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成舉目四灑,卻是沒有見到大黑的蹤跡,不免有些擔心。 .更新最快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大黑好歹是蠻荒巨獸的後裔,神智不低,趨利避害時所本能,危險是有可能的,但要到生命之危,卻又有些杞人憂天。
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水喝。
失去了靈氣支撐,辟穀一隻能是淪為笑談,就算洪天成再是修真者要生存也離不開水跟吃食,尤其是水,更是重中之重。
而且,雖然失去了靈氣,但想內視這等不用動用靈氣的本事洪天成還是有些的,一番默查之下,他卻是有些脫水了。
只是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寸草不生,一綠色都不見,又哪裏有誰。
洪天成皺着眉頭,正感愁苦,不經意眼角一掃,正好投到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怪物身上。
那怪物雖然生的詭異,但總算是貨真價實的血肉之軀,其血應是能止渴的。
想到此處,洪天成再也忍不住,蹲下身來,雙手在怪物的脖頸處一陣摸索,找出粗壯的動脈,用力撕開一道口子,將其直接扯了出來,張嘴咬了上去,用力吸*允起來。
不多會兒,鐵鏽般味道的暗紅色血液就隨着喉結的蠕動,流入了洪天成的胃裏。
可惜怪物死去已久,血液逐漸凝固,洪天成並未吸出太多的血,不過總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汪汪……」
突然,犬吠聲傳來,引起洪天成的注意。
抬起頭,循聲望去,只見大黑的身影從地平線上的另一邊漸漸閃現,正跑着緩緩向這邊而來。
血液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洪天成不敢開口喊叫,生怕一時忍不住會嘔吐起來,只好舉起手,揮了揮,示意大黑向這邊來。
大黑見到洪天成醒了過來,顯得十分興奮,四腳齊動,不多會兒就跑到了洪天成的身前。
洪天成抱着大黑,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大黑並無大礙,頓時放下心來。
「大黑,那邊有什麼嗎?」
洪天成舉目遠眺,對着大黑問道。
大黑搖了搖頭,顯然是沒有什麼發現。
雖然並沒有抱有希望,可見大黑搖頭,洪天成心中依然升起了一陣失望之情。
洪天成有些頹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悲觀的怎麼都不想站起。
大黑不理會洪天成,屁顛屁顛跑到怪物的屍體旁,伸出舌頭舔舐起地上尚未乾涸的血液來,看起來也是渴了。
「得了,為了大黑你,我也不能就這麼放棄……」
看着大黑苦哈哈的可憐相,洪天成一拍大腿,嘀咕一聲霍然站起身來。
舉目向遠方望去,洪天成決定繼續前行。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能跑出這種怪物的地方就沒人!
洪天成一咬牙,眼中射出一抹堅定的精芒。
…………
既要遠行,就要做好準備。
眼前水是沒辦法解決了,能解決的只有吃食,不是別的,正是眼前這怪物的肉。
其血能喝,那肉定然是也能吃的。
洪天成依然常理,毫無責任的推論。
打不開吞天袋,自然是取不出什麼鋒利的刀具,為了分割怪物的肉,洪天成不得不走遠一些去找一個薄的石片,用來磨製成石刀。
所幸,此地別的不多,唯有石頭最多,洪天成沒走太遠,就找到了所需的東西。
洪天成力氣充足,沒多會兒就將石刀磨製好了。
而後,洪天成手握石刀,運轉手腕,利用巧勁,沿着怪物肉中縫隙庖丁解牛般的遊走起來。
肉片層層綻開,猶如鮮花怒放,不出半個時辰,怪物身上的肉就半不落的全部變成了寸許長的肉片。
捻起一片丟入口中,咀嚼了兩下,洪天成眼中精光一閃,別,味道還真不錯。
洪天成一喜,就你一片,我一片的跟大黑分食起來。
興許是許久未曾吃東西了,一人一犬這一頓吃的有些飽脹,雖是生食又沒滋沒味,可這一人一犬實在是顧不得了。至於剩下的,洪天成用怪物的皮做了一個簡易的包袱,講一堆肉放入其中,捲起起來,包好。
這就是儲備糧了。
而怪物的骨頭也不能浪費,洪天成將一堆白森森的骨頭磨成一支支長短不一的骨矛,再用怪物的筋一捆,當做這一路的防身武器。
「出發!」
做好了準備,洪天成將骨矛背在身上,又將包袱給大黑馱了,一揮手,認準一個方向,大跨步的向前昂首闊步的走去。
前途多難,吾卻不懼!
…………
洪天成是不懼,但他萬萬沒想到,足足走了半月依然是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倒是這一路上,各種各樣的怪物他宰殺了不少,要不然他與大黑壓根堅持不到現在,光是天上那個烈日洶洶的太陽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半月過去,洪天成對這個神秘世界也有了初步了解。
首先,洪天成可以肯定,這肯定不是三界中的任何一界,他博覽群書,雖然沒有去過上清界和下幽界,但也知道那裏絕不會是這副鬼樣子。
第二,這個地方除了自身那一把子力氣外,不管是靈氣,魔氣,清氣,濁氣,一概都沒有。
第三,所謂的怪物在這裏其實與中土界的那些野獸沒有任何區別,只會依照本能的撕咬扑打,沒有任何技巧而言,絕不會是什麼妖獸或靈獸。只不過這些怪物不管是體型還是力氣都比普通的野獸高大的多,也強得多,要殺死它們,可是要費一番手腳不可。
而且洪天成還發現,這些怪物的身體內都有一種奇異的晶石,外形和靈晶差不多,但裏面蘊含的力量卻十分怪異,洪天成想破頭沒辦法從中汲取出一絲一毫。
洪天成本想來也許鎮邪寶華知道些什麼,可惜不論他怎麼召喚鎮邪寶華,都是無果,似乎鎮邪寶華同樣被那股神秘力量禁錮在了他的識海之中。
最後一,也是最重要的,洪天成可以肯定這個地方有人生存着。
這一路上,洪天成不止一次發現了人的屍骨,還有些利用武器來戰鬥的痕跡,加上時不時的還能發現一些露宿的跡象,可以肯定這裏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
若不是這些發現令他有了一絲希望,洪天成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得下去。
至少也要弄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
懷抱着這樣的希望,洪天成繼續前行着。
「大黑,噤聲!」
走了片刻,洪天成對着大黑揮了揮,輕聲命令道。
半月來,洪天成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獵人了,一旦有怪物靠近,他本能上就會有所警覺。
而這種本能上的預警,甚至比大黑的耳朵和鼻子還管用,在救了他數次性命,洪天成不得不相信,他對危險有了一種近乎是野獸般的直覺。
如今,那種警覺再次出現在了洪天成心頭。
洪天成聳動着鼻頭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味道隨風送入了他的鼻中。原本嗅遍百草的靈敏嗅覺,現在成為了洪天成最大的依仗,憑藉氣味,他已經能分辨出數十種不同的怪物。
憑藉不同的氣味,是戰,是逃,是獵殺,在與那些怪物相遇之前,洪天成已經早早有了計定。
這次,洪天成還是早早嗅出了是什麼怪物,只是摻雜在熟悉的氣味中還有一種陌生的味道。
洪天成心中一稟,沉寂了下來。
上次遇到這種情況,洪天成以為是一個怪物在獵食另一個怪物,以是漁翁得利的莽撞沖了過去,結果,沒想到卻是兩隻完全不同種類的怪物在交*配。
發情的野獸自是格外的危險,那一戰,洪天成差把命丟了,自此之後,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洪天成都會躲得遠遠的。
可這一次,洪天成不能再躲開了。
他和大黑的食物已經不夠了,而且剩餘的血液也不夠了,若不是再不補充,他們一人一犬就算不是餓死也要在太陽的曝曬下渴死。
將背上的一捆骨矛丟在地上,洪天成蹲下挑選了兩根最順手的,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