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奸商，二等奸後 第91章 驚天一屁

    （一

    出了林子，外面成群結隊已經基本都回來了，在結算各個隊伍的獵物總數。《樂〈文《　而這火熱的氣氛下，閒庭漫步般走出來的二人瞬間成為眾人的焦點。沒辦法，馬背上碩大的黃斑大老虎自帶主角光環。

    看到老虎，周丞相第一個起身讚嘆。

    「好虎皮！」

    黃白相間的虎皮，黃的如金，白的如銀，皮毛極為完整，竟然是從兩隻眼睛用石塊投擲進去射殺的，這身手可是相當的不錯醢！

    「王妃好身手！」

    「那是！」蘭君芙毫不謙虛地笑了，順着周丞相的話牽着馬走到了皇帝等人的座位前。不用說，看眾人的眼神，虎皮的歸屬肯定是皇帝的了，她倒也沒意見，人家是大秦老大，到了老大的地盤就得低頭，送禮什麼的完全能理解。但這禮物要送的漂亮，送的有效果，於是眼睛緊緊盯着赫連雲鸞。

    你倒是說話啊緹！

    你說不說！

    赫連雲鸞掙扎着，看着蘭君芙眼裏露出凶光，終於踏上前。

    「這是送給陛下的。」

    依然僵着一張臉，赫連雲鸞雖然依然沒有像其他堂弟堂妹一樣稱呼皇帝為皇祖父或者皇爺爺，但能主動表孝心也已經是很大進步了。

    皇帝的臉色立刻就柔和了，看着長孫的臉上眼裏的感情瞬息萬變。

    「王爺好孝心。」周丞相摸摸鬍鬚，忍不住嘆道。

    終於走出這一步了，這爺孫倆，僵持了這麼多年，誰也不願意走出這一步，總算，總算是開這個口了。

    「嗯。」周丞相的一句讚嘆似乎把皇帝從激動中拉醒了，眼裏的萬般感情立刻隱沒，又恢復了平日的嚴肅，只淡淡哼了一個詞，不見表揚，更別提獎賞了。

    赫連雲鸞隱隱中的期待黯淡下去，面色如常，眼神卻已經看向了別的地方。

    「那是我留着作紀念的，陛下您可別太霸道。」蘭君芙故意挑眉笑道。

    「哈哈，瞧你這小氣的模樣，朕還就要霸道一回。」皇帝也童心大起，還真就倔上了。

    「好吧，你是皇帝，我也奈何不了。」蘭君芙作勢妥協，卻立刻狡猾道，「皇上拿了我的虎皮，可要回禮的。」

    「你這小氣鬼，好，來看朕給你露一手。」皇帝笑了，小狐狸，就說她不會輕易妥協，原來在這裏等着。

    皇帝說着，親自上馬了，皇帝出馬，後面自然跟了一批隨從。

    沒有走的太遠，皇帝就在林子邊緣策馬走了幾步，恰巧，一隻白狐狸幽靈一般從草叢跳出來。皇帝眼前一亮，立刻撘弓射箭，嗖的一聲，那隻白狐狸就蔫兒的躺地上了。柯雲景親自去把白狐狸撿起來，箭也是精準的扎入眼睛，只扎入半寸，並沒有穿透腦袋，也保存了狐皮的完整。

    「女孩子用什麼虎皮，這白狐狸正好適合你。」皇帝接過狐狸，滿意地欣賞一遍，「你從衛國過來肯定不習慣大秦的氣候，讓人給你做個狐皮的領子正好適合你。」

    白狐狸，皇帝看看手上的獵物，再看看蘭君芙，笑了，莫非是天意，這白狐狸跟蘭君芙可不是絕配！

    「陛下罵我狡猾。」蘭君芙可是瞧見皇帝的眼神了，心裏想什麼不言而喻，不就是說自己是只小狐狸嘛！

    「朕可什麼也沒說。」皇帝也被逗樂了，笑呵呵的樣子跟平常人家的祖父沒什麼差別。

    「皇祖父，我們也打了不少呢。」赫連蓿搶先策馬上前，展示自己的獵物，還不忘把蘭君芙擠到後面去，拋過去一個威脅的眼神。

    「是啊，皇祖父你看，大哥還專門打了一隻紫貂，用來做披風領子恰好。」赫連雲季忙為赫連雲淮說好話。若是以前，赫連雲淮自然感念弟弟的用心良苦，今日卻有些恨不得堵住他的嘴，紫貂算什麼，比得上那隻完整的黃斑虎皮嗎？現在拿出來，真的是在獻醜了。

    一時間，各支隊伍都搶上前展示自己的獵物，赫連雲鸞和蘭君芙不知不覺間就被擠到最後面了。

    赫連雲鸞眼色微深，攬住蘭君芙的肩膀，仔細查看一番，「你沒事吧？」

    皇家陰私多，最喜暗中使絆子。文王家的那雙胞胎姐妹跟赫連雲淮交好，對自己一向不理不睬。姐姐赫連萱文靜寡言還罷了，最多就是態度冷漠點。妹妹赫連蓿性格潑辣，仗着自己是妹妹的身份多次故意給他難堪。他不計較不過是當做在看小丑，沒想到還欺負到他夫人頭上，敢威脅她？赫連雲鸞一陣冷笑，真當他是好欺負的！

    「她能把我如何。」蘭君芙不屑道。

    「好了，我們回去吧，前面擠得很，後面自在多了。」拍拍他的手，蘭君芙真的有點同情他了，又是老虎暗算又是弟妹排擠，美男子也當得不容易啊！

    赫連雲鸞看起來沒計較什麼，溫暖的笑着，和蘭君芙策馬走在最後。可是那時不時盯着赫連蓿看兩眼的陰鷙眼神表示，他還是計較的。

    蘭君芙聳聳肩，自作孽，不可活，赫連蓿姑娘您自求多福吧！

    「嗯，都不錯，朕的子孫自然都不差。」皇帝看着孫輩的明爭暗鬥，眼裏波瀾不驚，點點頭，挨個表揚一遍，「好了，天色已晚，回去吧。」

    （二

    回宮的時候已經天色將暮，抵達宮殿後直接開了夜宴，就着新打的獵物，燒烤好了直接整隻上桌案，端的是無比豪邁。

    雖然赫連雲淮之前只打到紫貂，在赫連雲鸞的老虎面前黯然失色，可接下來他的面子就被找回來了。

    皇帝點名要吃赫連雲淮打的獵物，說要吃孫子的「孝心」，仿佛之前赫連雲鸞獻的「孝心」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赫連雲淮還沒什麼，只是忍耐不住的嘴角高高揚起。赫連蓿已經得意傲嬌地甩給赫連雲鸞二人一個輕蔑的眼神。他是已經結婚成家的皇長孫，可是座次僅僅排在未出嫁的堂妹前面。

    「早知道就不把虎皮送上去了。」蘭君芙輕聲嘀咕着，狠狠咬了一口烤雞，「多吃點，把本吃回來。」

    「慢點吃，烤肉吃多了容易上火，來點涼拌蘿蔔絲，清涼可口。」赫連雲鸞好笑地叮囑她，平日裏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到了吃的面前就像個小糊塗呢？

    「切，土包子！」赫連蓿在下座不屑地嘀咕，聲音大小恰好能讓一席之隔的小兩口聽到。

    赫連雲鸞眸色再次深了深，嘴角卻帶着詭異的笑。

    「你幹什麼了？」蘭君芙好奇地湊到他耳邊，悄悄問道。她可是看明白了，赫連雲鸞本質上跟自己是一樣的人，錙銖必較，死記仇，還報復心強，他不說話絕對不是不計較，而是已經報復到了她身上。

    「待會就知道了。」赫連雲鸞並不意外，只是神神秘秘地樣子讓人看着好想打他。

    這時，皇帝更加讚賞了赫連雲淮：

    「私鹽的事，不算什麼大事，主要是你雖然幫着你父親做事，也沒有給你什麼職位，名不正言不順，到底有些喜歡偷奸耍滑的下人還是不服管的。今後，朕就明令你過去管鹽，可得給朕好好干。」

    赫連雲淮昨天剛被父親罵了，還寫了摺子請罪，以為自己完了，沒想到因禍得福。這下子，自己可就成了皇孫輩里第一個命令做差事的。幫父親忙管事和皇帝口諭管事完全是兩碼事，哪怕同樣沒有官職，這意義，絕對值得他震驚驕傲。

    「是！謝陛下！」

    赫連雲淮激動地謝恩聲剛落，就是一聲驚天巨響：

    「噗——」

    伴隨着一陣惡臭散開，眾人目光匯聚到了聲響的發源地。

    仿佛為了昭示自己就是那巨響的主人，赫連蓿接二連三的一串「噗噗噗——」聲連續不斷地發出，整個座位周圍如同一個毒氣炸彈，開始向着整個大殿的空氣侵襲。

    所有人面色各異。

    尤其是赫連雲淮，自己剛剛得了這樣的好消息，結果好妹妹就以一個屁來慶祝？他臉色黑的跟外面的天色有得一拼了。皇帝坐在最上面，面色無波無瀾。下面的泰王等皇子也只是眉頭微皺，表現還算淡定。蘭君芙猜想，大概是距離遙遠沒有聞到味道，若是像自己一樣處於毒氣彈中心，絕對無法淡定。

    惡狠狠瞪一眼赫連雲鸞，這是誰出的餿主意，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現在他們也被殃及了好嗎！赫連雲鸞摸了摸鼻子，心虛地轉向一邊。

    咳咳，確實好臭！

    所有人都有些尷尬，赫連蓿哭喪着臉：「皇祖父，孫女不是故意的......」

    這麼一說，蘭君芙就想笑，她也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了。赫連蓿正難堪呢，被人當面嘲笑了，立刻惡狠狠瞪向她，蘭君芙笑呵呵開口：

    「咳咳，屁是食物不朽的靈魂，郡主的屁很響，說明御廚做的飯菜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