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則帶着二人住在簡陋的房子裏,並不因為把方言趕出去而心懷內疚,也對方言甘之若飴的姿態大感佩服。。更多訪問:. 。 除了青鸞,林氏二人在方言成為修士以後,少有時間和他在一起,鳳兒更是十餘年不曾見面,沒想到方言道心如此堅定,難怪這些年的修為沒有落下。
靈植之事有青鸞基本足夠,其他人也幫不上什麼,不過對青鸞飼養的那些靈獸,二人卻是大感興趣,即使鳳兒身在攬月宗,也沒有機會獲得一隻滿意的靈獸,而林氏更不必說,當年的那隻白鶴到現在依然跟隨。
幾人在這裏倒也不覺得無聊,每天都在靈田裏走走看看,跟着青鸞餵養那些靈獸,歡聲笑語不斷,日子過的簡單快活,只有方言一個人在努力修煉。
就在眾人都在享受着難得的寧靜時,方山向林氏傳訊,說有重要情況向她報告。林氏匆匆出去了一趟,直到夜幕降臨時才返回,一臉躑躅不定,仿佛有些犯難。
叫上方言,四個人就在屋子裏商量起來。據方山說,方苞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向他問起方言的事情,這兩天更是明顯,似乎有些急不可耐,這讓方山立刻就上了心,雖然林氏也沒有明說讓他監視什麼,可他知道方言之事連自己父親都諱莫如深,他本是一名城外回歸的弟子,又怎會關心起方言,還如此上心。
或許是方山十分警覺,或是他受不了那些累活,急匆匆地就把這個消息拿來,向林氏請功,讓她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還是好言勸慰方山,讓他死死盯着方苞的舉動,已經『露』出了一絲端倪,不可半途而廢。
回來的路上,林氏倒是想出了一個計策,與其坐等對方查清楚後,再從暗處出手,不過設個圈套將他們引出來,免的以後還要時時提防,不如現在就一了百了。
「好主意,姑姑果然足智多謀,這叫引蛇出『洞』,定叫他有來無回。幹完這票我就回家,有何消息再告訴你們。」鳳兒立即一臉興奮,也不知她遇上這種事為何如此『激』動,第一個報名參加。
不過她參與此事也有好處,不論戰力如何,至少親身參與後,對算計方言之人有個直觀的印象,而她從家中返回宗『門』時,依然要先到烈陽城,從這裏乘坐傳送陣,正好從一旁查探,還可以兩頭帶話。
只是設伏的時間和地點,還有待商榷,幾人圍在一起,密謀了一夜,一如當年離火『門』弟子謀算他時一般。第二天一早,幾人又湊在一起,把昨晚上商量好的事情再次梳理了一遍,正要分頭去各自準備。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說話聲,將幾人驚得冷汗直冒,果然白天不能說人,連這麼偏僻難尋之地都來了訪客。方言出『門』一看,卻是熟人,正是他在落霞嶺上最要好的朋友,夏氏兄弟來了,哥倆簡直是無處不在,方言到哪裏都會遇上他們。
「方師弟,大白天躲在家裏,不會是想着『弄』些好酒好菜,晚上好來招待我們兄弟吧?」
「哼,他才沒那麼好心,在落霞嶺上就會騙我們為他幹活,指不定躲在家裏算計着,晚上好出去害人呢。」這兩兄弟一唱一和,卻把方言嚇得不輕,第一次合夥算計他人,竟然被這兄弟倆胡『亂』說中了。
方言趕忙定了定神,不敢再讓他們胡說下去,扯住他們說道「原來是兩位師兄來了,師弟避難到此,還沒有來得及前去拜訪,倒讓二位師兄屈尊到此,實在是失禮,快快有請。」
隨後又故意大聲向身後喊道「青鸞,是夏師兄他們來了,快些備下好酒好菜,中午好好喝一頓。」林氏幾人在屋裏立刻會意,紛紛走了出來,雖然她們從未見過夏氏兄弟,可看這架勢也知道他們『交』情匪淺。
又有酒喝了,夏氏兄弟更無不滿,見是方言的母親和表妹來了,兩人又趕緊施禮,一伙人就坐在一起閒聊。夏氏兄弟為人最是跳脫,凡事隨緣隨『性』從無拘束,又心直口快,只要心『性』相合倒是不難『交』往。
聚在一起,有這兩人在自是熱鬧無比,一頓酒下來幾乎快到黃昏,若非看到方言的家人在此,二人說不定又要賴在這裏,喝個盡興才肯罷休。
酒終人散,方言開始細細思量一件事,據夏氏兄弟所言,烈陽城中也有專供修士築基之所,就在這北區之內,一處靈氣十分濃郁之地。不過想要得到在那裏築基的機會,也是十分不易,並非像方言這樣謀個差事就行,而是要有大把的貢獻。
可方言初來乍到,一點貢獻都無,以前離火『門』的倒是不少,可惜全部打了水漂。如何『弄』到足夠的貢獻,倒是把方言難住了,主要還是時間不等人,否則以方言歷來的勤奮,『混』個十年年未嘗不可。
「算了,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先把手邊的大事辦了。」方言一臉無奈,只得收起心思,轉而考慮起設伏襲擊之事,每一個細節都要反覆推敲斟酌,這裏是仙城,不僅要將來人一個不留盡數擊殺,而且還不能留下明顯的痕跡。
過了兩天,就在方言為林氏幾人租下的小院附近,來了幾名不速之客,一靠近小院『門』口便鬼鬼祟祟,四下查看着附近的地形,又沿着四周轉了幾圈,不久便悄然離去。幾人自以為做得隱蔽,卻不料早被暗處的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隨後就發出了一道傳訊符。
「他們果真來了,言兒,看來你的判斷是對的,方家竟然出了這樣的賊子,等回去後絕饒不了他。」林氏一臉氣憤,惡狠狠地一拍桌案,咬着牙說道「晚上行動,好歹結果了這幾個狗賊。」
身旁幾人亦是氣憤難平,對方家竟然有此等敗類惱怒不已。那天眾人商量好以後,林氏就找到方山,讓他有意無意地透漏給方苞一個消息,說是今夜有大事相商,方言亦會到來,這邊剛剛出口,那邊立刻就被人入耳,不是這方苞還有誰,而要做的這般老道,只怕少不了方元在其中幕後指揮。
這方元一家在族中從沒被虧待過,方元更是利用各種機會上下其手,撈取了不少好處。如今方家有難,他不說為方家分憂,反倒是想方設法針對族人,念念不忘舊時的『私』怨,勾連外人來對付帶着族人外出避難的方言,此等行徑簡直豬狗不如。
此時眾人再無顧慮,只等今晚之事後,就將矛頭調轉,對向方元,此等惡賊不除,誰還敢為族中效命,相信這次族長也護不住他,定要出了這口惡氣。
傍晚時分,一男二『女』三名年輕修士,看似隨意地走進一座院子,這處院子就是方言不久前租下,專『門』用於安置族中弟子的所在,今天來是有要事相商,據說是要和眾人商量一個長久之策,也好在大劫來臨前,在這烈陽城紮下根來。
五名方林兩家的弟子悉數到齊,奇怪的是林氏卻沒有現身,而是由其子方言代她前來。對於方言這位享譽兩族的天才子弟,見過他的不多,沒聽說過的卻沒有,前些年因為考取靈植師之事在族中名聲大噪,由他前來亦無不可,是以眾人也不敢多言。
待到眾人全部到齊,方言卻沒有像預想中那樣,和他們說起以後在烈陽城的諸事,而是令他們全部進入一間小房子裏,聽見任何聲響都不得出來,由方山負責守護幾人。隨後,方言便帶着鳳兒和青鸞,在外面不知忙些什麼,過了一陣四下又變得安安靜靜。
五名弟子不明就裏,團團圍坐在一起不知所措,方山也不肯說,幾人就這樣忐忑不安地相互看着,不敢『亂』說『亂』動。足有一個時辰,就聽見院子裏「嗡」的一聲,一道光幕忽然升起,又在瞬間落下,幾人哪還不知發生了大事,心都揪了起來。
黑暗中,闖入院子的也是五個人,一襲黑衣,看不清面目,從幾個方向悄悄潛入進來,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知片刻之後,等到五人全部進入院中,突然升起的光幕將他們一下驚呆,預感到大事不妙。
「有埋伏,小賊『奸』詐,快跑!」這人還不忘壓低嗓子,一行人立刻做鳥獸狀,向着院子外面一鬨而散。
原來方言他們竟在這種地方佈下了陣法,在這樣狹小的院落中,又是在城裏,方言並沒有合適的陣法,卻是鳳兒身上帶來的,一套專『門』的困陣。鳳兒在攬月宗這些年沒有虛度,再加上宗『門』里修煉條件十分優越,只要肯學自有人教導,閒暇之餘她便喜歡擺『弄』陣法,十幾年下來,一些初級的陣法之術倒是被她學了個七七。
平常在宗『門』,接取各種任務之後,不少弟子也喜歡邀請她參與,當然目的也是多種多樣,少不了仰慕者的有心為之。不過最多的還是看重她在陣法上的造詣,修仙百藝中陣法一途最難入『門』,修習之人少之又少,雖然鳳兒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卻也因此所獲頗多,最重要的是對她修習陣法同樣幫助很大。
故而她身上經常會帶着不少陣法,也喜歡鑽研,常常痴『迷』於此,與方言『迷』戀符籙之術相仿佛。今天卻正好派上了用場,在這處狹小的院子裏,竟然悄悄佈下了一道陣法,而且啟動時還極為隱蔽,只有在院子近處才能發現,隔得遠些都不會被驚動。
只是這陣法的威力如何,方言並不清楚,不過接下來幾人的慘叫聲,應證了這道陣法果然不俗。慌『亂』中五名黑衣人直奔院外,卻不約而同地撞上了一道無形的高牆,看似空無一物的地方,卻有着堅硬無比的東西阻擋,飛速撞上頓時慘叫連連。
「和他們拼了。」困獸猶鬥,幾人到了現在,終於知道遇上了硬茬,可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放手一搏。五人立刻又反身向內衝來,此時逃走已無可能,生死相爭或許還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