的損傷也不可能在短期內恢復,尤其是修士心神疲憊,又怎是丹藥就能夠解決,完全有悖常理。張向北兀自不肯相信,方言還能有效果如此驚人的丹藥,即便他有太上長老做師傅,也不可能。
想這些毫無用處,為今之計只有使出殺招,否則此戰他將再無機會。張向北也是個有決斷的人,再無半分猶豫,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長弓,另一隻手捻着幾根火紅羽箭,抽出一支,然後迅速張弓搭箭,瞬息之間張向北所站之地就變得一片艷紅,幾乎肉眼可見的火靈氣四射而出。
「儲靈法器!還是靈器級別的,張師兄竟然有如此手段。」方言驚訝不已,鬥法之前他自然也有渠道,打聽到對手的實力,可沒有聽說他還有這等利器,這人城府不淺,能將這般手段隱藏得如此之深。
其實儲靈法器並不稀罕,方言在鬥法中曾數次遭遇,而且他手上就有一件,不過是法器級別的,對付鍊氣期修士尚可,築基之後便再未使用,這種高水平的比試就更無用處。而對方的這件儲靈法器,明顯等階要高得多,略加催動就有如此聲勢,莫說高階靈器,全力催動恐怕不亞於金丹修士一擊。
因為這類法器並非持有者的法力催動,而是用靈石或是靈物驅動,只要有足夠的靈力,器物本身又能夠承受,發動超強的攻擊有何不可。不過像這一類法器,威力越大結構就愈加複雜,很難將其煉製成隨身攜帶的器物。
比如他在回歸南越途中,曾經在戰船上見到過一些大型儲靈法器,不但體型龐大無比,而且單個修士也不可能催動,像對方使用的這種形狀小巧,卻又威力強勁無比的儲靈法器,卻是非常少見,也不知他走了什麼運道,竟能擁有一件。
「不錯,方師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這件物品的真正威力,除了師兄再沒有人見識過,因為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師弟今日能將師兄的這件寶物逼出來。已經算得上雖敗猶榮了,我看師弟認輸吧,免得傷到自己。」
張向北信心十足地說道。這等威力的攻擊,像他們這個級別的修士已經無法抵擋,而他也曾憑藉這件寶物所向披靡,贏下了幾場生死惡戰。只是這件儲靈法器的耗費過於驚人,需要極品靈石才能驅動。而且一塊也只能驅動三支羽箭攻擊。
極品靈石在修真界存量稀少,築基修士想要得到殊為不易。連金丹修士都很難獲得,所以通常不到生死關頭,張向北也捨不得使用。就連上午的比斗他都拼命忍住沒有拿出來,若非方言將他逼到這般地步,他本人又對參加八宗大比極其渴望,否則怎會捨得。
就在說話間,張向北周圍的火靈氣眼見着越聚越多,此刻他全身變得通紅,而那件弓箭也有火苗若隱若現。仿佛下一刻就會熊熊燃燒。擂台上的溫度也跟着驟然升起,四處被映得紅光閃閃,一件儲靈法器竟有如斯威能。
「師弟還不肯認輸麼,攻擊一旦發動,到時連師兄也將無法控制,可莫要為一個名額,傷了我等同門的和氣。方師弟。認輸吧,師弟已經讓所有人見識了你的真正實力,今日敗在這件法器手上,沒有人有資格說三道四。」張向北極力勸說方言,其實他自己也有些捨不得耗用那塊極品靈石,能夠說通方言最好。畢竟怎麼看他都已經回天無力。
「張師兄,對不住了,師弟也有一樣手段隱藏至今,倒是很想會一會師兄的最強一擊。不要再說了,出手吧,師弟在這裏等着,全力催動起來。莫要讓師弟小瞧了去!」方言忽然大聲喝道,隨後朝自己胸前一點,只見一道閃着白色微光的靈符暮然在胸前顯現。
靈符一出,方言的四周立刻變得冰寒,原本因為對方催動儲靈法器而變得火熱的擂台上,溫度又驟然下降。在擂台這個小小的範圍類,方言的本命靈符同樣引動了天地靈氣,兩種遠超雙方修為境界的強力手段,不禁讓在場之人瞠目結舌。
張向北目光一凝,他已經看出方言本命靈符的厲害,可他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那就看看兩種都被引為絕殺的手段,到底誰的更加強勁。「殺!」,張向北吼叫着,三支羽箭同時發出,這是他絕強的一擊,若是這等手段再無辦法,他想不出還有何等手段克敵。
「轟隆隆」,燃燒着巨大火焰的三支羽箭,頃刻間與方言發出的巨大冰柱撞在一起,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座擂台幾乎被掀翻,這座只是用於築基弟子鬥法的擂台,仿佛都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力,劇烈地搖晃起來,四周禁制狂亂閃耀。
兩人身在其中,受到的衝擊亦是不小,此刻都用盡手段護住自身,力保根本不失。瘋狂的撞擊過後,擂台上早已變得混亂不堪,待到張向北剛剛回過神來,正要向方言望去時,卻見他手握長刃,不知何時向自己沖了過來,已經快到近前。
如此劇烈的衝擊,方言看上去竟然恍若無事,依舊一副神完氣足的模樣,令張向北驚訝不已。其實方言能夠如此,依仗的無非是魔王盾的超強防禦,令他能夠先於張向北,從衝擊的餘波中率先抽出身來,然後想也沒想就向他發動了攻擊,這種機會方言如何會錯過。
等到張向北準備躲閃之時,忽然發覺那柄令他一直極為小心的細小劍器,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側。就在剛才他全力防禦之時,方言竟然還有餘力操縱這柄小劍,趁亂來到了他的近前,而方言本人的眼看着也衝殺過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