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手中這枚針劑的標籤,是由古代文字書就,大意是『光明』。
如果說之前的『深藍』,只是一支中檔的針劑,適合二級念力師使用。那麼這枚『光明』,則是更高端的藥物,針對的是更強大的二級,甚至三級念力師。
這針劑的效果也更專一,能夠進一步,協調人的元神,也可說是腦電波——
張信對此藥頗為期待,程度甚至不遜於之前的聖輝四型。畢竟整個神石要塞的第三層,就只有這麼一隻而已。
且這是葉若從三層中,最華貴的一間豪宅內取得。在這處宅邸的私人冷藏間內,絕大多數藥劑都損毀,只有兩支保存完好,這『光明』正是其中之一。
張信相信,整個神石要塞內,都沒可能再取得比這更好的針劑。
而葉若雖已檢測出了『光明』的大致成分,可要想將之復原再現,至少得需一年之後。
張信深吸了一口氣,就將這針劑,也推射到了體內。
不同於前一支『深藍』的平淡,這『光明』對人的衝擊性,明顯更強許多。僅僅片刻,張信整個人,就完全處於恍惚狀態。
使用深藍的時候,他能夠控制自己的元神,配合藥力進行自我調整。可在這天藍色,夾雜金色絲線的針劑入體之後,張信卻完全無法維持自控能力。
而等到他再次甦醒的時候,這支『光明』的藥力,就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
張信依舊閉着眼,存神內感。
其實葉若已經給他檢測出了戰境層次,大約是處於第七層三花聚頂的中期,用數字表達的話,則是7.73。
不過自己元神中的一些細微之處,卻仍需自己去一一摸查,感應與把握。只有如此,才能使用好自己的每一分力量,牢牢掌握自身進一步提升的方向。
這個過程,一直維持了一個時辰。張信才帶着無限的歡喜,從入定中清醒了過來。
「還不錯,藥效出人意料——」
在進入第七戰境之後,他就又往前,完成了一個大跨步。
此時張信的戰境總層次,已經有十一層了。哪怕是與那些天域比較,也不差多少。
當然,由於他有四層戰境,都是偽戰境之故,與那些真正的天域,還是有不少差距,可雙方至少已是處於同一層次。
到了此時,張信自信自己,哪怕是在群山法域之外,遭遇那位赤元劍仙,也能與之斗到平分秋色,甚至將之反殺。他此時的戰境總層次,應該是勝出赤元劍仙半籌的。而以本身根基與靈術威力論,後者絕非是他對手。
不過在短時間內,張信知曉自己,是暫時沒法再利用類似的針劑來提升了。他必須有一段時間的沉澱,否則哪怕有前世的根基,也會出現極大的隱患。
接下來張信,又興致勃勃的,準備將葉若給他送來的第三支針劑取了出來。
這支並不如『光明』那麼高端,卻又比『深藍』強出一線。正是他渴求的,能夠從基因層面,增加他綜合體質的類型。
張信很早就發覺,似『九火鍛身丹』與『鹿血明丹』這些丹藥,還有無極不滅身,太清仙體這些功法,只能開發他身體中的潛力。
可葉若為他調製的一些藥劑,比如那『神化』等等,卻可提高他體質的上限,可以幫助他在斗術一道,走得更遠。
而根據葉若的預計,這支被人命名為『血華』的針劑,可以助他提升三點的綜合體質,大約九點上限。
畢竟着只是一支中檔的上古奇藥,效果已相當不錯了。
不過張信才剛準備將這針劑,也注射入體,他就又心神微動。隨後法訣一引,使那大門敞開。
此時原空碧,正笑吟吟的立在門外:「皇極與雪崖二位上師請你過去,南冥玄宗朱江上師,大羅玄宗的召衍真人,紫薇玄宗的皇甫絕機,天象宗的平海真人,還有造化玄宗赤雲仙,鹿神宮陸華嚴幾位,聯袂求見!」
張信的唇角,不禁微撇了撇。其實他早就感應了,此時他的會客廳內,正有十數位天域齊聚,已經在那邊等候了半刻時間。
「可是為合作探索神石要塞一事?」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原空碧笑道:「皇極雪崖二位師叔,不知道你是在打什麼算盤,這天東之地,終歸還是得由你來做主。總之這些人,你得親自出面才行。」
她沒明說的是,在朱江召衍,皇甫絕機與平海這些人看來,如今張信,才是日月玄宗內更具權威與地位之人。
皇極與雪崖的承諾與保證,並不能讓他們心安。
可其實張信此時,雖想利用他袖裏這支『血華』,繼續提升自己的綜合體質,而非是分心其他。可這些天域,卻也不能晾上太久,置之不理。
沒奈何,張信只能長身立起,跟隨着原空碧,前往這艘獨霸號的會客廳。
而當他抵達之時,這間廳堂之內,頓時有數十道目光,向他匯聚過來。都神色各異,有艷羨,有驚嘆,有嫉恨,也有懊悔,不一而足。
等到張信在主位坐定之後,那南冥玄宗的朱江上師,第一時間就開門見山詢問:「不知之前,真君大人之言,可還能作數?」
「朱江上師,可是指本座說的聯手共探這神石要塞之議?」
張信的面上,卻顯出了些許為難之意,他眼神遲疑,似極不情願的看了在座諸人一眼:「我狂刀為人,素來一言九鼎。可如若應允聯手合作的,只有寥寥幾家,那也毫無意義。」
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在場的諸人,沒有一位反駁。
即便是那造化玄宗的赤雲仙,此時也似乎明白了『沉默是金』的道理,閉着嘴一言不發。
召衍真人更是直言:「我等之前,其實就有過議論。這次如能聯手,那是最好不過。神石要塞內的危險程度,確實超出我等的預期。聯手之後,一可免了內鬥紛爭,減免傷亡;二則可加快速度,減少物資損耗,何樂而不為?」
他是大羅玄宗的天域,儘管這家『第一玄宗』,還未真正取得中原霸主的地位。可此人之言,卻也有着極大的份量。
而在場諸人,也無一位出言反駁,顯然就如召衍所言,各家之間,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共識。
「原來如此!諸位前輩能明白利害,那是再好不過。」
張信啞然失笑,繼續問道:「可這合作,又該是以何種形式?以哪家為主?探索這起源之地的收穫,又該如何分配?不知諸位,可曾商議妥當?」
當他這句道出,整個會客廳內的氣氛,頓時就浮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