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要是有人笑話我,我繞不了你。」
張小雅手掌平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謀殺親夫還是殺/人滅口?」
「殺/你泄憤,你上來幹嘛,快回公司。」
電梯門開,張小雅堵着門口不許霍晨出來。
好言勸誡:「容家內部一團亂,瞳瞳懷孕也得有人照顧,這種關鍵時期咱們要挺身而出,至少管理好公司,讓容時沒有後顧之憂。」
霍晨嘖嘖發聲:「都說美人蛇蠍心腸,你正相反,不僅人漂亮,心地還善良。」
「那當然,遇到我,你三生有幸。」
張小雅眼睛一眨,放電撩撥霍晨。
「晚上回家再寵愛你,我去公司,這幾天業務太多,蘇逸忙的四腳朝天,我也不好偷懶,等容時上班,我就能抽出時間陪你了。」
霍晨臉上划過一絲歉疚,拉過張小雅,狠狠抱了抱。
「走了。」
「嗯,路上小心。」
電梯門合上,張小雅久久回味霍晨的一言一笑。站在原地,整個人洋溢着幸福。
「喂喂喂,張大小姐大中午的思春了?堵着電梯門幹嘛?」
隔壁辦公室同事懷抱厚厚一沓文件夾,像看怪物似的看她。
「幾點了還中午,走吧!」
張小雅隨手幫她按下電梯按鈕,轉身從容的去了辦公室。
背後同事眸光飄過戲虐。
顧瞳瞳在樓下坐到三點多,太陽鑽進雲層,陽光暗淡,她起身。
「吃飯吃飯。」
容時扶額,剛吃完兩個小時又要吃飯。
「回家吃?」
「你想累死我親媽?去外面吃。」
她趾高氣昂,架子擺的足足的。
懷着他孩子的時候不折騰,更待何時。
「好好好,我去開車,你等我。」
容時實在不敢招惹顧瞳瞳這尊佛爺。
聽她話,找了家川菜坊。
下午吃飯人不多,放眼餐廳三三兩兩的客人。
他們靠窗而坐,
身旁是潺潺噴水的假山。
點了鴛鴦鍋,牛羊肉、種類繁多的涮菜。
紅彤彤的辣椒油,顧瞳瞳饞的流口水。
端着羊肉盤子一口氣將肉倒入辣湯里,筷子微攪。
薄薄的肉片煮幾分鐘就可以入口。
容時不餓,面對面看着她吃。
麻辣醇香感在唇齒間四溢,顧瞳瞳伸伸舌頭,好過癮。
「瞳瞳,你有胃病,辣的吃太多刺激胃。」
容時緊擰眉頭,又不敢重話說她。
顧瞳瞳喝了口果汁,含糊不清的道:「想吃,太舒爽了。」
「可是…」
她吃的不亦樂乎,容時臉色從正常變的黑如碳。
嘴巴辣的紅紅的,感覺像火燒,她不停的吹氣。
任性吃喝的後果很慘痛。
凌晨一點,床頭燈又一次點亮。
容時翻身,只見顧瞳瞳急匆匆衝進了洗手間。
等了好半天她才出來。
「肚子好痛,怎麼辦啊?」
可憐巴巴,黝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容時,祈求他安慰她。
「懲口腹之慾,現在知錯了沒?」
容時嚴肅認真的詢問。
顧瞳瞳撇嘴,低頭捂着肚子靠向床頭。
因為一頓飯,他給她甩了一下午臉色,可是他就不看看口味,孕婦喜酸辣,她莫名饞那一口。
「胃疼還是怎麼?」
容時終究對她狠不下心,摟她入懷,大手代替她小手,給她**胃部。
「反正不舒服,就這塊。」
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難受疼痛的位置。
聽說吃辣引發的胃痛,喝牛奶管用,我去給你熱點,再堅持堅持。
深更半夜,顧爸爸顧媽媽早就睡下,容時動作輕緩。翻遍廚房找不到牛奶,之前放牛奶的箱子也沒看到。
「奇怪了,放哪了?」低低自言自語。
「容時,找什麼?」
顧媽媽穿着褶皺的睡衣,站在門口,睡眼惺忪的和他對望。
正愁找不到,她來的正好。
「媽,瞳瞳想喝牛奶,可是我沒找到。」
顧媽媽拍拍額頭,哀嚎:「忘了,今天早晨最後一袋牛奶給她了,本想着今天買,結果我這個腦子…!」
容時站直,原來沒有了,怪不得他找不到。
「小區外有二十四小時營業超市,我去買,等幾分鐘。」
顧媽媽攏攏髮絲,剛走了幾步,容時攔住她。
「媽,太晚了您不安全,我去吧。」
回臥室帶上錢包,奪門而去。
顧瞳瞳所在的房間開着燈,顧媽媽敲敲門,得到許可後才進。
「小瞳,孩子又鬧你了?」
「啊?」顧瞳瞳沒聽懂。
「容時說你要喝牛奶,他出去買了,小瞳,別總和孩子爸爸犯彆扭。」
「媽,沒有。」
「嗯,容時放下工作,每天陪你和孩子,你得學會抓男人心,而不是總找茬吵架,男人一旦累了,他會變壞,萬一心生惡念不要你了,到那時,你媽會愁死。」
顧媽媽的話,顧瞳瞳聽進耳里,記在心裏。
舉目江陽,容時無論身家、長相都無人可比,圍繞他轉的女人像小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要是容時變心,她的情敵會是鋪天蓋地。
「媽,我才是心甘情願給他生兒育女的,他會不掛念舊情嗎?」
顧瞳瞳環膝。仔細聽,她語調裏帶着一抹不確定。
「傻閨女,男人滿足自己私慾的多,倒不是媽媽說容時不好,但是該留的心眼兒咱們得留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媽媽是過來人,給你支個招,要不要聽?」
「要。」
她選擇相信顧媽媽,相信顧媽媽不會害她。
等容時熱好牛奶開門,母女倆也正好說完話。
「這孩子大半夜的,總折騰人。」
顧媽媽仿若沒事人,嘴上訓斥顧瞳瞳,可眼睛中透露極度寵溺。
「媽,瞳瞳辛苦,我跑跑腿沒事。」
容時聳肩,隨便她怎麼鬧。
「我們家小瞳命好,找了個好老公,要不單憑沒事找事就得挨揍。」
「媽,您去睡覺,我們也要睡了。」
顧瞳瞳不許她再說。
顧媽媽趁容時不注意,動動眼色,意思叫她好好考慮。
顧瞳瞳默不作聲,點點頭。
「睡吧,明天媽早點起床,排隊給你們買小籠包。」
「嘿嘿,謝謝媽。」
萬千姿態,隨意轉換,這一秒,她變成了乖乖女。
「喝完了睡覺,肚子還痛不痛?我的小祖宗。」
容時脫鞋爬**,
關切地問。
看看手機,屏幕的時間顯示兩點半。
「基本不疼了,睡吧。」
伸手關燈,臥室陷入黑暗。
顧瞳瞳平躺,腦海旋轉顧媽媽教她的方法,耐心想想,並無道理。
容時左側臥,右手摸索她指尖,順利找到,十指相扣
。
經過這幾天的沉澱,他接受呂英與世長辭的事實。
這一夜,睡的很安。
第二天是個周末,容時和家人說好一同去呂英墓地探望,主要不想容天成自己去。
父親神情恍惚,鬍渣滿面,短短几天,老了十歲有餘。
說實在的,容時不太理解父親對奶奶的感情,她活着時,父親基於她而言,是鋪路石,她想要的一切,都得靠父親出面幫忙。
而父親,只是對奶奶言聽計從,並沒有表露出多深的孝心。
容時沒多話,上一代人的糾葛,他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他不想也不能摻合。
容時開車,載着方玲、方慧、吳媽、容天成,幾個人奔往郊外的墓區。
顧瞳瞳身虛,加上陰氣重,不適宜來這種地方。經容天成准許,留她看家。
天際灰暗,下車時,空中飄落細細雨絲,打在臉上,寒意盡生。
容天成走的特別快,方玲擔憂的步步追追,慢慢的,開始小跑。
容時裹緊大衣,正要提步直上,卻不想被身側的方慧一把拉住。
「方姨,怎麼?」
方慧張張唇瓣又閉合,反覆好幾次,容時沒了耐力。
「下雨了,爸媽沒帶傘,咱們快點給奶奶燒完紙錢回家,有話等以後說。」
撇開方慧手,容時去追他父母。
方慧搖頭,面色沉重。
她昨天下午去藥店找老中醫討教藥方,不曾想不小心得知一段孽緣。
容天成趕到呂英墓碑前,墓上撐着把雨傘,她照片下擺着一束漂漂亮亮的山茶花。
雨傘外,雨點逐漸變大,滿地濕潤。
那束花有雨傘的遮擋,不懼風雨,依然艷麗!(8中文網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