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已經又取了一瓶清酒走了過來到齊凌桌前,歪着腦袋想了想才點了點頭道:「這倒也是。」
「草。」齊凌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
老李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反覆的把玩着,他盯着杯子裏的酒,也不說話,也不喝,有些若有所思。半晌之後,他才低聲開口道:
「昨天,王家在千雲門的一個築基期弟子回來,從王府又接走了一個三系靈根的子弟,這下,王家在千雲門可謂是弟子眾多,背景強硬了。加上昨天的這個,王家已經有三個三系靈根的子弟了。」
齊凌夾了一片牛肉丟在口中,好像老李說的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道:「有就有唄,這關你什麼事兒?」
老李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吞下肚,惡狠狠道:「草,關我什麼事兒?就算不關老子什麼事,老子也看不慣他家那幫小雜種。仗着家裏有幾個修仙者,就在這王家鎮上胡作非為,這王家鎮簡直就是他王家的天下了!」
齊凌眼中閃過一絲幽深,不過他馬上很好的又掩飾住,轉而冷笑道:「反正王家的人現在也沒有欺負到你頭上,你這麼大義凌然幹嘛?」
老李站起身,從窗戶探出頭去看了幾下,不動聲色地順便將窗戶關上。才湊到齊凌的耳朵前低聲道:「鎮東頭賣栗子的那個老張你知道吧!」
齊凌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好像也想到了什麼,好奇道:「知道啊,不是前兩天中風死了嗎?」
「屁,我聽人說是王家那個八公子王霸,在大街上公然調戲老張頭的女兒小紅。可小紅誓死不從,就被王霸這王八犢子給,給糟蹋了!」說到這裏,老李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好像是在說自己的事兒似的。
齊凌倒還真不知道此事,因為他前段時間一直在山上沒有下來,聽到這裏,他隱約也猜到了後面的結局,不過,還是繼續問道:「後來呢?」
「後來,老李欲言又止,卻是直起身來,直接把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坐回到了桌前,才繼續道:「後來老張頭也是糊塗,他老伴死得早,和我差不多一樣的情況,一個老頭帶着閨女也不容易,知道了這結果,他就要去王家死活要找個說法,誰知道讓王霸直接就讓身邊的打手給他活活打死了!」
老李「哼」了一聲,義憤填膺。
「那小紅呢?」齊凌問道。
「小紅,多麼好的閨女啊,和我家小翠差不多一般大小,就那樣被王八蛋人渣讓,讓,讓手底下的打手給……」
齊凌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掏出了一根煙點上,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老李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齊凌,全鎮子的人都知道你會不知道?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我他媽就是為老張頭氣不過。」
齊凌一回憶,這估計是前幾天自己在山上研究那玩意兒時發生的事,怪不得老李這樣看着自己。他沉默地抽着煙,沒有說話。
老李看着齊凌沉默了,也沒有再繼續說這件事,而是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淡淡道:「我準備再過幾天就帶着小翠回老家鄉下了!」
齊凌眉毛一挑,看向老李那張已經爬上了皺紋的臉,他的鬢角已經冒出了些許花白。齊凌問道:「決定啦?」
「嗯。」
齊凌沒有再多問什麼,他舉起酒杯,道:「那我就提前祝你一路順風了,干!」
老李舉起酒杯,兩人碰了碰,一干而盡。
齊凌推開小酒館的門走了出來,正好看到拎着一大包花生米回來的小翠。
「哎!齊大哥,今天回去這麼早啊,不多喝點兒?「小翠笑着問道。
齊凌看着這個亭亭玉立的小女孩,笑道:「還喝!你這小丫頭,不怕我早晚死在酒上?」
「人老,喝不動了,醉了醉了。」齊凌擺擺手,邁着四方步離開,消失在繁忙的大街上。
小翠看着齊凌消失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一轉頭,她看了看正在打開窗戶之上的老李,不解的問道:「爹,這大白天的關窗戶幹嘛呀」
老李白了女兒一眼,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快趕緊的把花生米放好去給我算賬去!」
「哦~」
出了老李的小酒館,齊凌在大街上轉了一圈,有些無趣,便徑直就向鎮西邊的『劉十八打鐵鋪子』走去。
一進打鐵鋪齊凌就看到幾個小廝在和老劉爭吵着什麼,他一眼看去,可以看到那幾個小廝衣服左胸上有個王字。
這些都是王家的家丁,這衣服齊凌是認得的。
「老劉頭,這把刀可是我王虎大哥親自要的,要是打不好,你就掂量着辦吧!」一個家丁手中拿了一塊烏鐵,惡狠狠的對老劉頭說道。
老劉唯唯諾諾的低着頭應允道:「是是是。」他佈滿老繭的雙手緊張得一直搓着胸前的圍裙,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才好,畢竟現在面對的是王家八公子手下的打手。
「王虎大哥現在可是八公子王霸少爺身邊的紅人,這把刀可是要送給八公子的!」另一個家丁奉承道。然後看向了一邊的另一人。
齊凌看了看那人,一個方形臉,濃眉大眼的,看上去應該就是是方才說話那兩人口中所說的什麼王虎大哥了,兩人都一副他為首的模樣。
齊凌看在眼裏,默不作聲,就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而那三人和老劉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他。
齊凌在想:「也不知道老張和小紅的事和這廝是不是又有些關係?會不會他們三人也是殺害了兩父女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