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建議主人這麼做!」
若兒在張信的身旁猛搖着頭:「如果以單一的鐵元素改造力士的話,強度與力量確實會增加很多,與靈師的念力,也更契合,可卻會相應的,失去可塑性哦喵,像主人這尊雷電三型的功能,單純的鐵元素,是絕對沒可能構造出來的。反倒是現在的金靈力士,雖是各種元素混雜,可以後的前景很廣闊呢。日後如果主人的實力足夠,可以構造鈦合金裝甲與鈦合金骨骼的話,可比什麼純粹的鐵啊鋼啊強多了。而且鐵傀儡的話,對環境的要求很苛刻吧。」
張信聞言,不禁揚眉。他那次之所以會走到距離山靈居四里處的所在,召喚金靈力士,正是因為山靈居附近,沒有雷電三型所需的一些元素.
且正如葉若所說,那鐵傀儡,鋼力士之類,施法的要求相當苛刻。只有大量鐵礦儲藏之地,才能施展。再還有些靈師,則是不嫌麻煩,直接將大量的鐵錠帶在身邊。
也就是說,自己以後就只需在這金靈力士上面下功夫就可以了麼?
「鈦合金麼?這個鈦,又是什麼東西?」
可當張信問出這句時,卻久久不見若兒的回應。他只略一凝思,就隱有所悟,把視線往上空看去。
可惜這千頁峽的天空,依舊烏雲瀰漫,不見天日。
不過下一刻,張信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視頻。那赫然是一枚仿佛巨大箭支般的物體,正在火焰的推動下,直插蒼穹的影像。
「升空了!」
葉若呢喃着說完這句,隨後就猛然一握粉拳:「主人,我這一次,一定能成功!」
※※※※
日月山中,陽池之側,高元德盤坐於池內的一座涼亭,存神入定。
日月山之所以得名『日月』,就是因此山之內的『日池』與『月池』。
而這兩處被山崖環抱,位於洞淵之內的水潭。不但風景秀麗優美,也是日月玄宗的根本所系,是通往靈師最後一階聖靈的通天之梯。
而此時隨着高元德的呼吸,那水底之內,似有一層層的青光浮起,纏繞在他的身周左右。天空照下的月華,也似都在這刻發生了偏轉,往高元德方向聚攏。
也就在片刻之後,高元德忽然睜目,看向那水池的深處。先是一聲長嘯傳來,震盪着這一方空域,使那周圍崖壁無數的沙石,簌簌落下。緊隨其後,更有股浩大磅礴的虹光,直貫雲霄,氣浪澎拜,掀起十數人高的滔天浪潮。
及至最後,這裏整片虛空,都似發生了扭曲。在高元德的視界之中,似乎四方上下,所有一切事物,都在向那光華的最中央處傾斜。
可更駭人的,卻還是那一道道磅礴的雷電,不斷的從虛空中轟擊下來。
那本來明朗的夜空中,此時也烏雲狂卷,須臾間遮蔽虛空。四面八方,更似有黑色的裂隙,仿佛一道道凌厲的槍矛,直往水池的深處穿擊。
高元德緊緊注目,不敢移動片刻,直到須臾之後,他身側出現了一個人影。
「看來是成功了!」
來者正是宗法相,他目中靈光凝聚,也同樣定定入神的注目這虹光起處。
高元德聞言,不禁微微訝異的轉過頭:「宗師兄?師兄在此,是打算放棄了麼?」
「不錯!積累不夠,如之奈何?方一動念,就覺眼前種種魔障,心生驚悸之感。於是我便知今日如強行為之,必定道消神滅。」
宗法相微微搖頭,面上卻並無多少遺憾之色。
高元德也不覺意外,知曉宗法相,本就沒打算在今日一舉建功,只是打算淺嘗輒止。不過他隨後,還是安慰道:「無妨的!以師兄的天資,最多只需再積累兩年。兩年半後的帝流漿,也更勝今日。」
「哈哈!兩年麼,只怕還不夠。我宗法相能有多少斤兩,還是心中有數的。倒是簡師妹,可能更領先我一步。」
宗法相大笑着說完。又隱透艷羨之意。
「沒想到,万俟師兄八年伏驥,默默無聞,卻竟然陽系靈法也推升到這個地步。辰時之後,我日月玄宗,就將再多一位聖靈上師。」
「万俟師兄他功行深厚,早在八年前,就有望衝擊聖靈。如非是那次應戰上官玄昊,身受重傷,絕不至於等到現在。」
高元德一聲冷哼,語中似蘊怒火:「不過看來這也不全是壞事,我看師兄他的根基,這幾年似又有精進。身臨這等樣的浩劫,也能應付裕如。」
「這確是因禍得福!」
宗法相一聲讚嘆,隨後他又拍了拍高元德的肩膀:「你我先退出去吧,聖靈九劫,這才是第二,你我莫擾了他。」
高元德狀似不舍,似捨不得這近距離觀人衝擊聖靈的機緣。可他隨後,卻也仍浮空沖天而起,直至七千丈高處,崖岸之旁。
而當他身臨此間時,就望見對面的一座涼亭內,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女,也在默默看着崖下。
這使高元德眉眼微凝,仔細望了過去。
日月雙池,乃是日月玄宗的一眾神師,衝擊聖靈上師的通天之梯。
而一向以來,這日池月池,就只有身為天柱之人,才有資格在帝流漿之期進入。
可對面那位紫衣女子,卻明顯非是十大天柱的任何一位。
因此間靈能起伏激盪,高元德無法辨別此女氣機,只能以目辨別。可隨即他的眼眸之內,就現出了釋然之色。
「原來是她~真是掃興!」
他語聲之中,赫然飽含冷意,使周圍之地的氣溫,似都為之冷凝了數分。
「應是被万俟師兄邀請至此。」
宗法相倒是神色平和:「這二人同侍一師,師兄妹多年情分,自與旁人不同。今日万俟師兄成法在即,卻獨獨請了她。」
「可她倒還有臉過來?」
高元德的唇角,依舊飽含不屑之意:「昔年師兄他傷於上官玄昊之手,在道途上耽誤了整整八年,不就正因此女麼?我聽說她一直堅信她那上官玄昊並未叛門,與那玄昊黨也不清不楚,有暗中援手之嫌。這個女人,該不會也與那上官玄昊,是一丘之貉?」
「師弟不可如此說!料來林師妹她,只是被上官玄昊蒙蔽而已。日後真相大白之日,自然能分辨是非。便是那玄昊黨,亦多是我日月玄宗的忠良子弟」
宗法相眉頭大皺,怒聲呵斥。可也在這時,他卻又心神微動,往後一抓,將一枚銀色的小劍擒在了手中。
隨後片刻,宗法相的面色,就變得古怪之極。
而高元德見狀,則不禁萬分好奇:「師兄此狀,好生古怪!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