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宗用溫水一點一點擦洗她手上的混入血水中的灰塵,卻見聶風華始終抿着唇,一聲不吭。
「要是疼,就叫一聲。」他幾乎都可以感覺到她的疼痛,偏偏這女人除了咬着唇之外,面色如常,一聲痛都吝於叫。
聶風華搖搖頭,甚至還給他一個微笑。
「太堅強的女人沒人心疼的。」白太宗幾乎是在瞪她。
聶風華卻笑得越發燦爛了:「沒事,我自己心疼自己就行了。」
「真的會心疼自己的女人,會選擇讓別人心疼自己,自己則不費力享受着。」
「那也得有人肯心疼我才行啊。」
「我還沒說完呢。」白太宗搖頭,「真正厲害的男人,如果看上一個女人,就應該把她寵上天,把她寵得無法無天,萬一有一天她離開了自己,就會不習慣,就會活不下去,這樣那個女人就再也不會離開自己了。」
呃……
這是什麼理論,這理論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而且還是從一個男人的口中說出來。
就在聶風華愣神的檔口,白太宗已經將傷口清理乾淨了,上了金瘡藥,包紮好之後叮囑道:「這幾天別碰水知道嗎?」
聶風華失笑:「我自己也是大夫,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則金瘡藥好得很,明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至少三天,這又不是仙藥,還得天天換藥,我明天來給你換藥。」白太宗並不妥協。
「不用了,我自己包就行了。」
「你雙手都受傷了,怎麼包?」
「可以用牙,就算雙手手上也是一隻只手包,又不用一起包,再說不還有花花麼,他也學醫的。」
「不行,他的醫術哪有我好。」白太宗直接看了一眼花玉砂,說的是肯定句。
花玉砂並不反駁,事實上,白太宗的醫術確實還算不錯。
「那坐診呢,你不去了?」聶風華比較想找個藉口讓他離開。
「你的手重要還是坐診重要?」
「當然坐診重要,我的手是輕傷,你去坐診可以治癒千千萬萬的病人,也許還可以救人性命呢,手和性命比起來,當然是命比較重要不是?」
「不,你的手比那些無關緊要的命重要多了,那些人的性命,與我何干?」白太宗忽然冷了臉,「就這麼定了,坐診我會去,但要等你的手好!」
呃……
歪理!
好吧,兩個人說的理由都是歪理,但好像這妖道說的話,還是挺暖人心窩的。
那她就……勉強接受了。
不過這傢伙實在是太愛絮叨了一些,未來幾天估計免不得他在耳邊嘮嘮叨叨了。
「行了,不用想怎麼打發我走,這幾天你是怎麼都打發不了我的。」白太宗首先截斷她的退路,「不要再拿什麼命比手大的理論,你沒那麼悲天憫人的心,我也沒有懸壺濟世的本事,獨善其身才能兼善天下,所以我們都必須先把身邊的人照顧好了,才能去照顧其他人。」
這段話聽上去似是而非,不過這妖道再一次猜中了她心中所想,或者他是真的會讀心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