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吃完飯,時間已經差不多下午五點了。
顧瞳瞳冷着臉,無論容時怎麼逗她,她都不肯給個笑臉。
態度的轉變讓容時從天堂跌到地獄,他最害怕顧瞳瞳用這種冷暴力對待他。
相反,如果打他罵他,他都可以承受。
顧瞳瞳站在水槽處戴着手套洗碗,唇瓣緊抿,眼神盯着水流。
看都不看身後的容時。
她洗好,容時趕緊走過去,把碗接過來,放進碗櫃。
顧瞳瞳取下手套,用洗衣液洗洗手,目不斜視,走回了臥室。
容時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跟着她屁股轉。
顧瞳瞳不遮掩,當着他的面換了衣服,把睡衣丟在洗衣筐里,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太陽掛在天邊,馬上要落山。
天空中,晚霞一片,紅彤彤的耀眼極了。
容時徹底慌了,追趕上她的步伐,拽着她的手腕,滿是不解的問:「你怎麼了,情緒變的這麼快?」
顧瞳瞳心裏堵着氣,目視前方,扯出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
「沒怎麼,你回去吧,我出去買點東西,然後去我父母那了。」
「買什麼?我陪你去。」
顧瞳瞳張張唇瓣,思慮下,並沒有回容時的話。
走到停車場,按下手中的車鑰匙,打開車門,跟容時說:「明天我會準時去上班,麻煩你幫忙安排下,不用特殊,普通職員可以。」
說完話,搖上車窗,離開廣源小區。
容時看着車子遠去,嘆息聲聲。
女人心海底針,他開始懷疑和她有代溝,不過比她大了五歲,怎麼完全不明白她心中在想什麼呢?
轉身,找到自己的車,一腳油門,緊追了出去。
壽星最大,今天顧瞳瞳發多大脾氣,他都可以讓着她。
她父母還不知道他們離婚的事兒,她總獨自一人回娘家不好,想着,轉彎奔她父母家而去。
到了下班時間,路況微堵,平常半個多小時車程,貌似今天兩個小時都到不了。
容時手扶着方向盤,不耐的按了按喇叭。
手臂支持着頭,靠在車窗上,無聊的東張西望。
忽的,被車外那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眼球。
顧瞳瞳手中拿着膠袋,袋子是白色印着字的,但看不太清。
令容時好奇的是,她是從不遠處的藥店出來的。
他皺皺眉,剛剛她還好好的,分開這麼一會兒,買的什麼藥?
轉念一想,會不會是給顧爸爸捎的治療身體的,她昨天還說他父親身體又出了問題的。
路堵的很緊,寸步難行。
顧瞳瞳車子離他的並不遠,看的出來一出門被堵住了。
他們光顧着鬧脾氣了,把行車高峰期給忘記了。
自從遇到顧瞳瞳,容時打破了好多條定律,再不是那個萬事淡定,處事不驚的他了。
掏出手機,給她撥電話。
電話通了,下一秒被顧瞳瞳掛斷,聽着話筒里傳出來的忙音,容時砸手機的心都有了。
算了,等着吧,等到家後,好好哄哄,有什麼是不能在床上解決的。
禁慾太久,一旦開葷很可怕的,一天不到晚,容時又想要了,想的抓耳撓腮,心癢的厲害。
直到最前方堵着路的車被拖車拖走,道路才恢復了暢通。
顧瞳瞳拎着手中的藥,走在父母所住小區的行人路上。
高跟鞋的節奏,一下連着一下。
這個時間,路燈已經亮了一大半,默默走着,心裏想着事情,沒注意到身後離她越來越近的容時。
顧瞳瞳習慣走小路,進她們住的這棟樓需要拐個樓角。
正走着,手中的袋子猛地被人搶走,顧瞳瞳嚇了一跳。
太出神了,被別人跟蹤都不知道。
回頭看去,發現是滿臉笑嘻嘻的容時。
看他表情知道他是追着過來哄她的。
容時沒着急看藥,而是盯着顧瞳瞳,看到她臉色一下變的蒼白,和他搶手中的藥。
顧瞳瞳撲過去,抓了好幾下都沒抓住袋子。
她這樣,讓容時更加奇怪,淡淡笑着開口:「一盒藥而已,又不是好吃的,難不成我會和你搶啊?」
「不是那個意思,沒啥看的,快點給我。」
顧瞳瞳說着,又伸手去搶。
容時這手攔着她的身體,另一隻手抖擻膠袋,拿出藥盒,看上面的字。
只一眼,他唇角戲謔的笑容頓住,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指尖的力度,瞬間把白色的藥盒捏扁。
拉着顧瞳瞳的手腕,強迫她靠近自己,他喘着粗氣,冷着臉,眸子中仿佛要冒火,嗓音低沉的說:「你什麼意思?」
顧瞳瞳沉默。
容時力度又大了幾分,顧瞳瞳覺得胳膊快被他扭斷。
他將她狠狠抵在牆上,牆上刻的雕像,硌的顧瞳瞳後背生疼。
他像發了瘋,將舉着的藥盒,惡狠狠的扔在,瘋狂的踩了好多腳,直到那些藥片變成了藥粉,他才停腳。
頗有秋後算賬的滋味,雙手攥着顧瞳瞳手腕,逼問:「為什麼會吃這樣藥,你吃了多少次,說話啊!背着我吃過多少次!?」
他發怒的樣子,像被觸犯領地的獅子,顧瞳瞳還是有些害怕的。
心跳加速,她急切的呼吸,沒法回答。
容時逼問不止,手又掐住顧瞳瞳下頜,:「為什麼要吃避/孕藥,為什麼不想要我的孩子,你說啊!」
顧瞳瞳看了眼容時的瞳孔,恍然發現,他現在的眸子的顏色和上次在世紀花園廚房,差點掐死她的顏色一模一樣。
心底惶恐,抓住容時的手,低低解釋:「容時,你冷靜點,聽我說。」
「說!」
容時暴怒,用自己身體擠壓着她的身體。
顧瞳瞳後背疼的驚呼了聲:「啊…」
「說,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不想要孩子,還是說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容時語氣加重,手上的力度為之相反,減小不少。
他也想起了差點掐死顧瞳瞳,讓她在醫院住了好幾天的事兒。
顧瞳瞳咳嗽幾聲,這個小路往來行人並不多,只有淡淡的路燈光芒隱約照到這裏,自然也沒人發現在角落鬧矛盾的兩個人。
顧瞳瞳疼的受不了,推推容時胸膛:「你先起來,你弄痛我了。」
容時不聽,反駁道:「有我疼嗎,告訴我,你吃了多少次,為什麼?」
顧瞳瞳低下頭,垂下眼帘,回答:「這是第一次,還沒來的及吃。」
聽到這話的容時卻笑了起來,聲音很大,聽似痛苦不已:「哈哈,第一次,你覺得我會信嗎,怪不得在一起這麼久,我那麼努力耕耘,你都懷不上,原來一直背着我在吃藥。」
說完繼而道:「買的還是國外進口,百分百避孕的。」
閉着眼睛,忍着心痛,不敢再看顧瞳瞳,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再做出傷害她的事兒。
我有心,你無心,這個世間是傷人的情不過如此,為你付出多少,你都視而不見。這樣,叫我怎麼下去。
寂靜的小路上,吵鬧聲停止。
顧瞳瞳閉了閉眼睛,靠着牆壁,小聲的說:「容時,我真是第一次,是覺得我們都離婚了,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出生是個私生子。」
容時扭頭看着她,眉頭皺的緊緊的,聲音凜冽,似寒冬臘月里的風,打的人生疼。
「我的孩子,我最的女人給我生的孩子怎麼會成私生子!」
顧瞳瞳不再和他爭執,揉揉酸痛的背部,撿起地上因為容時推搡她身體而掉的手機。
「顧瞳瞳,我真的不懂,在你心裏拿我當什麼?高興拉過來拍拍,不高興把我摒棄一旁,不管不問,是不是先上的那一方,註定被傷?」
充滿悲痛的聲音。
昨晚兩人還那麼好,身體纏在一起時,容時在顧瞳瞳耳邊,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她,而她,被他逼的受不了,才說了一句。
雖然是逼她說的,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這三個字,容時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優美的語言。
顧瞳瞳咬着下唇,眼神無措,伸手想去抓容時的手,剛觸碰到,他躲開了。
她一愣,這是第一次,他不許她碰。
抬眸,淚眼汪汪的看着容時,「真的沒吃過,你信我!」
容時慢慢轉身,背對着顧瞳瞳,聲音空洞:「你讓我怎麼信你,很多情侶一次命中,我們做過數都數不清的次數,你都沒懷上。」
他很介意這盒藥,今晚如果不解釋清楚,今後這件事會變成他們很大的隔閡。
「容時,我發誓,我沒有不想要孩子,我和你一樣,從結婚後盼着有個寶寶,我喜歡小孩子的。」
容時視線瞟向很遠很遠,望着萬家燈火,心中空蕩的要命。
他說結婚起,明白他們之間不存在情,有的只是單戀,他單方面的她。
事到如今,不出所料,可想而知的後果。
「既然那樣,從明天開始,我們好好調養身體,我戒煙酒,準備要寶寶。」
容時回頭直視顧瞳瞳,他用這個賭,如果顧瞳瞳同意,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沒有騙他,如果不同意,呵呵…
顧瞳瞳徐徐嘆氣,面色為難:「容時,你奶奶那邊…」
話還沒說完,被容時打斷:「你不用管那麼多,只要回答可以不可以,我保證不會讓你給我生的孩子變成私生子,我會讓他含着金勺子,被萬人捧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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