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這樣事?」齊鳳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婦人。
聶崇文撩開婦人額前的劉海:「你自己看,舊疤還在,你治療傷痛是一等的高手,應該可以看出是舊傷還是新傷,也可以看出當初傷得有多重。」
齊鳳兒慢慢走近,盯着她的傷疤看了良久,緩緩伸出手就要碰到那傷疤的時候,眼前的婦人頭一偏,躲了過去,然後低下了頭:「鳳兒,別怪娘意志不堅定,我死了一次,就有些怕了,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就就不敢再死了。」
她有些慚愧的樣子看得齊鳳兒忽然感覺鼻尖酸溜溜的,因為不想死都怕親生女兒責怪她,眼前這個當娘的實在是過得太悲慘了。
「娘,這不怪你」她脫口而出。
「你叫我什麼?」婦人很是激動地看着齊鳳兒。
齊鳳兒嘆口氣:「娘,你不想死,想活着再看到我,這不是錯啊,你不要責怪自己。」
「鳳兒,你終於肯認我了,終於肯認我了。」婦人大哭起來,拉住齊鳳兒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
齊鳳兒伸手抹去母親的眼淚,自己的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見她們母女情深,聶崇文悄悄退了出去,讓她們母女二人有個閒話家常的時間。
在自己的房內待了不知道多久,齊鳳兒才走了進來,看着他淺淺地笑。
聶崇文頓時有些看傻了。
平日裏齊鳳兒性格潑辣,毒舌成性,何時對他如此這般溫柔地笑過?
「謝謝!」她看他良久,才吐出兩個字,「怎麼想到去找我娘的?」
聶崇文笑:「師父開心就好,我還以為你會怪我多管閒事。」
「當然不會,難道為師就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嗎?」
「今天看來確實不是。」
「那就是以前以為我是了?」齊鳳兒怒,柳眉倒豎。
聶崇文忙陪笑:「怎麼會,師父一向溫柔體貼。」
「口不應心!」齊鳳兒啐他一口氣,隨即正色道,「我娘說夫家她是回不去了,反正她在那邊也沒有子女,夫君又死了,沒什麼牽掛,我想讓她留在這裏跟我生活,你怎麼看?」
「整個靜夜谷都是師父的,當然師父做主。」
「那你呢,還走嗎?」
「師父想我留下和你一起陪師娘?」
「你不願意?」
「隨叫隨到。」
「真的,當然是真的。」
齊鳳兒點點頭,不過還有些發愁:「我在想,我爹對我娘一直有誤會,萬一他回來看到我娘在怎麼辦?」
「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吧,我想師公只是愛之深責之切,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會怪你留下師娘的。」
齊鳳兒嘆口氣:「就怕那老頭子性格固執,勸不動。」
「交給我唄。」聶崇文拍拍胸口。
齊鳳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聶崇文莫名其妙:「師父幹嘛這麼看着我?」
「你還真是長大了呢,越來越像個男子漢了。」
「那當然,以後我來保護師父,你知道麼,姐夫可是教了我不少功夫呢,我現在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
齊鳳兒一時笑顏如花,一雙眸子彎起來,水汪汪的,讓人心神都忍不住輕輕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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