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劉氏自盡死了?」葉熹剛剛回到坤寧宮便聽到宮人來報,瞬間又從鳳椅上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忽又停下來,揉着額頭道:「這個沒用的東西!罷了,由得她去吧,派人去東宮妥善處理後事,再上報給內務府,同時再告訴太子怎麼向皇上解釋!」
葉熹說完後,頭疼的躺在軟椅上休息。
冷顏心不解的看着葉熹,問道:「葉姨,剛才你為何要答應太子,不是說好說服太子主動請纓,立下功績嗎?」
葉熹抬眸瞧着冷艷,這丫頭向來比她這個做母后的還要心急。
看了眼冷顏心身邊的上官奕,葉熹使了個眼神。
上官奕會意,帶着其餘眾人下去。
冷顏心看着上官奕離去,對葉熹道:「葉姨好像對上官奕很是防範。」
葉熹合眼點頭道:「他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待在你身邊,本宮是真的不放心。」
冷顏心道:「上官奕曾經救了我的命,也幫我一起做了那麼多的事,葉姨不必比放心他。倒是太子的事,顏心想不明白葉姨你為何要這樣做。」
葉熹長嘆一口氣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太多的事變化無常。修兒他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即便是回了頭也不會想着去爭皇位。罷了,本宮就全把他當成一個扶不起的阿斗,放他自由。」
「但是修兒有句話說的很對,立下了功績在百姓中建立了威望又如何,還是要看着領頭人的意思。而皇上他又何曾多顧及過本宮和修兒一點兒。若是顧及,就不會定了父親的罪!」
「罷了罷了,本宮都看透了。什麼皇位不皇位的,爭來奪取,什麼都沒有得到。本宮也真的越來越不像從前的自己了。」
「那我們總不能就這麼放棄了,葉姨,你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冷顏心激動道,想起葉熹曾經受過的罪,她就恨不得將那些人都給殺了。
「什麼忍不忍得下這口氣,有什麼氣都忍不得的。他們要爭就讓他們爭去吧,本宮這次是真的不爭了。但是本宮絕不會放過溫子洛!即便是不爭了,本宮即便是死了,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葉姨你這話何意?」冷顏心聽出葉熹語氣中的怨恨,立即問道。
葉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一道道閃電划過黑夜。
「顏心,你知道本宮為何如此喜歡皇上嗎?」葉熹喃喃自語道:「本宮自小出生就是一頭白髮。在父親的威嚇下,沒有誰敢說我是怪物。可他們都說我丑。想一想,有那個可愛的孩童如花的少女會是一頭白髮呢。那個時候世界對我來說就是一片黑暗,我始終活在他們異樣的眼光中。是皇上對我說其實我很美,一頭白髮並不算什麼。」
「從那時起我便深深地愛上了他,愛的無可自拔。」
葉熹說完自己回味許久,這才又收斂了神色對冷顏心道:「我愛他這麼多年,可是他去連幾次正眼都沒有給過我。所以,我恨。可我卻又不能夠恨他,所以我只能夠恨獨孤汐!」
「為什麼她要出現在他的生命里!既然如今獨孤汐已經死了,那麼她的女兒本宮可就要好生的利用一番。」
「葉姨你打算如何利用溫子洛做什麼?」冷顏心立即問道,饒有興趣。
葉熹冷笑道:「雖然我們現在聽天由命不去爭什麼皇位了,所以一定要讓他們都不能好過。而如今在本宮眼裏,能夠將這一切鬧得不可開交的人只有溫子洛!」
「早就聽說溫子洛在獨孤是個奇女子,厲害得很,這一次她可一定不要讓本宮失望!」
冷顏心迷惑的看着葉熹,道:「溫子洛狡猾的很,想要騙她怕是不容易。葉姨,你究竟想要怎麼做?」
葉熹的眼裏充滿算計的看着冷顏心,只笑道:「你猜猜溫子洛偷偷進宮是為了什麼?」
冷顏心聽葉熹這麼提醒,腦袋漸漸有些醒悟。二人相視一笑,葉熹見自己的計謀盡數告訴給冷顏心。
冷雅欣聽後大讚極妙,葉熹卻又說:「此事絕不能告訴第三個人,特別是那個上官奕,本宮總覺得他不靠譜。」
冷顏心用力的點點頭,對於上官奕她只有利用,她對他也並非什麼都說的。
窗外風雨越來越大,雷聲也越來越響。
坤寧宮裏充滿算計,東宮裏哀嚎一片。這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此時,三皇子軒轅徹府邸內,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似乎是要劃破這個雨夜。
「母妃,兒臣求求你放過君兮吧,不要再傷害她了!」屋內,軒轅徹被兩個侍衛用手腕粗的繩子綁在椅子上,任由他怎麼折騰都解開不了這束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君兮受刑。
而李君兮全身被扒得只剩下一件中衣,被綁在釘滿了釘子的十架上,而那釘子上又沾滿了辣椒水,但凡只要她稍稍動一下,便是錐心刺骨的刺痛。
此時,一個宮女將燒紅了鐵板再一次烙在李君兮胸上,頓時又是一聲尖叫,皮肉被燒毀的滋滋聲不斷,一股皮毛被燒壞的滋味兒四處散開。
「住……住手……」李君兮疼的連連抽氣,身上一分力氣都沒有。若不是倪珍這個賤人派人暗中在她喝的水中下了軟骨散,她現在又怎會失去內力使不出一點兒力氣而被人宰割!
「母妃,兒臣求求你不要再傷害君兮了,不要啊!你若是再敢傷害君兮,我就不認你這個母妃了!」軒轅徹見李君兮痛的死去活來的,心疼的大哭大喊。
倪珍坐在楠木紅漆椅子上,冷眼瞧了哭的死去活來的軒轅徹一眼,冷聲說了句「沒用的東西」隨即又淡定的喝了口茶道:「來人啊,給本宮掌嘴。」
淡淡的一聲吩咐後,下一秒那施刑的宮女手裏便多了一塊專門用來掌嘴的鐵板,輪足了力氣,一下子就朝李君兮的臉上打去。
這一下,李君兮幾乎是覺得臉都不是自己的了,嘴裏牙被打落了三四顆,合着血一起吐了出來。
還未緩過勁兒來,另一邊連又受了一掌。李君兮現在幾乎全然是被打暈了,只覺得自己腦子都快散了。
就這麼兩下,李君兮已經滿臉是血,臉腫的幾乎快看不出人樣來。
倪珍命那宮女住手,放下手中茶杯對軒轅徹道:「徹兒,你還喜歡這個女人嗎?」
軒轅徹止了哭泣,看着被打得人魔鬼樣的李君兮,猶豫了好久才道:「喜歡!母后,兒臣喜歡君兮,她現在這麼丑只是因為被你打壞了。你就不要再傷害她了,不然我絕不會再認你這個母后!」
倪珍仿若沒有聽到軒轅徹的最後一句話,仍舊是冷笑的看着滿頭是血的李君兮道:「仍舊是喜歡麼?來人啊,給本宮上十指夾!她不是又能彈琴又能寫詩作賦麼,本宮看她這雙手沒了,她還能做什麼!」
「不,不要!」李君兮聽着倪珍又要對她動刑,尖叫着想要躲開。那十指夾是要毀了她的手讓她成為一個殘廢的!倪珍這個賤人,若是她李君兮能夠逃過這一劫,除了溫子洛,第一個人不會繞過的人就是她!
「上!」倪珍就像是在看着一條狗一般看着李君兮,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而動刑的宮女比倪珍更是無情,生怕是夾不斷李君兮的手指頭一般,幾乎是使出了吃奶兒的勁兒在夾。
而李君兮痛的已經叫不出來,幾度暈倒過去。
恍惚中,她好像看見了父親還有幾個哥哥正在向她招手讓她過去。
不,她還沒有找到溫子洛報仇,怎麼可以死!她不要這場棋還沒有開始便已經結束!
她要活下來,要找到溫子洛,讓她受盡折磨而死!
「啊!」李君兮悽厲的尖叫一聲,渾身被人潑滿了辣椒水,疼得她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怎麼樣,徹兒你還喜歡這個女人麼?」倪珍再一次冷聲問道。
而軒轅徹在目睹了這一切過後,整個人已經安靜下來。
看着十字架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是那樣的可怖。一身鮮紅,處處低着血滴,臉上又爛又腫分不出人樣,頭髮更是四處飄落,雜亂的貼在臉上脖子上。
這還是自己愛着的那個大美人李君兮麼?不,君兮不長這樣,君兮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
「不……不喜歡了。」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這麼恐怖的女人,他只不過是喜歡很是美麗的那個李君兮罷了。
倪珍一聽,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李君兮聽後,心已跌倒谷底,果然男人都是不能夠相信的!可如今軒轅徹在也指望不上,她要怎樣才能救自己?
「為什麼?」李君兮懶得去看軒轅徹一眼,只困難的睜開眼睛看着倪珍。為什麼都這麼久了,倪珍會突然這樣對她。
倪珍大笑,趁起身來走到李君兮身邊,打量着她那副模樣,過了一會兒,才道:「瞧這辣的都快熏到本宮了。」
「來人啊,把她全身塗滿蜂蜜,再去捉一些螞蟻來,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