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遁光刺破了劍冢之內的安寧,劃破重重迷霧,由南向北呼嘯而至。 .更新最快
遁光飛速極快,眨眼即至。
在劍冢北路中心地帶的上空徘徊兩圈後,遁光終於找到了目標,自空中一閃而過,落在了地上,化作一名老者。
這老者正是天一宗內主持此次劍冢事務的姚長老。
姚長老進入劍冢之後就一路趕來此地,臉上滿布焦急之色。
姚長老徒步穿過一片滿布飛劍的空地,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根高大雄壯的石柱,石柱之上插滿近萬飛劍,寒光湛湛,劍氣森森,讓人不由的感到一絲畏懼。
這萬劍石柱正是早先洪天成和洪彩霞發現了那一根,只不過眼姚長老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麼震驚之色,只是淡淡的了頭,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姚長老舉步前行,想要離得石柱近一,結果沒走兩步,一道劍氣就從萬劍石柱上飛射而出。
姚長老屈指一彈,一聲鋒銳破空之聲登時響起,將劍氣擊了個粉碎。
姚長老腳下不停,跨步間又前行了五丈左右。
這下萬劍石柱徹底被激活了,萬柄飛劍齊聲而鳴,劍氣升騰,森冷的殺氣兜頭將姚長老罩在其中,顯然是對其發出了警告。
姚長老低低的冷笑一聲,卻是一也不意,再次邁出一步。
這一步可算是徹底的捅了馬蜂窩,驟然間萬千劍氣如疾風暴雨般飛襲而至,好似要將姚長老大卸八塊。
姚長老面不改色,運起罡氣,化作陣陣罡風環繞在周身丈許之外。
暴雨而下的劍氣一觸及罡風登時被吹的四下飛散,凌亂的打在旁邊的地面和山石之上,留下道道尺長的劍痕。
萬劍石柱一擊不成也不會就此甘心承認失敗,萬劍劍氣剎那間聚合在一起,一柄銀光閃閃的百米的巨劍憑空而現。
巨劍銀光一閃,劍身一震,瞬間移至姚長老的身旁,攪動起方向十丈內的所有靈氣飛斬而下。
姚長老一直風輕雲淡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這一劍威力甚大,攻勢更猛,就算是他這樣的元嬰期修真者亦不敢托大。
手指上的銀色指環一閃,一柄赤紅飛劍瞬間出現在姚長老的手上。
姚長老握緊劍柄,隔空一划,數不清的細碎劍氣閃着惹眼的赤紅色在空氣中乍然爆開,劍氣飛快的疊加堆砌,轉眼間化作高達十丈的劍氣巨浪,怒海波濤般拍打在巨劍之上。
巨劍驟然射出一道凝實的五色光華住巨浪,而劍身之上千道五行劍氣亦飛揚而起,不斷的向着巨浪撞擊過去,消磨着構成巨浪的赤紅劍氣。
結果劍氣巨浪卻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猛涌過來,沒有一刻停歇。
巨劍疲於應付連續不斷的劍氣巨浪,一都反擊的機會都找不到,反倒是劍氣巨浪互相融合和,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兇猛,拍擊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
在如此連續不斷的折磨下巨劍終於抵抗不住了,五色光華驟然潰散消逝。
巨劍劍身再次一震,碎裂開來,成了一塊塊的碎片。
無數的碎片散發着充滿靈性的毫光,眨眼間變作巴掌大的劍,分散四下逃竄。
姚長老冷哼一聲,甩手將赤紅飛劍丟入空中,嘴一張,一口精氣噴在飛劍之上。
飛劍頓時化作無數根頭髮粗細的劍絲向着劍纏繞過去。
劍逃得快,劍絲也不慢,一兩息的時間就追上了劍,將其捆了個解釋,片刻後,除了少數劍得以逃脫之外,九成以上的都被劍絲控制住了。
而這時,萬劍石柱上的萬柄飛劍幾乎同時黯淡了下去,森冷的劍氣全部消散,一副靈性大損的模樣。
姚長老控制着劍絲繼續困住劍,任由它們懸浮在半空之中,自己卻邁開步伐,走到了萬劍石柱之前。
此刻萬劍石柱早已不是洪天成和袁彩霞所見的黑灰色了,而變成了紅色,如鮮血一般的紅色。
姚長老目光一凝,面色驟然間變得極為難看。
「該死!」
姚長老低聲咒罵一聲,飛身而起,化作一道遁光眨眼間消失在天際之間,而那些困住劍的劍絲亦隨之消失。
劍們頓時如蒙大赦,齊齊異常飛快的迴轉到萬劍石柱之上。
不大會兒,石柱上的萬柄飛劍靈光重新被燃起來,再次恢復成了那種寒光湛湛,殺氣森森的模樣……
「媽的!」
張朝星已經數不清他這是第幾次罵娘了。
對手的頑強出乎他的意料,令他的情緒驀然變得焦躁起來。
自從發現怨鬼的指揮者之後張朝星就制定了一個「擒王計劃」。
計劃初始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張朝星領着幾個好手一路殺到了指揮怨鬼的那青年男子身邊。
男子實力不強,與宗門內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大抵相當,張朝星原本以為定然能夠手到擒來,沒想到那男子卻是遁法超群,滑不留手的跟個泥鰍似的逃來逃去愣是讓他們連衣角都沒碰到。
折騰了許久,張朝星見救援而來的怨鬼漸漸圍了上來,無奈的只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領着一隊三十多個怨鬼不知道從何處殺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張朝星只要與手下之下結成劍陣來抵擋對方的攻擊。
可是打了幾個回合張朝星就察覺到不妙了,那女人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儘管短時間內他們不至於落敗,但時間一長肯定抵擋不住。
於是,形勢瞬間逆轉了過來,成了男子與女子聯手追殺他們幾個了。
張朝星既然能作為領隊戰術方面的素養自是不弱,利用地形和環境開始與敵人纏鬥起來。
「啊!」
又是一聲慘叫,張朝星聞言雙眼一眯,臉上顯出「抱歉」之色。
張朝星心中明白,撤退之時犧牲是必要的,但那些人怎麼也曾是會會動的人,是他的師兄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現在因為他一個錯誤的舉動而丟掉了性命,他怎麼可能會一感覺也沒有。
張朝星帶了八個人,加上他總共九個,到現在為止還剩下六個。
阿清身形如鬼魅般飄浮在半空之上,滿頭妖異的黑色髮絲纏成數股,如鐮刀一般揮砍而至,「叮叮噹噹」凌亂聲中,作為阿清對手的那名天一宗弟子步步跌退,一還手之力也無。
「哼,倒是一個狠角色,竟然採用這種壯士斷腕的方法,我倒有佩服他了!」
阿清冷冷一哼,對着旁邊的男子道。
那男子正是先前蛇眼人口中的阿銀,是一個智囊型的人物,所以被蛇眼人派來對付天一宗的剿滅部隊。
阿清這話的聲音不,天一宗的那名弟子自是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他卻是臉色如常,一也不受阿清的話語的影響。
「阿清,你太看天一宗的弟子了,他們為了宗門一向是不惜性命的,你那些話影響不到他的。」
阿銀輕輕嘆息一聲,看着那名天一宗弟子緩緩道。
「那他就去死吧!」
阿清聞言臉色驟然冷了下來,黑色髮絲揮動的速度更加快了。
那名弟子狼狽之態早已盡顯,阿清攻勢一展,他的防線頓時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全面崩潰了。
那名弟子見狀大喝一聲,用手中寶劍護住自身,飛快的向後退去。
「你跑不掉的!」
阿清口中着話,黑色髮絲猶如毒蛇偷襲獵物一般,一盤一彈,速度陡增數籌,刺入了那名弟子的身體。
那弟子「啊」的一聲慘叫,身體迅速乾癟了下去,眨眼間變成了一具乾屍,滿頭的黑髮亦變成了蒼白之色。
「唉,每次看到吸收精氣我都覺得不舒服!」
阿銀似乎有不忍心去看那弟子的悽慘下場,將頭別向了旁邊。
阿清卻是露出了一臉的陶醉,過了好半晌才開口回道:「其實被我吸收精氣的男人也會很舒服的,有空我可以讓那個你試試……」
「免了!」
阿銀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臉驚懼的擺手道。
「行了,別廢話了,乾淨把這裏清理完了回去吧,有了這些人,主上應該可以脫困了。」
阿清對阿銀這副害怕的模樣完全不在意,話鋒一轉,道。
阿銀了頭,從懷中掏出一個三角旗,揚手一揮。
百多隻怨鬼登時齊聲大吼起來,渾身陰氣大漲,瘋狂的朝着被圍在中間脫身不得的一干天一宗弟子攻了過去。
「布下『八門金鎖陣』……」
張朝星在其他人的掩護下終於安全回到了己方的陣營,此刻見怨鬼們發瘋似的攻了過來,大聲的喊了起來。
「可是張師兄,有些弟子並未演練過『八門金鎖陣』啊,他們怎麼辦?」
張朝星話音剛落,身後一人忽然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未曾演練過的人就自安天命吧!」
張朝星聞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一咬牙,決定放棄那一批弟子。
眾人聽了這話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裏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師兄,我看還是等等吧,劉和、劉全兩位師兄不是會出手相助嗎?」
又有一名弟子猶疑的開口道。
「哼,劉和、劉全?」張朝星語氣滿是譏諷,頓了一下,繼續道,「他們二人估計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來救我們,別指望了。你們難道還沒看出來,我們徹底落入對方的陷阱了,如果再狠不下心,今天我們全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眾弟子一聽,面面相覷的彼此對視許久,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絲絲慌亂之色……
劉和、劉全兩兄弟這個時候確實如張朝星所的那般不太妙了,他們真的沒想到對手那麼強,除了一開始因為出其不意他們佔據了些許上風之外,其他時候他們基本上一直在被動挨打。
那阿安和阿明的身體不知道有何奧秘之處,虛虛的毫不着力,兩兄弟的劍氣打在他們身上頓時如泥牛入海,一去再無消息,而更可怕的是,阿安和阿明每次被他們兩兄弟打中就會強上一分,明顯是吸收了他們的劍氣來強化自身。
劉和、劉全兩兄弟對此可是一辦法也沒有,對方兩人明擺着是個不死之身,打中的話還會增強對方的實力,他們真的無奈了。
劉和、劉全沒辦法,只好不再出手,甘願當兩個活靶子,任由對方隨便進攻。
「哥,怎麼辦?」
劉全閃過阿安攻來的一劍,低聲問道。
「不知道,對方身體太怪異了,這種體質我從未聽過。」
劉和亦是頭大不已,以常理論,阿安和阿明大概才相當於是築基期兩三層的修為,完全不可能與他們兄弟二人相抗衡,但偏偏對方那怪異的體質讓對他們完全無解,除了挨打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兩兄弟算是明白了,那阿安和阿明並不是真的想要幹掉他們二人,只是想要將他們拖在此地。
怎麼有一股陰謀的味道呢?
劉和、劉全兩兄弟心中陡然間升起一個同樣的想法……
嗜血鼬鼠蝠女皇的巢穴中,洪天成低眉順眼的坐在椅子上,模樣極為老實,可心中卻更長了草似的,毛躁的要死。
想起先前的推論,洪天成之感一陣頭疼。
一個化形的靈獸他都應付不了,要是再來一個煉虛期的大能,還不知道場面會變的有多難看呢。
「就憑你剛才嘴裏那兩個字我就該要了你的命……」
嗜血鼬鼠蝠女皇舉杯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
本來就是「母蝙蝠」……
洪天成心中暗道一句,可為了命着想這話當然不能出來。
「晚輩一時失口,還望前輩見諒!」
洪天成決定將自己的姿態擺的低一。
「罷了,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女皇擺擺手,回了一句,但心中怎麼想就難了。
洪天成陪笑了幾聲,生怕再次錯話觸怒女皇,也不敢再多嘴,坐在椅子上東扭扭西扭扭,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
「你煩不煩,動來動去的做什麼。」
女皇將手中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皺眉道。
「敢問前輩,到底招晚輩前來所謂何事?」
洪天成想了想,還是將憋在心裏的話了出來。
「我怎麼知道,要是依照我的意思直接把你們兩個餵我那些孩子算了,可惜我做不了主,只好把你們救下來了,等待真正能做決定的人來處置你們了。」
女皇不耐煩的用手掌輕拍着桌面,煩躁的道。
洪天成聞言卻是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算是聽出來了,這女皇明顯是要看幕後之人的臉色行事,無法恣意妄為,這樣一來他的命至少算是保住了半條,而從女皇的口氣可以看得出來,那人也不是天生好殺之輩,這樣算來,他的命勉強保住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只能看運氣了。
氣氛忽然間又冷了下來,洪天成和女皇尷尬的相對而坐,一直往肚子裏灌茶水,而端茶倒水的那婢女也有意思,每次他們一喝完杯中的茶她就會端着托盤出現,奉上兩杯新茶以後再將用過的茶盞端回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洪天成幾乎都能聽到肚子裏茶水晃蕩的聲音了,那婢女才再次現身走了過來。
洪天成一見又是她,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起來,一臉恐懼之色的望着那婢女的雙手,生怕她又端着茶盞出來,要不是那婢女一臉木訥,看着不像什麼奸邪之人,洪天成恐怕會以為對方想用茶水撐死他。
女皇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顯然也是被茶水折磨的不輕。
「怎麼樣,還沒準備好?」
女皇不待婢女走到身前就開口問道,那副急切的模樣讓洪天成忍不住頻頻朝她看了好幾眼。
「付姐姐你莫急,婢這不是來告訴你們大人可以見你們了嘛!」
婢女木訥的臉忽然一變,臉上的五官同時活了起來,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露出一個春風般的笑容,道。
「付姐姐?」
洪天成聞言一怔,好奇的看着女皇,一臉詫異。
「是啊,姐姐名叫付倩倩,公子你不知道嗎?」
婢女又是一笑,轉頭道。
我哪裏會知道?我哪裏敢知道?我不要命了啊!
洪天成摸了摸鼻頭,訕訕笑了笑,心中暗忖道。
「對了,婢名叫沐沐,公子莫要忘了。」
婢女不等洪天成相詢,倒先報上了她的名字。
「在下洪天成,見過沐沐姑娘!」
洪天成行了一禮,也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婢知道的!」
不想,沐沐輕輕一笑,一副我「早知如此」的表情。
「婢還知道旁邊那位姑娘是你的霞師妹!」
沐沐不管洪天成驚訝不已的表情,再次拋出一句更驚人的話。
洪天成此刻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了,心中不由的懷疑這沐沐不會是練過什麼「他心通」之類的神通秘法吧,不然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公子不要覺得奇怪了,等見了我家大人公子就全明白了,請跟婢來吧!」
完,沐沐招呼了付倩倩一聲,轉身當先走去。
洪天成見狀無奈的跟了上去,而袁彩霞也跟木偶一般,跟在了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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